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锤子直接重重砸在本来已经被敲打的脚腕关节上,张知府发出惨无人寰的惨叫声,整个人都彻底晕死过去了。
这脚裹完全被砸成肉泥,吓得后面的官员基本大小便失禁,一股尿骚的味道让蒋瓛有些不乐,碎了一口,“这些没软蛋的货色。”
他办理的案子也算是不少了,就以读书人最为不经折磨,骨头最软。
等张知府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跟死狗一般躺在一个黑暗的房间内,没有任何的人影,其他人都不在了,连蒋瓛和其他同僚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慌让他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明明是刚刚入秋的时节,但恍若身处在寒冬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子的折磨。
但是一晃应该有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唯有自己那不安的心跳声,他不知道锦衣卫想要做什么,但是他死死的攥着拳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他知道自己一家子都完蛋了,罪可以认,但是有些事情不可以认,也不能说,说出来按照朱元璋的性格,那是九族的事情,所以他必须沉住气,咬住牙关,同时也庆幸自己那些下属同僚所知道的并不多。
他们知道的也仅仅是勾结倭寇,却不知道所有银两的去处,也不知道暗中的死士,所以,他必须挺住。
渐渐的,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他那一颗坚毅的心开始有些动摇了,有些慌乱,因为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折磨自己。
蒋瓛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搭理张知府,他现在忙着给那群吓傻的官员做记录,忙着逮捕他们的族人,按照皇爷的命令,三族,三族必须到齐,一人贪赃枉法,那么就三族一起陪葬!
整个过程就赵亮觉得他自己是冤枉的,但是舌头和耳朵都被戳坏了,口不能言语,耳不能听,手筋被挑断,等待他是跟那群人一起去菜市口问斩。
他,赵亮究竟所犯何事?他赵亮只想问老天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想死个明白,可惜赵大斧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
且说朱棣这边,他将扬州和苏州两地的摊丁入亩整得有声有色,阻力肯定是有的,但是在砍了三百颗脑袋之后,那些还打算联合一起反抗的地主爷全部都怂了,老老实实把自家的田地都登记在案,等待他们只有两条选择,一条是抛售给朝廷,一条是面临巨大的税务,他们找遍了史书,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但有办法吗?
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没兵,所以只能等,等整个大明全部施行的时候,到时候就会凝聚成一股念力,这股念力将会汇聚成一把锋利的剑,直接斩杀提出这个改革的人。
这便是提出变法那人的下场,无论成功还是不成功,最终因为抵抗,那人都是要被拉出来干掉的,哪怕是死后,也要被拉出来鞭尸,哪怕这条政策是成功的。
不管怎么样,这两地的人选择了妥协,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放弃了。
而普通百姓都开始传颂起来,因为他们得到切切实实的好处,以后不管生多少娃儿,一块田地只需要缴纳一块田地的税务,而不是生一堆,生下来的那一刻就需要交人头税了。
如果以后家里也有多余的劳动力,按照燕王朱棣发布的圣旨,还可以跟朝廷申请租借田地种植,也就是说,把娃儿养大成人,就算不成材,以后也不会饿死,只要会种地就行。
民间已经开始给燕王朱棣立功德碑了。
朱棣觉得事情差不多了,但还是将姚广孝匿名在两地盯着点,他自己就带着人马准备回应天府了,算算时间,自己的燕王妃和两个世子应该快到了应天府了。
朱棣的家人到了没有,谁也不知道,但是秦王朱慡携带他的爱妃邓氏已经到了应天府。
应天府不是他们这种已经去了藩王封地的王爷可以随便来的,除非是有大事情,这次是大哥让他们回来一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是个普通的家宴。
能回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地方,秦王朱慡拉着邓氏就直接下了马车,就想感受到当年那种回忆,刚走了一段路程,耳边就听到行人的谈话,顿时让他来了兴趣。
“城南那边有着不少的新鲜事物,而且现在吃住行,谁不去城南那边。”
“就是,那边玉石铺街,听说客栈的水特别甜,而且那边的水都是从山上来的。”
“什么?从山上担水,那不得贵死?”
“你懂个啥,那叫做接水,好像是利用什么空心管直接从山上引入的,听说那是朱公子,李景隆,陆仲亨等人的联合产业,仅此一家客栈,而且里面还有个……”
“叫做什么?好像是马桶的东西,出恭,那排泄物就会直接流走,最后变成肥料引入勋贵的田地,那边还种植了不少新型的农作物,到了秋收的时候,传闻帝下都要亲自来。”
“唉,你这算什么,我最喜欢的是蜜雪冰城,甜蜜蜜的,一大杯只卖七个铜板。”
“什么?这么贵,那玩意喝了能饱肚子。”
有人不解,要知道,一个馒头也就一个铜板,七个铜板,他们可以吃两顿一天了。
“你懂个锤子,这算是最便宜的,有不良商家用蜜饯模仿那个蜜雪冰城,还卖三十个铜板,而且难喝的要命。”
“你这么说,那我要去瞧瞧。”
“可惜了……”
“怎么了?不会没了吧?”
“没了倒是不至于,就是前两天,现在就有军官在城南大门拦着,进去里面一个人需要缴纳两个铜板,我都不太舍不得去了。”
“什么?进去还要钱啊?”
“但是那里是个好地方啊,而且东西也便宜,现在应天府其他地方的东西都比不上城南街,而且价格还差不多,甚至更贵,两个铜板其实也是挺划算的。”
那些人三五个,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往那边去了。
“王爷,这城南发生了什么?”邓氏听得好奇连连,朝着朱慡问道。
朱慡也是丈二的和尚,他也不知道,直接说道,“走,我们也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