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看到父亲的书信,心中对未来的担忧减轻了许多。
最近,他与闻希月交往越来越频繁。对于自己的心意也越来越明确,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与闻希月的身份不相匹配。
虽然闻希月和闻大人夫妻并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对他很是和善,但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在别人面前,因为嫁给一个身份低微的人而被嘲笑。
如今,他不必为生计所愁,可以一门心思地专心研究学问,将来考取更高功名就会有更多的把握。
李长生感知,萧云嫣既是可怜他们父子的可怜遭遇,也是想要帮助他和闻希月将来能够顺利的走到一起,才给父亲提供这样一个好机会。
这父子俩都是心思通透之人,也是感恩之人。因此,不枉萧云嫣对他们的帮助。
李长生很快得到了秀才之名,而后又取得了举人的功名。
直到此时,闻希月和闻大人都觉得李长生未来前途无量。
也恰在李长生取得了举人的功名之后,他与闻希月相约来到人很少的河边见面。
他表达了自己对闻希月的爱慕之情。他也想知道闻希月对他到底是何想法?
闻希月听到李长生说:“闻小姐,我与你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已明确对你的心意。今天我想告诉你,我心悦于你。不知闻小姐是否也心悦于我。”
闻小姐虽然是一个十分大方的女子,但是并没有想到李长生能这样直白地说出心悦于她的话。被李长生问得俏脸一红。
即使闻希月再大胆,也不好直接告诉李长生说自己也心悦于他。但是她又不想让这个好不容易攒起勇气向自己表白的李公子误会。
于是闻希月红着脸,深深地看了李长生一眼。她既不回答,也不转身离开,只是低着头扭着手中的手帕。
李长生虽然没有得到闻希月的回答,可是看着她突然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神态,粉面通红,耳朵都已经变成了粉红色,他就知道温夕月对他也是有情义的。
李长生与文曦月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过肢体接触。今日,他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子也喜欢他。于是他鼓足了勇气,轻轻地牵起闻希月的纤纤玉手。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将里面收藏的一只碧绿通透的玉镯子戴在了闻希月的手腕上。
闻希月看到手腕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镯。她十分不解的抬头看向李长生。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李公子,你给我这玉镯是何意?”
李长生也十分紧张,但是他还是用真挚的眼神深深地望向闻希月的眼睛,语气十分缓慢又坚定地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祖传玉镯,让我送给她儿媳妇的,希望你能收下。”
闻希月一直以为李长生在情感上因家庭的原因一直不敢往前迈一步。他们俩之间总是朦朦胧胧,是朋友又比朋友亲厚许多。那层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
作为女子她又不能过于主动。所以,她甚至觉得自己与李长生之间从朋友到恋人还需要走很长的路。
可是今天李长生的勇敢和大胆,令他对李长生真是刮目相看。
闻希月也鼓足勇气,问出心中所想:“李公子,你我相已经有二年多的时间了。
虽然我们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但是你一直都没有对我表现出明确的心意。
为何今日不但向我表明了心意,还送了这样重要的定情之物?”
李长生对闻希月早就已经情根深种。只是碍于身份和家庭的经济状况,所以一直没有表白。
今日他借此机会大胆表白:“闻小姐,我能叫你月儿吗?
在心里我已经这样换你很久了。我心悦于你,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向你表白。
今日我取得了举人的身份,而且未来我一定会考上进士。
以前没有向你表白,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不敢保证能够给你美好的未来。所以我对你的情感一直埋藏在心里。
今日,我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心意向你表白,如果你能接受我的心意。我就请家父托媒人登门说媒。
我不想再等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王都赶考,进王都的书院读半年的书,然后在那里考进士。
原本我想等着考取进士之后,再向你表明心意。可是我看到有许多人家托媒人去你家里求娶。
我十分担忧,万一我一直不表明心意,你以为我对你无情,而答应了别人,那我将会抱憾终生。
月儿,你心悦于我吗?”
