‘忠言逆耳’,神医要是说出实情,君王定然无法接受,但要是有所隐瞒,一旦病发,又会受到牵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让神医心烦气躁。
交叉着手臂,神医一副高傲的姿态站在雌君的床前。他是王族,不是雌君的臣子,不需要向她行礼。更何况现在还是雌君有求于他。
花洛洛行了个平礼,随后用手肘顶了顶神医。
兽王见状,打圆场道:“早就听闻神医性格奇特,今日一见高人自是与众不同啊。”
花洛洛白了神医一眼,向雌君解释道:“神医一直生着病,昨日才醒转,还有些不适,请雌君见谅。”
“无妨无妨,神医能来,本君已万分感激,若是能治好我的病,本君定知恩图报,礼遇重谢。”雌君此时的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
神医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说:“我是神医,不是神明。能治的自然会尽力,但治不了的,也不会勉强。
恕我直言,雌君的病应该已经得了有4、5年。从身体有感不适起,至今也应该有2、3年的时间。
沉疴痼疾已经深入骨髓,想要根治是不可能的。
若是任其发展下去,不过1月,您就会‘大喜’。”
雌君和兽王闻言皆是一惊。虽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真当被‘判刑’时,听宣的那一刻还是会令人脑袋一空,情绪失控,无法接受。
“1个月?!你,你是说只剩下1个月了?”雌君听闻噩耗,身体支撑不住,瘫倒在兽王的怀里。
兽王也心神一乱,无措地僵愣在原地。
花洛洛见状,赶忙询问:“还有什么办法能延缓病情的发展吗?”
兽王听到花洛洛的话,也反应过来,焦急地追问:“对,对,还有什么办法吗?”
神医没有即刻回答,而是缓步走到雌君面前,用手搭在她脖颈处,随后取出银针插入甲状腺的部位。抽出银针看了看,又再次搭上脖颈。
沉思片刻后,说:“倾尽全力,最多能为你再争取半年的时间。”说罢,收起银针,转头走到花洛洛身后,不再多言。
花洛洛见神医面色凝重,心知,这半年可能也是神医往最好的情况里说的。
兽王垂眸,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哀戚。半年,他们相伴的日子,只剩下最后半年了。
“可否请神医住在王庭里为雌君诊治?”兽王带着些许殷切,请求道。
花洛洛转头看向神医,说:“要不然…”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神医拦住了:“不用。雌君这病,病灶在颈部,有两种治法。
其一,切开脖子,挖出病灶,再配以绿色晶石修复外伤,用草药后期调理。此种方法能最大限度延长寿命,但也可能一切开脖子,人就没了。风险和疗效是成正比的。
其二,我用银针稳固住病情,不让病灶扩大,再用草药调理内息。这种方法风险不大,但寿命全看病势发展,因人而异,说不好能延长多久,但也不会超过半年。可能三两月,也可能小半年。
两种治法关键都在一开始的手段上,之后只需要草药调理就可以了。我在与不在,作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