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孩晚上聊天聊到了很晚,嘉莉为了让初夕不难过一直在活跃气氛,到最后就全窝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
歌慕早晨又是天刚亮就抓着一把花来找池鸯,不知道是不是傻子更皮糙肉厚一些,被银宵打了好几顿了还是坚持不懈的。
他这碎碎念吵醒了本来就晚睡的小鹌鹑,为了防止他将嘉莉和初夕吵醒,池鸯憋着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迎面就被歌慕递过来的花撞了个正着。
“跟我结伴侣吧。”
歌慕依旧是说着同样的话。
池鸯看着怀里的花,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一大把开得鲜艳的花,各色各样。
说不清是好奇还是心血来潮,池鸯问道:“你在哪里摘的。”
“森林跟圣墟塔的交界处。”
歌慕有些骄傲的仰着头说道:“零零散散的,我挑了最好看的给你带过来了!”
歌慕天刚亮就到了她门口,还提前从平原跑去了森林摘花,那他是什么时候起来出门的呢?
想到这里,池鸯抬起了眉眼,视线落在了歌慕脸上。
她的好像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看过歌慕。
狮子顶着一头微卷的棕毛,褐色的眸子带着笑,上扬的嘴角格外有感染力,像个小太阳。
如果按照平常的做法,池鸯这个时候就会喊银宵了,然后银宵就会拎着歌慕脖子将他丢出去。
但是今天池鸯就突然觉得,她应该跟歌慕好好说清楚。
“你喜欢我吗?”池鸯盯着歌慕的眼睛,语气温和的问道。
歌慕听到这句话,偏了偏头,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没等池鸯开口问,歌慕便自己解释道:“你很漂亮,我挺喜欢你的长相的,但是。。。”
说到这里,歌慕声音收小的些,垂下头去看池鸯时显得有点可怜。
“银宵说不准喜欢你。”
听到歌慕这像极了控诉的话,再配上他垂耳的状态,池鸯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
红狐狸凶巴巴抓着狮子的脖子摇晃着,边摇边喊着:“不准喜欢小池鸯!!!”
被自己给逗笑的池鸯笑出了声,见歌慕疑惑看着她,只能把手里的花举高了点挡了挡脸。
“只是单纯喜欢长相是不够的,伴侣,应该是相互喜欢的。”
池鸯用花遮住了下半张脸,再配上她抬眉去看歌慕的动作,将她那双眼睛显得更大了,清亮如水的眸子吸引着歌慕的注意力。
“如果说你只是为了躲避成为凤凰的伴侣,我可以帮你,但是,不要再做这些事了,也不要再说跟你结伴侣这种话了。”
女孩的声音轻柔,一双眉眼轻弯,如同森林深处涌出的泉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池鸯将手里的花递过去,歌慕条件反射去接。
狮子的指尖在不经意间碰到池鸯的手,如同碰到滚烫的炭火那般立马收回,而池鸯以为他拿稳了花便也松了手,那束花噗噜掉在了地上。
池鸯想蹲下身去捡,被歌慕一把薅住胳膊制止了动作。
他自己蹲下去把花捡起,动作小心的将上面的灰尘抚掉,然后又把花塞进了池鸯的怀里。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歌慕眼睛一直都没敢直视池鸯。
在塞完花后,他反常的一声不吭就转身走了,留下池鸯满头问号。
而歌慕在转过弯将身体藏在墙后就猛的蹲了下来,他用手遮住了脸,却没能遮住通红的耳朵。
清晨的阳光就像是一道圣光,从侧面打在池鸯脸上,女孩温和的笑容和她软糯的声音,就像融化冰雪时吹过的那阵,最蛊惑人心的春风。
明明细润无声,却在歌慕心里激起了一阵波澜。他的心脏到现在还在剧烈的跳动,脸红的在手掌下发烫。脑海里还回荡着池鸯刚刚的模样。
歌慕啧了一声,暗道一声完蛋了。
打发走歌慕后,池鸯又咕噜咕噜滚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再等她醒来的时候,嘉莉已经跟初夕一起去隔壁房间了,两个女孩就像是相见恨晚,有说不完的话。
池鸯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刚睡醒的头脑不清醒,这让她的思绪有些扩散,但最后想了池渊,猛得皱了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池渊竟然有种排斥感,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现在身体是条蛇的缘故还是池渊本身的缘故。
回想起来,脑海里对池渊的印象除了灵魂出窍时看见的,还有就是小时候相处的零星记忆。
而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小小的池鸯看着电视剧里的偶像剧,男主正好在向女主告白,那一句“我爱你”被小丫头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她偏头问身边的池渊。
“爱是什么呀。”
池渊把小小的她抱到大腿上坐着,尽量用池鸯能听得懂的话跟她解释道:“爱就是,你如果剩一颗糖果了,你也愿意将糖果给那个人,这就是爱。”
池鸯懵懂的眨着眼,然后又问道:“那我如果把糖果给哥哥呢?也是爱吗?”
“是啊,也是爱。”池渊看着腿上的小团子还是一脸纠结,便继续说道:“等你长大就知道啦,爱不是一样东西,它只能自己去体会。”
池鸯却突然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去搂池渊的脖子,软乎乎的说道:“哥哥我愿意把糖果都给你,我爱你哦!”
当时池渊怎么回答她的来着?
池鸯不记得了,只记得池渊当时搂着她,抱的很紧很紧。
等池鸯起床出去,白霜和银宵已经在外面等她了。见她出来,白霜迎了过去,表情冷凝。
雪豹牵起池鸯的手,凝着眉心说着:“豺族的那个摩罗到了,现在正在商讨浴火的事项。鸯鸯,这些天你尽量别往外去。”
“实在有事也得有我或者白霜陪着你。”银宵接过话头。
他表情也凝重,下垂的嘴角显得心事重重。
平常漫不经心的赤狐碰上心上人的事,竟也会变得格外严肃。
池鸯听话的说好,握着她的手很紧,压着指骨有些疼,白霜的担忧显而易见。
她回握住白霜的手,轻晃了晃,示意他放轻松。
晚些的时候,混去圣墟塔开会的荀老猫着个身子从外面走进来,还四处张望着害怕有人跟着他。
坐在院子里的池鸯几人就看着荀老鬼鬼祟祟进来,他一看见池鸯就拉着她的手腕,还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顺便招呼着银宵和白霜一起到室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