闻希月听着李长生红着脸将其心中所想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语言当中所饱含的深情,令她的心小鹿乱撞。
闻希月伸手轻抚那只手腕上的玉镯,看向李长生的眼神也充满了深情。
她对李长生说出了心意:“其实你不必非要等着考取了举人功名,再向我表明心意。
在向你表明女子身份之时,我就已经心悦于你了。你让我等了好久。”
李长生听到闻夕月如此肯定又情深的回答,心中无比激动,红着脸将闻月的手紧紧的包裹在他的手掌之中。两人深情对视。
就在两人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之时,突然一声怒喝在他们身边响起:“李长生。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女子。
亏得夫子们对你评价那么高。没想到,你竟然在人前道貌岸然,在人后却是一个斯文败类。”
李长生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无礼?他向自己心爱的女子表达心意,本是两情相悦,怎么就是斯文败类了?
还没等他和闻希月质问对方,一个穿的十分骚包的公子带着五个书生向他这边大步走来。
当看清来人之时,李长生心中不安,来人为首的竟然是在学院里与他有过节的同窗,泉州道学正家的小儿子马思远。
李长生心中十分懊恼,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有这个臭狗屎来搅局,真是晦气。
这个马路远是学政家的儿子。以前李长生没有去书院的时候,他仗着自家老子的身份,在学院里一直是夫子们夸赞的对象。
这马思远一直是学院里面公认的才子。可是自从李长生来到书院之后就压了他一头。
考秀才的时候,李长生又得了个案首。在考举人的时候也考了泉州道第三名。而马思远虽然也考取了秀才和举人,但是名次就要落后很多。
夫子们对李长生更看好,最近,夫子们私下里认为,李长生如果再刻苦一些,将精力全部用在读书上,到王都去上一个好的书院学习半年,他有能力在进士考试的时候,考取大考一甲前三名。
马思远因为嫉妒,所以对李长生越来越讨厌,事事要找李长生的麻烦。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对李长生各种挖苦讽刺。
更令那马思远生气的是,闻希月也是马思远想要追求的官家小姐。而且马思远也是志在必得,他的父亲是泉州道的学正。他的身份地位与闻希月还是十分匹配的。
可是令马思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家求媒婆去闻家。求亲,被人家给婉拒了。马思远一直觉得文熙月可能是看不上他的身份地位。
毕竟闻大人是泉州道的最高官员,他的父亲官阶比闻大人还是差两级呢。
马思远还想着,如果自己能够考取进士身份,再来求娶闻希月,她就不会再嫌弃他的门第不够高了。
没想到,他竟然看到那个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李长生,恬不知耻地拉着闻希月的手。而闻希月竟然任凭这个登徒子拽着他的手不放。
马思远的内心遭受到了无数的重击。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于是暴喝一声。
可是闻希月并不知道马思远对自己竟然那样情根深重。
当时马思远的家人派媒婆前来说媒之时,闻希月也知道了此事,她的父亲和母亲问她的意见。
闻希月对文大人说,他对李长生已经有了好感。
至于那个马思远,她不了解。但是也远远的见过几回。那样张扬无礼的人她并不喜欢。
所以闻希月拒绝马思远,并非是因为两家门楣不匹配的原因,而是因为马思远本人的性格令闻希月不喜欢。
况且李长生无论是在学识、外貌,还有身材方面,都要远远超过马思远。
闻希月知道马思远的心思,这是因为嫉妒而故意弄臭李长生的名声。所以,在见到她和李长生互诉衷肠之时,故意前来捣乱。
闻希月和李长生本不想搭理这个屋里的家伙。
可是,马思远身边却带着几个与他臭味相投的学子,这几人以马思远马首是瞻。
而他们这几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比较僻静的河边。
马思远眼睛当中流露出嫉妒、不甘,还有不怀好意的眼神,令李长生和闻希月都感觉到了,他们这几人可能想要行不轨之事。
李长生心想,如果自己一人面对他们几人,倒是并不害怕。
毕竟他在与泼皮一起混日子的那段时间也学了不少本领。后来在闻大人的手下当差,也得到了锻炼和提高。
可以说,他的身手还算不错。面对这几个书生,即使是他们群起而攻之,他也不会处于弱势。
可是现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弱女子闻希月。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李长生必须得万分加小心。
