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骛强硬起来,让沈悦今红了眼眶。
眼瞧着兄妹俩起了争执,席文连忙走了过来。
“悦今,三爷日理万机,来不了也正常,你就别为难大哥了。”
他给沈悦今使了个眼色。
沈悦今再气不过,也要分场合。
现在是她的婚礼,不能丢脸。
“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席文温和一笑,领着沈悦今离开。
路过晏悄那一桌,沈悦今见只有裴景瞻一人在,便生了拿他出气的心思,拂开席文的手走了过去。
“晏悄呢,怎么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她冷笑一声,看着裴景瞻那戴着口罩的脸庞,心生恶意。
而后,她看向席文。
“老公,他是晏悄今晚的男伴。你说晏悄是不是越来越落魄了,带着一个破落户当男伴也就算了,连套像样的西装都买不起,戴着口罩不敢见人,也不知道这是有多丑。”
席文按捺住不耐,拉着她道:“好了,走吧。”
沈悦今偏不,她拿捏不了其他人,难不成一个在燕城破产的破落户还需要怕。
“晏悄是花钱包了你吗?一个月多少钱,让我瞧瞧她对男人有多大方……”
话音未落,裴景瞻撩起眼皮,把口罩往下扯了扯。
漫不经心的双眸,打在沈悦今脸上。
沈悦今浑身僵住,震惊失色。
裴景瞻勾起唇角,随意慵懒地伸展着双腿。
“不如沈小姐说说,多少钱能包了裴某。”
沈悦今喉咙像是堵了棉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席文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三……”
裴景瞻扬眉,“裴某近来低调,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而后,指节拈起口罩,慢悠悠往上拉。
和他对视一眼,已让席文觉得压力甚大,连忙垂眸错开。
“是悦今无礼,您别介意。”
他伸手推了一把沈悦今,声音下压:“还不快道歉!”
沈悦今浑浑噩噩,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
更令她震惊的是,裴景瞻竟然是以晏悄男伴的身份出席!
怎么可能!
她脑袋里一团乱絮,根本理不清思路。
直到晏悄出现,将沈悦今和席文用力往后扯,自己则是挡在了裴景瞻跟前。
护犊子似的愤怒:“你们今天结婚,我惹你们一次,但别给脸不要脸!他是我带来的人,敢欺负他,我看你们这婚也别结了!”
沈悦今和席文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一言难尽。
席文余光看了一眼裴景瞻,见他神色愉悦,好似对晏悄这护犊子的模样十分受用。
他狼狈地错开眼,和席洛还能斗一斗,这位爷在商场的手段,他是真惹不起。
席文只好硬着头皮回了句:“晏悄你误会了,我们没欺负人。”
向天借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欺负裴三爷啊。
晏悄哼了声,“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来我这里不是欺负人,还能是敬酒吗?”
裴景瞻装模作样叹了一声,“唉,晏悄我没事,谁叫我家里破产了,还只能穿一身破西装出门。”
席文脸色铁青,憋屈得不行。
偏偏晏悄还嚷嚷起来:“你们还说没欺负人!他破产怎么了,穿几万块钱的西装怎么啦,那是我买的!你们两个也不照照镜子,一个鸠占鹊巢想抢弟弟家产,一个爱而不得退而求其次嫁个哥哥,真当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沈悦今脸都扭曲了,偏偏碍于裴景瞻在这里,敢怒不敢言。
要换做是平时,她绝对要让人把晏悄给轰出去!
席文用力攥着她的手,“悦今,抓紧时间去换衣服吧。”
而后,才忍着怒气带她离开。
刚转身,便听到晏悄安抚的声音:“别怕,他们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裴景瞻则是装模作样叹气:“幸好有你。”
沈悦今紧攥着拳头,神他妈幸好有你!
这究竟是谁欺负谁呀!
晏悄原本还想把席文的事告诉沈悦今,经过这一次争执,却不知道还要不要说。
她和裴景瞻说了后,想和他拿个主意。
裴景瞻合上手机,淡声道:“你告诉她,她却未必听。”
晏悄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没得,好人没做成,还被反咬一口。”
可是让她憋着,她心里不舒服。
沈悦今再怎么坏,都轮不到席文利用她。
裴景瞻提醒她一句:“沈家,总有明事理之人。”
晏悄明白过来,给沈骛发了消息。
告诉沈骛,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这边沈骛得了消息,脸色瞬间阴鸷下来。
许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低声问道:“怎么了?”
沈骛将手机给她看,许然脸色微变。
“告诉悦今吧,我去。”许然轻声道。
不然沈骛这性子,就算说了,沈悦今也未必会听。
沈骛道:“婚姻是她自己的,你只管说,听不听随她。”
他当然相信晏悄不会胡诌,但毕竟没有证据,沈悦今能赌气嫁给席文,会不会听还不一定。
许然点点头,而后便去了化妆间。
她和沈悦今关系不好,如今支开别人单独说话,沈悦今便瞧着有些不情愿。
“你大哥得了消息,席文在外面有一个女人,关系有些不清楚。”
沈悦今脸色大变,“大嫂!今天是我的婚礼,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许然两只手搭在前面,淡声道:“现在跟你说,是因为我们才知道,选择权在你。”
沈悦今觉得荒唐,自然是不愿意相信。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晏悄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听到“晏悄”的名字,沈悦今自然炸毛。
两人关系本就不好,她自然觉得这是晏悄在挑拨离间。
“我看今日,晏悄就是纯粹过来给我难看的!席文对我很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个节骨眼上挑拨是非,晏悄无非就是不想我好过!”
她要是在这时候取消婚礼,席洛还指不定会怎么笑话她!
许然耐着性子劝说:“悦今,晏悄不是那种人,你现在是一叶障目,被偏见蒙蔽了双眼。面子,可没有你一生的幸福重要。你要是不想取消婚礼,那就顺顺利利把婚礼办下去,等婚礼结束之后,再慢慢查也行。”
“不必!”沈悦今冷斥一声,“席文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往后我们结了婚,日子只会过得更好,让那些唱衰我们的人等着瞧!”
许然闭上嘴,脸色发黑。
这一趟还真是来错了。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