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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都忍得住,真够厉害的。”

叶霓棠给他从核磁仓取出,准备手术。

由于胆内结石过大,她没有用体外排石机,直接做的微创手术,只取出石头,没有切除胆囊。

最后,帮他把那块和肉长到一起的箭头残渣也挖掉了。

出来时,还没有过去一个时辰。

“叶姐姐,这么快吗?”沈檀雅不敢相信的问。

“我给他做了两处手术,要不早好了,”叶霓棠把瓷盘里的石头和烂箭头端给他们看,“从他身体里取出来的石头,和他大腿上的箭头。”

元朴惊愕的看着那坨子黑乎乎的肉,“大人说他腿疼,原来是这个鬼东西作祟!”

“唉,可怜的孩子,”元福心疼的老泪纵横,“那年战场上,他中箭后,军医给他包扎,说取出剪头了,怎么还有一块?”

“应该是倒钩箭头,只取了一部分,还留了一块,”叶霓棠望着沉睡的姜偃,生出敬佩,“他倒是狠,忍了这么久都没有去看大夫。”

“看过了,当时皮肉长好了,大夫没有看出来啥,才会受了这么多年罪。”元福红着眼眶说。

一旁听着的沈檀雅,已经哭成泪人,她也顾不得叶霓棠身上脏,一把搂住她,“叶姐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他。”

叶霓棠宠溺的低头,用脑袋抵在沈檀雅头上,蹭了蹭,“傻丫头,先让我去洗洗,等会我给他写张食谱,今后你要细心照料着,不然,他的胆内还会长出石头来。”

“好,今后,我一定寸步不离的管着他。”

“那他逃的更远。”即便再爱,也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喜欢女人过分黏腻他。

门外,冰雁早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叶霓棠出来后,洗漱干净。

用灵泉水给姜偃熬煮了一锅药,五天的量,后面用普通的消炎药就行了。

等她熬好药,添加了木系异能晶核粉的消炎药水也输完了。

她收拾收拾,把俩娃留在镇衙,去了白娇娘那。

“阿棠,这是京白告诉我的消息,我找到胡三后录下的他说的话,你听!”

白娇娘看到她,兴奋的打开录音笔,里面传来一段录音。

大致意思,是胡三跟小寡妇鬼混时,亲眼看见马征那个堂叔和害骆家的那个老寡妇苟合,还听到他们商量害骆家的事。

后来,小寡妇死了,他才知道他们用小寡妇做的局。

但他不敢作证,怕媳妇知道了和离,更怕马家报复他。

叶霓棠看向白娇娘,“我听着,怎么像胡屠夫的声音?”

“就是他,”白娇娘提起他就来气,“他挣不到几个钱,也管不住自己的根,常常招惹女人占便宜。”

那天,就是他对她言语轻浮,她儿子子翊才会拿起他的砍肉刀。

他见子翊要砍他,一把捏住了子翊的胳膊。

子翊吃痛,松开砍肉刀,好巧不巧的就落在他胳膊上了。

“我去找他。”叶霓棠拿过录音笔,给她换了一张内存卡,告别白娇娘后,去了胡屠夫家。

胡家就在镇子上,家里有个身体壮硕,面相普通的悍妇婆娘,一连生了七个儿子,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一岁多。

一家子过的紧紧巴巴。

叶霓棠带来十斤桃子水梨和两个大西瓜,三个哈密瓜,五盒糕点,装了满满一篓子。

她去时,胡屠夫不在家,他婆娘鲁氏,很防备的看着她,“你是叶姑娘?”

“对,”叶霓棠温和一笑,“嫂子,我能进去坐坐吗?”

“这,我家很乱,”鲁氏望着院中满目狼藉,和那群满身泥的儿子,一脸囧色,“你有什么事吗?”

叶霓棠眼里没有一丝嫌弃,绕过鲁氏进了院子,把篓子里的水果拿出,送给胡家孩子。

然后看向鲁氏,“我有事和你谈谈。”

鲁氏这几天也听说了叶霓棠不少事,镇上都在传,她变了,不是黑黑傻傻的她,也不是那个只会追着姚敏之的她。

“你请屋里坐。”

她不知她来的目的,还是把人请进屋了。

叶霓棠进屋坐下后,她端来了一碗冷水,“你喝口水。”

“谢谢。”望着破了口子的碗,和微有浑浊的水。

叶霓棠没有喝,她抬眸看向鲁氏,“嫂子,我是来讨恩的。”

“讨……讨恩?”鲁氏一懵,她什么时候欠叶霓棠的恩了。

“胡屠夫曾经断了白娇娘儿子的手臂,是我给接上的,当时,胡屠夫只给了我十斤肉,听白掌柜说,你送给了她一百两银票,这可不够药钱呢。”

叶霓棠今日来找鲁氏,是她给白娇娘的一百两银票,是她东借西筹的。

因此事,她家中日子,比以往更加艰难了。

从这件事上,她能看出,鲁氏这人虽然彪悍,可人很敞亮,不怕担责任。

她相信,和她说清楚后,她会让胡屠夫出面作证。

“嫂子,我有一事求你,”叶霓棠接下来,把骆家案子始末毫不保留的跟鲁氏说了,同时也拿出那段录音给她听,“有胡屠夫这段话,就算他不出面,知县大人也会传他去县衙问话,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看在骆大夫多年照顾街坊邻居的份上,帮一帮他。”

鲁氏哪还听的进她的话,跑到破厨房,拿出菜刀,就往院门口冲,“这个挨千刀,他竟敢和那个小骚蹄子有染,我杀了他。”

叶霓棠几个快走,挡在门口,厉色道:“嫂子,我今日来讨恩,就是希望你能原谅他,请他出面作证。”

“你……,我……”鲁氏瞪着叶霓棠,愤愤不平,最后在几个儿子的目光里放下刀,“你一个恩,让我办不了两件事。”

她也不想招惹马家,得罪不起。

叶霓棠拉着她,进了屋里,“即便你们不出面,我也有别的法子让马家伏法给骆大夫翻案,只要你们良心过的去。”

鲁氏忽的暴起,骂骂咧咧的挥袖子,让叶霓棠离开。

“有啥过不去的,我们穷酸鬼一个,一窝小脏痞子,能吃饱活下去就不错了,还讲什么良心啊,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既然如此,那我救一次人一万两,嫂子和胡屠夫商量商量,什么时候给我钱。”

叶霓棠双臂抱胸,一副你不出庭作证,那就还钱的大爷神态。

鲁氏看着她,最后红了眼眶,大哭大骂起来,“那个挨千刀的呦,他是不要我们活了啊。”

待情绪发泄完,她用乌黑的袖子,擦擦鼻涕眼泪,“啥时候去?”

“等我起了诉状,我派马车来接你们,事成后,我们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行了,我们等着你。”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