李长生护着闻希月向人多的地方退去。可是河边距离人多的地方,至少还有五六百米远
看到了李长生要逃跑,马思远马上给几个跟班打手势。一共六人,将李长生和闻希月包在中间。
马思远面上的笑容有些狰狞,不过他并不会得罪文心月,而是对闻希月说:“温小姐,你可不要被李长生这个斯文败类所骗了。
今日幸亏遇到我们几位学子在河边游玩,我们来保护你。否则如果你被李长生欺骗了,你的名节可就不保了。
闻小姐,赶快松开手过来,我们护送你回去。”
闻希月听到马思远如此说,不禁气得发抖,她指着马思远说道:“你这无耻小人,休要胡言乱语!长生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李长生将闻希月拉到身后,对着马思远等人说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马思远冷笑一声,说道:“哼,姓李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对闻小姐只有仰慕之情,绝无亵渎之意。我是看到你拉着她的手,怕毁了她的清誉,所以才要保护她。
今天我们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说着,他让其他几人一起便向李长生扑了过去。
李长生让闻小姐赶快离开这里,向不远处的平价粮仓去求救。
他不但没有躲闪,反而快速冲向马思远,最好的防御就是主动攻击。
李长生的打斗经验十分丰富。他虽然冲向了马思远,却躲开了马思远的攻击。
在迎上马思远的时候,李长生的拳头也举起来了,他一拳打在马思远的肚子上。令马思远当时疼得弯下了腰。缓了好久,马思远才缓过劲来。
其他几人也将李长生围起来,动起了拳脚。
李长生并不想与他们缠斗,他只找罪魁祸首。因此,一直是以防御的姿态。抵挡这几人对他的攻击。
当马思远站起来,恶狠狠的向他这边飞起一脚,打算将他踹飞致死。
李长生躲过了马思远那要将他踢死的一脚。等马思远的腿落地还未站稳之时,李长生也飞起一脚,将马思远踢倒在地。
马思远气的哇哇爆叫:“兄弟们,给我上。今天非要把这李长生打个半死,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们狠劲给我打。只要不把人打死,出事儿我担着。把他打趴下,我请哥几个去会仙楼吃一顿。”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围攻上来,两人搀扶马思远。
其余三人对李长生下狠手,要将李长生当场打趴下给马思远报仇。
只见其中一人挥拳朝李长生面门袭来。李长生灵活一闪,随后猛地一脚踹向那人膝盖。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痛苦倒地,抱着膝盖哀嚎不止。
另外两人见状,更加凶狠地扑向李长生。李长生侧身避开,顺势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
此时,马思远挣扎着站起身来,眼中充满怒火。他示意一人去找人。
马思远又亲自上阵,他和其他几人一起动手。
马思远跨步向前,使出全力挥出一拳。李长生敏捷地低头闪过,紧接着一掌切向马思远的咽喉。马思远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几步。其他人也不敢强攻。
李长生趁势而上,连续出招,打得马思远节节败退。最终,马思远瘫倒在地,无力再战。
其他几人也被打得不敢上前。李长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以为这场打斗马上结束,可是就在这时,之前被马思远偷偷派走的那人,带着二十多人快速跑过来。
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围攻李长生。李长生原本就因为打斗,身上也挨了几下,有些疼痛,况且以一敌六原本就是十分耗体力的。
现在又来了二十多人,前后加一起超过三十人了。
面对三十多人的围攻,李长生并没有退缩。他运用灵活的招式,巧妙地应对着敌人的攻击。然而,人数上的巨大差距使得他逐渐陷入困境。
就在这时,李长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一个破绽。他集中精力,迅速冲向那个破绽,希望能够突围出去。但敌人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立刻合拢缺口,使他的计划落空。
李长生身陷重围,疲于应付四面八方的攻击。尽管他身手矫健,但体力渐渐不支。
在关键的时刻,闻小姐带着平价粮仓里面的两个伙计跑过来,可是看到这么多人。那两个伙计也是束手无策的。马上要去官府报案。
