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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东家面露懊丧,他没有说天下百姓不好,他只是觉着叶霓棠这个人不好,

“我没有贬低百姓之意,主子他更是爱民如子,心怀天下的。”

叶霓棠嘲弄的看向徐东家,什么废物太子,养的什么狗,三两句就露底了。

“我们家的狗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它觉着它每天看门守夜日夜操劳是多么的伟大高尚,可它不敢反驳我,因为它明白,我能养着他,也能杀了它煮肉吃,然后养一条乖巧的好狗。”

只要不傻的人,都能听出叶霓棠这言外之意。

裴峰震惊后,唇角向后勾着,难怪姜偃不插手买火蠓子药的事,这个叶霓棠还真不是一般的刺儿头。

徐东家气的站起身,怒喝道,“你放肆!”

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叶霓棠见徐东家吼完端起茶杯要喝水,意念一动,一颗不举绝育丸跟着水进了他肚子。

这种站在高处俯瞰众生,享尽荣华富贵,还标榜自己大义良善付出良多的人,就不配有后代。

喝完茶,徐东家火气小了不少,他寒着脸,“你到底想怎样才卖药引方子?”

“这取决于你,”叶霓棠双臂抱胸,睇着对面的男人,“杨大山能做出火蠓子药,是加入了我配的药引子,你要不想我断了药引子,最好客气点。”

“叶姑请息怒!”

裴峰三十多岁,板板正正的一个人,今个算是让针锋相对的俩人,折腾的汗流浃背,

“乐源县一县百姓的性命,都在你手,你不能断了药引啊!”

这几天他能在家守着儿子,就是多亏了姜偃把杨大山那些火蠓子药,送到各村各镇。

这药断了,他哪能这么清闲自在的留在家里。

徐东家也没想到叶霓棠如此难搞,他沉沉的瞪着她,许久后,软了态度,“叶氏,是我唐突了,还请献出方子,救救天下百姓。”

“别跟我说软话,我要胡家窑坊,你办的到,我就给你。”

叶霓棠坚决不让步。

“你换个条件吧,”徐东家拿出一张契书,上面是胡家龙窑后面那一大片山脉的地契,“我已经买下那座山脉,你要那个窑坊,没有任何意义。”

叶霓棠望着那契书,双目窜着小火苗,棋差一招啊。

她本打算买不来胡家窑坊,等她闲了,在那片大山的另一面,买下一座山头,重新搞个烧玻璃的圆窑。

没想到这人把那群山都买下了。

连口水都不给她喝。

她眸光一暗,唇角翘起,“那就把这座山脉卖给我。”

“你好大口气,”徐东家声音陡然抬高,气笑道,“那片山脉延伸到乐源县隔壁的州府,即便你有那个钱,也没人敢卖给你,药引方子你开个价吧,多少钱卖?”

“那就算了,我不要钱,只要窑坊,其他的你也别和我扯,一切免谈!”叶霓棠一副没得商量的神情。

即便买不来窑坊,她也不会轻易让此人如愿,谁叫他刚刚的态度那么差的。

“你就是胡搅蛮缠!”徐东家气急,转头看向裴峰,想让他打个圆场说说情。

哪知裴峰被他刚刚那番话气到了,坐在一旁眼观鼻,随便叶霓棠怎样要挟他,就是不帮腔。

见他置之度外,徐东家气的咬牙切齿,瞪着叶霓棠,“胡家那六座院子,及周围的三百亩土地归你,我再补偿你一些银票。”

好让你贴补你的前未婚夫去。

“不要钱,”叶霓棠语气坚定,“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你再在六座院子的旁边,给我建两栋大宅院,另外,你们烧窑不可能一下子把山挖完,我要在那些山脚山坡上种花和粮食,赋税你们出,并且我想种多少,就种多少,你们不能阻拦,当然,我也不影响你们挖瓷石。”

“你也太贪心了。”徐东家面色扭曲。

那些山脚山坡,光胡家开垦出来的就有好几千亩,如今他们全买下了。

也是打算种些粮食,用来缴赋的。

现在不止要免费给她种,还得承受赋税,她可真贪心。

可主子说了,这火蠓子药方,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得买下,还是刻不容缓。

“你慢慢考虑吧!”叶霓棠起身,冲裴峰看了一眼,大步走了。

裴峰送了她几步,等她走远,回头怒问,“徐虎,你刚刚为何那种态度,叶姑娘她吃软不吃硬,你那么吓唬她,只会弄巧成拙。”

刚刚还冷漠傲娇的徐虎,身子一松懈,颓废的靠在椅子上,语气焦灼,

“哎呀,我不就是想吓吓她为主子省一笔钱嘛,哪知她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胃口还那么大啊。”

早知这样,他宁愿跪下,哭着她卖药方子给他,现在好了,那么多的粮食没了,还倒贴赋税,主子会砍了他吧。

“今天这事没办成,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哈,你自己跟殿下解释吧。”

裴峰推卸的话说完后,狐疑的盯着徐虎。

“你是去六合镇后,听了叶姑娘的那些不好的传言,才会那般对她的吧?”

“哪有?”徐虎眼里闪过心虚。

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原因在里面。

她自己不自尊自爱,虐待孩子,胡乱炼药害了爹娘,还舔着脸追着男人跑,哪一点能让人喜欢。

他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会做火蠓子药引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她很可怜呢?”

裴峰也是这两天从章安那里得知了叶霓棠的所有。

对于她的遭遇,也是深表同情。

“他那两个孩子,眉眼如画,乖巧伶俐,即使身世坎坷,也没有自艾自怜,我们这些外人,何来的理由看不起她们?

再说,要没她的那一番遭遇,和她特别的医术,我儿子估计已经没了,更别提有什么火蠓子药,

瑕不掩瑜,她值得我们的敬重,而不是死揪着她的过去不放。”

听着裴峰喃喃自语的一通话,徐虎心里生出后悔和自责。

他一骨碌站起,“不行,这后果我承担不起,我得回去找主子来,让他自己和那恶妇谈。”

他走了,裴峰也赶紧去了后院,找叶霓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