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缓慢的转着脑袋，小安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明日小安不陪他一起出门。
“你不陪我一起去么？”柳乐眨着迷蒙的眼神问着。
沈淮安没吭声。
“你要去做什么啊？”柳乐进一步询问着。
见沈淮安不愿意说，柳乐又说着，“快点说，你可不许骗我。”
沈淮安纠结再三，还是决定说实话，“乐乐。”
“明天我考试。”
啥？
柳乐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什么考试？明天考试？会试？整个科举考试的倒数第二站？
之前这事儿还挂在他心上，结果被生孩子、坐月子、带孩子这几件事给忘完了。
“那你今天还在家做木工活！”柳乐慌慌张张的拉起沈淮安的双手瞧，掌心有好几个明显的水泡。
“疼不疼啊？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我还和你赌气，都怪我、都怪我，这可怎么办啊，明天就要考试，现在……现在天都黑了……”
沈淮安虽然很喜欢乐乐为他的事儿上心，但现在这幅画面可不是他想看见的。
“乐乐。”将柳乐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哭什么？不相信我么？”
沈淮安为了柳乐擦掉眼角的泪珠，又说着安慰的话，“乐乐，在家等我好消息，没事的。”
“今天很开心，所以我明天会发挥的更好。”
“乐乐，明日在家等我好不好，很快就回来。”
……
沈淮安仔仔细细的安慰着人，明日考试也就一天的时间，大周朝的科举考试就是如此，越往后，参加考试的人越少，时间会越发的短。
两个时辰，根据所给题目写一篇策论，通常题目都是与最近国事相关。
他很有信心，前段时间越秦王派小厮给他送来了一些册子，大致的提了提近三年来整个大周的一些大事，例如与伏方通商协议、定州地震、翼州洪灾、宜州的土地改革等等。
怕乐乐担心，沈淮安将这事儿也说了说。
柳乐用力的眨了眨眼，将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抖落，犹豫再三后，吞吞吐吐道：“那……王爷给小册子，算是作弊么？”
这次考试的题目是由礼部拟定，之前听小安提过，如今的礼部尚书是越秦王的人，若是以后小安入仕之后被人发现这事，不免会有怀疑。
沈淮安很自然的猜测到柳乐所想，回道：“不算。”
“在京城的书坊，有很多这样的考前整理，很正常。”
与柳乐对视着，没忍住又亲了亲乐乐的唇瓣，“在京城各大书院就读的书生，还会有夫子押题，但这么多年从未中过。”
“为什么？这么严密的吗？”柳乐不解道，大周派系和宗族关系十分重要，礼部主管整个大周的科举，在朝中也是各方制衡，但人是有私欲的，没有先任何现代科技的前提下，如何能尽量百分百防范作弊事件，他还挺好奇的。
沈淮安眉眼间带了一丝坏笑，“乐乐亲我一下，我就给乐乐好好说说。”
柳乐心里不忿，但又实在好奇，强忍着害羞想快速亲一下，立马就撤离，结果刚碰触就被沈淮安掌握了主动权，好一阵耳鬓厮磨后，才算罢休。
沈淮安调整坐姿，让柳乐能坐的更舒服些：“首先在礼部会有一个题目编撰组，至少都有七八人以上，每人至少提交五个论题，之后交叉评定，看题目是否合适，再进行替换。”
“之后再由礼部尚书评定，不合适再改，最后交给皇上，皇上点头通过后，题目会彻底封存。”
“考试当日，由礼部尚书在其中抽取一道。”
经过沈淮安如此说，柳乐有些明白了，相当于就是四五十个题目盲抽，就算是侥幸一人将所有题目都记了下来，谁有能这么大能力将每个题目都完全准备好，退而言之，就算全部准备了，但上了考场能全部默写出来么？更何况策论，更加考验考生的能力。
柳乐脑筋一转又想到了另外一层，“四五十个题目质量应该不一致吧？万一抽到不好的题目怎么办？”
“宁愿题目不优秀，但得公平。”沈淮安淡淡道，“估计大周也就这俩年能保持清明了……”
柳乐不知该说什么，现在大周朝堂的整体情况确实让人忧心。
两人之间沉默一阵。
“明天要准备的东西带好了么？”柳乐问着，这段时间他可一点儿都没关注外面的事儿，也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从沈淮安的话语中，他也大概知道这儿的考试与以前可完全不一样。
沈淮安将人抱起，大踏步往卧房屏风后的浴房走，“什么也不用准备。”
“今晚乐乐好好陪我就好。”
这动作、这架势，他还不能明白沈淮安在打什么主意他就是傻的！！！
稀里哗啦的水声传来，偶尔还夹杂几声哭腔的求饶声。
……
这个澡，两人洗的格外慢，出来时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柳乐连手都不想抬，只想昏睡过去，这几个月来没怎么运动，他完全跟不上趟了……
对于明天的考试，沈淮安其实真不怎么放在心上，于他而言，从不打无把握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