就在此时,萧云嫣随后赶到了。
因为此处平价粮仓里面的伙计只有四人,刚刚。文小姐。去求救的时候。店铺里还有人卖粮食,掌柜和账房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起不到作用。只有两个伙计身手还不错,前来帮忙。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时候,肖云岩用空间的瞬移来到平价粮仓,他也是来送货。就听到掌柜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萧云嫣觉得这事不简单,闻希月一点武功都不会。
李长生面对六个人即使再加上两个伙计,也是处于弱势,为了安全起见,她要亲自去看一下。
萧云嫣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李长生被一群人围殴,他的两个伙计保护着闻小姐没敢往前上。
萧云嫣让两个伙计将闻希月保护着回到平价粮仓,她去处理这件事情。
萧云嫣并不想对这些人动用拳脚。她也没用迷药,以免文人过后口诛笔伐说出不利于闻希月和李长生的话。
萧云嫣用低阶风系法术袭击这群围攻之人。
萧云嫣的风系法术让围攻者们猝不及防,他们纷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一时间竟让围攻者们无法进行攻击。他们也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吓得面如土色。
平地而起的旋风令他们无法站立。这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状况,令他们害怕极了。
当萧云嫣把法术收齐之后,这些人回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五官俊俏的白衣公子。
他们虽然不会法术,但是也知道有修真者会法术。他们似乎都知道了,这个白衣俊俏公子一定是刚刚施展法术的修真者。
马思远对萧云嫣虽然心生恨意,但是却不敢动强的。
萧云嫣高声质问:“你们这些书生学子为何围攻一位同是书生之人?”
马思远整理好情绪,用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来到萧云嫣面前。
他诬陷李长生:“这位公子,我们虽然人多,但是,却不是欺负人。而是要教训斯文败类。”
萧云嫣闻言,秀眉微蹙,目光犀利地看着马思远,“斯文败类?这位书生可有证据?”
马思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指着李长生说道:“此人表面上文质彬彬,实则道德败坏,他不但偷了我们的东西!还用甜言蜜语迷惑良家小姐。在光天化日之下,拉人家小姐的手。我们是伸张正义。”
萧云嫣冷笑一声,“空口白话,岂可轻信?你们可有人证物证?”
马思远顿时语塞,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教训李长生,并未想到萧云嫣会如此难缠。
此时,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我们也没有亲眼看到他偷东西啊……”
萧云嫣见状,心中已有定论,她转身对李长生说道:“李公子,你可有偷过行为?”
李长生连忙摇头,“绝无此事!小生不在书院住宿,平日听课也是与大家一起,根本没有机会动别人的东西。何来偷盗之说?”
萧云嫣点点头,再次看向马思远等人,“诸位,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便是污蔑他人,这等行径,恐怕有失诸位的身份吧。”
马思远等人脸色涨得通红,他们心知理亏,但又不愿认错。
随后马思远仰着头说:“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拉良家女子手的事,我可是亲眼所见。敢和李长生方面对峙。”
李长生马上站出来,对大家说:“我今日向我的心爱之人表明心意。我们两情相悦,我给她戴上定情的手镯,拉拉手也不算逾矩之事吧?
马思远平日里就嫉妒我。今日更是心生嫉妒,诬陷我不成就动手围攻我。
被我打败,又去搬救兵。后来的人不问原因,上来就围攻。
如果不是公子前来相救,恐怕我今日会有性命之忧。”
后来的那些书生一听就知道,他们是被马思远利用了。那个找他们来到同窗是说谎了。他们自知理亏,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李长生感激地对萧云嫣说道:“多谢萧东家相助,否则今日在下恐怕难以脱身。”
萧云嫣微笑道:“不必客气。你受伤了,快去医馆治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