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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药喝了。”沈淮安药碗放在桌上。

柳乐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非常不开心,手指碰了下碗沿,抱怨道:“太烫了,等会儿喝。”

沈淮安倒也好说话,“那就再凉一会儿。”

说完也不动,就挨着柳乐坐着,万百泉一瞧这场面,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转眼间堂屋只剩他们俩人,柳乐眼睛滴溜转,沈淮安不是说下午要出门办事吗?怎么一直坐着不动?眼睛不眨的看着他!脸上是有字吗?

行叭,柳乐甘拜下风,率先开口:“你下午不是要出门吗?”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还不走!

“不急,等你喝完药,我再出门!”沈淮安笑眯眯的回答,洞穿了柳乐内心深处的想法。

说完,再次将药碗往柳乐面前放了放,“喝吧。”

柳乐知道躲不了,深吸一口气,仿佛壮士断腕一般将药碗端了起来,咕嘟咕嘟吞了起来。

一边喝药还不忘一边瞄沈淮安,并向其身旁移动。

沈淮安担心柳乐会摔着,便伸手将人腰搂了搂。

叮当!是柳乐将碗放在桌上发出的声音,一脸苦相,嘴巴紧闭,苦大仇深的看着拱进沈淮安怀里,微微仰头。

“快吃颗糖,甜甜嘴。”沈淮安将上午买的莲子糖掏出来,糖柳乐吃药必备的东西。

糖递到柳乐嘴边,柳乐直接头晃了晃,无声拒绝嘴边的糖果。

沈淮安正想问,就被柳乐堵住了嘴。

动作带着莽劲儿,差点给沈淮安撞地上去了。

一股子中药味浸满沈淮安的口腔,柳乐一直作乱着,一心只想让沈淮安也体会体会这种苦味。

几番动作间,柳乐已经跨坐到沈淮安怀里,丝毫不知若是这种体验方法,沈淮安倒想成天都浸在其中。

于是,一开始作为主动方的柳乐,渐渐失去了主动权,被沈淮安牵着鼻子走,明明是想要报复结果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唔……”柳乐推了推沈淮安坚硬得胸膛,想让人松开,他呼吸不过来了。

显然现在是沈淮安不想松开,气急败坏的柳乐,直接在沈淮安下唇处咬了一下。

难舍难分的两人这才分开,柳乐连腰都软了,只能靠在沈淮安怀里直喘气。

“乐乐喜欢这种方法么?以后可以多试试。”沈淮安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柳乐的后背,心情大好。

柳乐觉得他是自损一千,沈淮安一点都没伤着,失策失策!

“吃糖么?”之前的那颗已经化在手心,沈淮安又重新拿了颗。

柳乐没好气的张了张嘴。

将糖含进嘴里,柳乐已经自我安慰结束了,慢吞吞的从沈淮安怀里下来,“你还不出门?”

“马上。”沈淮安将喝空的药碗拿上,还不忘将柳乐也给带着,“和我一起去吗?”

柳乐摇头。

沈淮安也没勉强,亲了亲柳乐额头,嘱咐道:“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柳乐有些嫌弃,摆明了就是用完就扔。

沈淮安走后,柳乐一个人在家没事干,想了会儿,回了屋子,偷偷摸摸拿出准备做外袍的布料开始缝,之前找了裁缝已经将布料裁好,他现在主要联系缝制!

大周朝的哥儿女娘出嫁时,都会亲手给夫君做衣服,中衣、外袍、鞋袜、荷包,柳乐目前只会中衣和荷包,其他的都得练练。

趁着有空闲,就先自个儿摸索摸索,过两天大嫂二嫂来了,再同他们好好学学。

外袍的料子不像中衣柔软,好戳破,在柳乐第九次戳到手指头时,终于生气的将布料扔在了床上!

“这破衣服怎么这么难缝!”

