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虎精!”听着听着,阿哲发出惊叹,“是敏婆!”
城隍点点头,“别看她总对你凶,其实她爱死你了。”
阿哲表情古怪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虎姑婆的爱?可以不要吗?
“你还真以为自己有闲情逸致可以听故事啊?”严绪坐在对面对着阿哲冷冷的笑了下。
“嘿嘿。”阿哲尴尬的笑了下,“老爷继续啊!继续继续。”
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地下山后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约莫两周,天色已晚,但庙外头聚集了好多村民,喧嚣吵闹的让大贵一行人无不皱起眉头。
“这个时间庙门应当关上了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柳问,“大贵,我先过去探风声,你先躲着。”
大贵点点头,与觉一起隐身在大树的阴影之下。
距离虽远,但隐约的,大贵还是听得见村民对着庙宇辱骂着一些像是骗子啊、伪神啊、假庙等话语,其中,他的名字出现了几次。
大贵听着听着,眉头深锁。怪了,他不就离开没多久时间,怎么就成了坏蛋了?
觉知晓大贵的心声,他用手肘戳了下大贵,接着用下巴朝太扇的方向点了点。大贵瞬间就知道出什么事了。
“是沁竹吗?”他说的怀疑,但内心却是肯定,于此,觉也不回答,只是静观其变看的庙宇方向。
柳离开不过瞬间,他回来时,连同老爷都带来了。
老爷面对那些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村民可以说是处变不惊,他优闲地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无事一身轻。
“救到啦?”老爷问着早已知晓的问题,他看了眼太扇,接着朝大贵笑了笑。
“救到了,但老爷,是不是害到您了?”晚上的时间属于阴间的,本该安静地庙宇现在比夜市还热闹。
城隍笑着摇摇头,“没事。既然救到了,何不放出来?一直掖着不重啊?”
“现在?”这外头人群可不是开玩笑,当着他们的面把虎精放出来不是自找麻烦吗?
“当然,此时不放更待何时?”老爷一双浓眉挑的高高的,“若你担心,把结界拉出来不就得了?这你也会不是?”
大贵看了下城隍,又左右望了望柳与觉,心中没有答案的他最终还是把疑问问了出来。
“老爷,您怎么知道我会画结界?”
城隍笑了出来,“傻孩子,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已经当神了,我的一双眼睛难道看不透你?”
“我知道你因为沁竹的关系,深怕让我知晓你的能力,但你应该也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更何况是在我面前呢?”城隍疼惜的摸摸大贵的头,这是习惯动作,不因大贵由傻转为聪颖而改变,“但我确实好奇为何你会这些伎俩,我可是故意不教你啊。”
大贵尴尬的笑了下,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仅是看到成品,琢磨几下自然融会贯通。”
他的答复让城隍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出来,“难怪王母娘娘要封了你的智慧,果真危险。幸亏你这直肠子没什么心机,不然啊,走错了路,可就糟了。”
城隍意有所指,大贵并非听不出,但他只是笑笑。
“沁竹有沁竹的好。”他说,城隍不点头也不摇头。
“画个结界让我看看,我想知晓你的能力到哪。”
大贵点头,他思考了下要画哪种,最后,他选择了五行中的水行,既能当天然帘幕,又能隔音,要把自己藏起来,用这种的最适宜。
他闭上双眼感知空气中的水气一点一滴凝结起来,持扇的双手捧着太极,缓步的或圈或点,空气中的水气跟着他的动作移动到适宜的位置,最后,大贵一记蹬地,水气如大雨由上至下唰了下来,将他们包围在这不过两坪大的方寸之地。
看着大贵行云流水的动作,城隍若说自己不骄傲绝对是假的。就连站在一旁的柳与觉都看傻了眼。
“你画结界的能力,绝对在沁竹之上。”城隍肯定地说道,但大贵只是摇摇头。
“沁竹有沁竹的好。”
“不说他,把虎精放出来吧。”城隍知道大贵的意思,他不愿意正面回应大贵,只是转了话题。
大贵点点头,持扇的手左右一甩,展开扇叶。一颗暖黄带橘的光点静静地躺在扇叶上,一闪一灭的光晕闪闪,像极点点星光。
“这虎精若真坏,元神哪能这般漂亮?”城隍道,他将扇叶上的光球捧在手心,轻轻一吹,光球颤动浮起。渐渐的,光球在空气中快速的膨胀,最后落至地上,形成一只比猫还大、比狗还小的四肢野兽形状。
光行渐渐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小老虎,老实说,还真的有点可爱,连柳都姨母笑了。
“若真吃了这么多人还这么娇小,那肠胃一定不好。”柳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惹来觉的白眼。
“要是不懂得怎么说话,便甭说了。”
转眼间,这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但大贵一手一个将他们两个隔的远远的,他总是当和事佬,这次也不意外。
“先别吵架了,首要任务是问问这虎精究竟是做了什么、没做什么。”
“大贵说的没错,你们俩就只知道看对方不顺眼,冷静些吧。”城隍各白了他们一眼,接着轻轻弹指。原本沉睡的虎精慢慢的睁开双眼,搞不清楚身在何处的她先是茫然的左右观看,然后在看见大贵等人后警戒的跳了起来,浑身皮毛竖起,发出吓住敌人的哈气声。
“没事,你别紧张。”大贵蹲了下来,让视线与虎精平视,无畏虎精是否会突如其来个措手不及。
虎精依旧警戒,她的虎牙大张,一副只要大贵靠近就不会客气的样貌。
“如果你咬了他,那你的虎皮明天就会成为我神像上的披肩。”城隍随意地说道,口气不是很认真,但虎精毕竟活了几千年,能听不懂城隍的威胁吗?
虎精冷静了下来,她趴在地上,像只猫咪一样窝成母鸡状,将前肢缩了起来,条纹尾巴惬意的左右甩动,既然不能挣扎,那她就不挣扎了。
真的有够可爱!
这下,连大贵都姨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