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棠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傅狗贼,又想来挑拨我们俩,妄想。
“我和阿凝是姐妹,何来辛苦一说,倒是傅监军,睡了我妹妹的卧房,这要不对她负责,天理能容你,我都不饶你。”
“阿棠,”沈拾凝羞涩的推了推叶霓棠,“我还真的很感谢你帮我练兵,等回了京城,我让我娘收你做义女,我们做一辈子姐妹好不好?”
“砰!”
瓷碗的落地声,打断所有人的谈话。
众人闻声看去,是宋芷烟失手打破了自己的碗。
“对,对不起。”
她慌乱的蹲下去收拾,叶家兴赶紧去帮她。
众人很快收回目光,并没有当回事,继续吃吃喝喝。
吃饱后,副将们离去,陶皓庭以拿金票给叶霓棠为由,把她带走了。
叶家兴看院中一片狼藉,留下来帮宋芷烟打扫。
沈拾凝如今搬到她原来卧房对面的厢房住,照顾傅靳旸睡下后,叶家兴已经离开了。
她拿着木盆,去厨房打热水洗漱时,宋芷烟劝她,
“郡主,傅大人已经好了,他该搬走了,阿棠她没有打过仗,不懂兵法,还是你去练兵稳妥些。”
“烟姑姑,阿棠是你女儿,她出息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沈拾凝望着给她舀热水的宋芷烟,
“看你每天忙着我转,不管她,我都要怀疑,我才是你女儿哩。”
她这话让宋芷烟手中水瓢掉到了地上。
她愣怔后,猛的盯着沈拾凝厉色道:“郡主休要胡说,你是武安侯的亲女儿,谁也否认不了你的身份。”
“哎呀,烟姑姑,你紧张什么,我就随口一说,”沈拾凝满目舒朗的笑,“我当然知道我是武安侯的女儿,我和他那么像,不是他女儿才奇怪呢。”
“对,你是他的女儿,亲亲的女儿,谁也取代不了你。”
宋芷烟慌乱转身去了灶台后烧火,眼里突兀的涌出泪花。
屋里没有睡着的傅靳旸,暗暗听着俩人对话,想到宋芷烟吃饭时摔掉的碗,又结合起她平日的举动言行。
思忖好久后,瞳孔倏地大震,随后唇角慢慢弯下,勾出一抹邪气。
次日,叶霓棠继续练兵,这次,陶皓庭直接把所有练兵权,都交给了她。
叶霓棠没有把新兵和老兵放在一起练,而是分开各练各的。
新兵出于对北雄人的恐惧,不敢有一刻懈怠,练出的效果不错。
老兵早已经熟知阵法,学起新阵法,也得心应手。
这让陶皓庭和那帮老副将们,对叶霓棠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晚上,天冷了好多,翌日早上,今冬的第二场雪,悄然落下。
此时,已经到十月底。
叶霓棠来到这里,有两月了。
她心里时不时的想起孩子。
打算等傅靳旸落了网,寻个空档回去看看。
大雪下了三天,把才露出本貌的北荒,又盖上了厚棉被。
叶霓棠以月事来了为由,躲在屋里三天没有出门。
实际,她在夜里偷偷出了城,到了雪原之上,取出飞机,到了北雄境地。
看到了北雄大军分两路,分别朝大峪的邬野关,东昭和大峪相邻地的济峡关同时进发。
两路人马,人数都在二十万往上,其中女人和半大孩子占一半,看他们脸和穿着,是最底层奴隶无疑了。
在队伍的后面,还跟着一群白狼,有两千匹的样子。
它们身形和一匹大马差不多,每匹白狼背上驮着一个拿三叉戟的少女。
队伍两旁,则是成年猿猴队,看那浩大阵势,应该有三千多个猿猴。
它们肩头上还背着一个少年,少年身高在一米二三左右。
猿猴慢慢行走时,没感觉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当它们跳跃时,那高度,翻越陶家城墙也绰绰有余。
在大队伍的上空,还有一群身形巨大的鸟,铺天盖地的,跟着队伍往前飞。
他们这次人兽陆空全面发兵,想来是吃定了大峪啊。
偏偏,老天不给他们机会,她的空间在她这次月事后,升级了。
解锁了一部分热武器,不多,但也足够对付他们。
叶霓棠打探完他们行军路线,返回了陶家城,去了铁弋那。
她没有直接去,而是先租了一个偏僻院子,取出一批磷粉弹和一百桶火油,一堆弓弦线。
另外拿出一万斤压缩饼干和几大坛子维生素丸。
才去喊铁弋过来。
“叶姑娘,你和乌托邦王子还有联系?”
铁弋望着一院子木头箱子,担心叶霓棠被别人家王子哄跑了。
“关你什么事!”叶霓棠瞪他一眼,“这些东西比上次的炸药还要危险,你们搬运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听到危险,铁弋严肃的站直身体,“是。”
“那些吃的,你送去关外,找个山洞存着。”
叶霓棠说话间,又拿出四张图纸,第一幅画的是大型机弩,机床被她改良过,只有方桌那么大。
威力却不输古人设计的那种笨重的超巨大重机弩。
第二幅图是中型的三两个人抬着走的机弩,弩身可自由转动,能攻击不同方向的敌人。
第三副小型便携式箭弩,一个人拿着随便跑的那种,内部装置借用了暴雨梨花针的设计。
射程远,杀伤面积广。
若在射出的细长钢针上涂点毒药,绝对是天下无敌的大杀器。
另外一副,是简易的远程弓箭,用来对付那些大鸟的。
她还拿了一批有韧性的皮子,省的铁弋没有时间去找代替材料。
“做好了,送到大营旁边的庄子放着,我过几天带人去取,”她指着满院子东西,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图纸送你了,这些东西我算你十万金票,你记着给我哦。”
铁弋望着那三张机弩图纸,心跳如擂鼓,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这么好的设计,怎么就不是他想出来的呢。
叶霓棠见他没有反应,嫌弃的白他一眼,掏出纸笔,列个清单,把每样标上价,塞进他胸口,“少一文,你就完蛋了。”
说完,让铁弋继续研究图纸,她回了军营。
北雄大军还刚离开他们皇城没多远,来到邬野关,最少也要一个月。
这种消息,她肯定不能直接说,只能通过和陶皓庭商讨对敌之策时,用假设的法子,把北雄人来的路线和他们带来的野兽队说出来。
她这边想着对敌之策,傅靳旸那里查到了宋芷烟曾给沈拾凝做过奶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