心情暴躁,想要毁天灭地的柳乐及时止损,将这堆东西团吧团吧塞进柜子!

看见床,突然想起昨晚的荒唐事,脸瞬间通红,赶紧手脚麻利的将被褥和褥单换了。

将换下的抱进后院,拿大木盆泡着,打算趁没人,赶紧洗了。

为了掩藏羞耻的情绪,柳乐洗的格外卖力,将被褥洗完,出了一身汗。

————

沈淮安今日去找县太爷报备考试一事,毕竟是从宁远出去的考生,还是得知会县太爷。

拿着越秦王的信物,宁远府县的县太爷对待沈淮安很是客气,故意探听沈淮安与越秦王的关系,顺带巴结,想要让其多多美言几句。

大周朝官员的晋升制度越来越混乱,基本是靠朝中人脉,有京中大臣帮你在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很快就能升上去,若是没有,基本就会在这一个位置上待到死。

而宁远府县的知县梁一山自然是后者,贫苦出身,运气好参加殿试并获得“进士出身”的称号,之后外放到了宁远做了知县。

沈淮安说的模糊隐晦,但梁一山却像在深海里浮沉的人,沈淮安则像是一块浮木,自然而然的抓紧。

很快梁一山就与沈淮安以兄弟相称,尽管他们相差二十几岁。

“沈老弟啊,以后还望你多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梁一山捋了捋胡子,“灵月,还不快给沈公子倒茶。”

一直在梁一山身旁,穿着粉色衣裙的妙龄女娘,温柔的应了一声:“是。”

缓步走到沈淮安身边,想要倒茶,但被沈淮安抢先一步。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灵月退到沈淮安身后,“奴家站这儿,沈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梁一山没有阻拦,看来早就打好了主意。

“灵月姑娘站远些吧,我这人闻不得脂粉气。”沈淮安说话很是直接,梁一山想要给他送人,以此来巩固关系。

梁一山脸色一变,沈淮安语气严肃,神情不似方才,明显的是极度不满。

“灵月,退下吧。”

“是。”

其他佣人也退了出去,正厅里只剩下沈淮安和梁一山。

“沈老弟,莫不是灵月不合你的心意?”梁一山试探的发问,确实是上唇的咬痕让人不免猜测,会在这处留下痕迹,一定是床第之事。

沈淮安回道:“家中已有夫郎,感情很好。”

梁一山很是吃惊,未满二十的年纪就已成亲了么,这样想也这样问出了声。

“过段时间成婚,订了日子一定通知梁大哥。”

梁一山大笑起来,“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既然提到了这个话头,沈淮安也就多说了几句,毕竟还有什么王公子和钱老爷。

从他和柳乐的认识添油加醋讲了不少,很顺利的引起了梁一山对柳乐的好奇。

“沈老弟,我对你的未婚夫郎可是太好奇了。”竟然能将沈淮安吃得死死的。

沈淮安微微一笑,“这人说不定梁大哥还真认识。”

“谁?”梁一山翻遍脑子里所有认识的哥儿,都觉得不怎么像。

“安乐小坊的东家,柳乐。”

“柳乐!”梁一山惊呼出声,这人他真认识,年初没有任何声响的在府县开店,引荐人是德济堂和万吉客栈的掌柜。

抛开财力和背景,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容貌,不少未婚男子和富家老爷为之倾心,只不过一直忌惮着其身后的势力,平日里又有两个会功夫的汉子跟在身边,流氓宵小也不敢擅自动作。

“梁大哥认识我的未婚夫郎?”沈淮安淡然反问。

梁一山感觉他脑门上的汗都滴下来了,这这……竟然是柳乐,还好之前钱老爷想要强抢时,他劝了几句,让人歇了心思,不然他这辈子的仕途就得到此为止。

“呵呵,听说过听说过。”梁一山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鬓角的汗。

“我的夫郎在府县做了点小生意,希望梁大哥照拂一二。”

“好说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