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白衣丽人朝何望思吐了一口痰,自然被他轻巧地躲开。
“长的好看就这么了不起?痰也比别人吐得好看啊。”
白衣丽人红着脸,不再说话,整个身躯微微地颤抖起来。
何望思快速朝她的身上点了一下,随即站起身。
“居然想催动体内水分令自己炸裂而死,这是飞鱼会的水爆术吧。辛雨。”
白衣丽人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怎么……”
“飞鱼三秀中就你一个女的,这还不好猜?”
轿夫们开始再次聚拢过来,何望思便钻进轿子,在轿内说道:
“把这美人带上!”
“遵命!”
轿夫们正要动手,地下两人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身上发出砰的一声,两人竟一齐跃起。
“走!”
两人拉起辛雨,便要走,当手臂与她接触时,忽然如受电击,纷纷退开。
燕三眼中满是惊恐。
“不仅点住了她的穴道,还可将她的真气打乱,反伤他人。这是回龙手吧。”
“一遇回龙手,见好就回头。”莫年叹了口气道,“师妹,咱们无能,下次定寻高手前来救你。”
“大师兄,你!”
“快些走,免得我改了心意!”何望思在轿内淡然说道。
“我不走!”
燕三一边冲向轿子,一边连点全身七处大穴,浑身冒起一股水汽,竟是逼出体内水分,准备使出“水爆术”,与敌人同归于尽。
“放肆!”
天上忽然降下一道人影,那人一身道袍,大约五十来岁,仙风道骨,正是同光观观主多福子。
他拂尘轻扫,一股柔和之风袭向燕三,竟瞬间使他体外的水汽回流入身,并瞬间点住了他的穴道。
“监武使恕罪,卑职来迟了。”
“好说。好说。咱们走吧。”
“这三人如何处置?”
“女的留下,其他的随便处置。”
“是。”
轿子悠悠地去远后,多福子会心一笑,朝莫年点了点头。
莫年竟露出满意的微笑,背起燕三飞一般离开。
多福子拂尘卷住辛雨的胳膊,这时城内一名道童牵着一匹马走来,多福子飞身上马,辛雨却被甩了出去,落到轿子顶端。
轿子忽然裂开,辛雨也落进轿中。
轿内传来快活的笑声。
何望思在笑,他笑得很快活。
如果一个美人撞进了你的怀内,你怎会不快活?
即便这是一个危险的美人,即便她已掏出短剑刺向他的胸口。
何望思还来不及思考她怎么解了穴道,她的剑已刺进了他的胸膛。
准确的说,是刺进了他的衣服。
辛雨本以为一举功成,没想到却听到铿锵一声,短剑再也无法深入,不仅如此,短剑的剑尖竟缩进剑柄。
轿外传来多福子的大笑。
“贫道送的礼物如何?”
“好的很。”
何望思露出色眯眯的笑容,随后辛雨发出嘤咛一声。
她又被点中了。
…
监武使所在的地方叫武道堂,就在衙门旁边。
朝廷为了显示自身的尊贵,特地将统辖整个武林的武道堂安放在一个小小的县城衙门旁。
城里没有多少兵力,衙役也不过五十来人。但是没有人敢在城里行凶。
你若敢这么做,不光朝廷会派大内高手,四大派也会派出高手千里追踪。
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抵得住朝廷与四大派的联手追击。
所以,当何望思的轿子进城后,轿夫们也松了口气。
当他们来到武道堂时,县令早已在外面站着了。
县令身长七尺,为了显示尊敬,特地弯着腰,不敢令自己的头高过何望思的轿顶。
“何大人好!”
“曹县令好。”
何望思从轿内走出,整理了一下衣裳,县令亲自扶着他下了轿。
“何大人请进!小心门槛!”
迈过一个不算高的门槛后,曹县令小心翼翼地护着何望思走进武道堂,其余的人都停在了外面候命。
多福子则站在轿子边看守着辛雨,以防她自尽。
曹县令领着何望思走进一个小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曹县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伏地。
“大人,请恕小的失察之罪!微臣一定将那些罪犯绳之以法。”
“不用了,”何望思微微一笑道,“至少留了个女的。”
“哦!”曹县令嘿嘿赔笑,“属下是否打扰大人雅兴?”
“哪里哪里,我初来贵地,以后还要劳烦县令大人多多提携了。”
“不敢,不敢。小的为大人安置了一座小宅就在离三条街的地方,大人是否需要提前休息?明天再议公事?”
何望思拍了拍口袋,双手一摊:“大人当真知我心,可惜我刚到任上,身上只有十两金子,怕是付不起房钱。”
“大人说笑了,下官怎敢要您破费。这是房契和地契……这儿太过空旷,也没个使唤下人,不知大人想要如何布置,我马上叫人去办。”
“不急,不急,这不是有床吗?”
何望思望着桌边的一张雕梁画栋的木床,曹县令立即会意。
“下官这就不打扰大人……审讯犯人了。”
“嗯。”
曹县令出去不久,辛雨就被一个青年带刀侍卫押了进来。
“属下武道堂三等侍卫周远,参见监武使。”
“好说,好说,出去吧。”
“是。”
周远将辛雨推入房内,悄悄关上了门。
“狗官,你杀了我吧。”
“辛女侠,能不能换一句话听听,本官从来不会辣手摧花的。”
“你……你要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呢?嘿嘿嘿。”
……
周远匍匐在外面的地板上,偷听着屋内的动静。此刻自己已将自身气息全数遮蔽,只保有微弱的心跳,除非他推门而出,否则不可能察觉自己。
作为同光观安插在武道堂的眼线,此刻他正在完成掌门多福子安排的任务——监视何望思。
里面起初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后来又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女子哭泣的声音。那哭声令人销魂荡魄。对于已有一妻一妾的周远而言,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这货竟如此猴急,公然在办公地行那欢好之事。
听到兴起处,周远担心暴露,立刻收摄心神,悄然离屋而去,按照多福子的交代,来到武道堂西门。
多福子正负手而立,依旧道骨仙风。
“多尘,情况如何?”
周远的道号叫多尘,由于彼此师徒关系,因此总以道号相称。
“师父,那人不足为虑,就是个普通色鬼而已。”
“你可千万不要大意。那人眼中隐有神芒,定然修为甚高。如果纯然只是色中恶鬼,怎可有那般修为?”
周远一本正经道:“该不会他是搞双修的吧。”
由于他也擅长双修,因此有此一答。
“但愿如此。”
多福子嘴上虽如此说,心中仍莫名不安。
往常的监武使都是些连花拳绣腿也不会的纯粹贪官,这次皇帝怎会派了一个真正高手来担任这一肥缺?
难道真的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