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篱落似乎察觉到了碧玺赤裸裸的眼神,回眸凝了她一眼,却看到她来不及躲闪的眸光。
娇羞的目光让他的心底好似被羽毛撩拨似的,一阵阵地荡起了涟漪,轻柔地不像话。
“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玉篱落伸手摸了把脸。
碧玺羞涩地摇了摇头,咬了咬下唇,害羞地低下了头。
玉篱落看到她最近总是害羞的小女人模样,忍不住暗笑,眸中带着几丝调侃,往前向她走了几步,“你最近好像……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碧玺被他说得有些没来的紧张,莫非是这药味太重,身上有些怪味儿?
玉篱落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她浑身紧张的模样,思索道:“怎么药还没喝完?”
碧玺咽了口口水,赶紧仰头将比黄连还要的苦的药给咽了下去,可是她心底却是没来由的慌张,一直低着头不敢对上玉篱落的眼睛。
“怪让我喜欢的……”玉篱落一脸的笑意,笑得碧玺浑身骨头都快酥了。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的腿在最快的时间内好起来……”玉篱落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思索状。
碧玺对上他那双满是星光闪烁的眼睛,忽然俯身,吻上了他微凉的薄唇,淡淡的带着几丝若有似无的薄荷味儿,清凉舒适,回味犹香。
碧玺张开双眼,对上了玉篱落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黑眸,微微有些怔忪,只是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唇瓣便乖乖地退了回去。
玉篱落伸手一把扣住了碧玺的后颈,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目光灼亮的吓人:“我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
碧玺被他这句话说得瞬间通红满面,从来没发现玉篱落这厮竟然如此会说情话,几个字就让她这个不可一世的毒公主羞赧地差点没找条地缝钻下去。
“嗯哼!”袁菀跟在千羽寒身后,看到她站在门前一动不动,连忙往前瞅了瞅,没想到大师兄竟然再合碧玺调情,她连忙礼貌性地咳嗽了一声。
玉篱落满脸堆笑地回眸,伸手不自觉的在碧玺的头上宠溺地揉了揉,“进来!”
袁菀看着千羽寒苍白无神的脸色不敢动作,直到她率先跨进了院门,她才惴惴不安地跟着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幅模样,总觉得心慌得厉害。
“大师兄,打扰了!”袁菀有些歉意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玉篱落朝袁菀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都投射到了千羽寒身上,今日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气场。
“大师兄,有没有药可以让我恢复内力?”千羽寒目光坚定地望着玉篱落,“我再也不想跟个废人一样过日子。”
“恢复内力当然可以,只是你体内的蛊毒会蚕食你的内力,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油尽灯枯。”玉篱落不解地答道,“你现在在山上,为什么忽然要恢复内力?你一向是个沉稳的,是不是发什么了什么事?”
袁菀也跟着连连点头,她也觉得师姐这几日有些异样,劝慰道:“师姐,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事儿都不说,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我们都会很担心很担心的。”
“肯定不是小事!”碧玺看着千羽寒竟然有一种视死如归的错觉感,“你要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大师兄肯定也不会给你药的。”伸手扯了扯玉篱落的衣袖,示意道。
“对对对,药倒是简单,你先说什么事。”玉篱落紧跟着说道。
“哎!”千羽寒找了个位置坐下,满脸愁容,双目无神,行尸走肉一般,莫名地有一种万念俱灰之感。
“师姐你可千万你别吓我!”袁菀伸手抓着她冰凉的手,“你可从来不会这个样子的,你振作起来啊!”
玉篱落和碧玺相视一眼,也察觉了异样,“这个世界上哪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你大师兄说的对,我们都会帮你的,羽寒!”碧玺也跟着劝慰,“就算天蹋了,我们也会替你顶着!”
千羽寒环视四周,看到三人目光灼灼之下的真诚,竟然觉得辛酸地厉害,眼一热,忍不住落下滚烫的泪来……
“师姐,你怎么哭了,你到底怎么了啊?”袁菀被千羽寒这几滴泪吓得手足无措起来,从来师姐都是云淡风轻的,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千羽寒伸手潇洒地抹了一把泪,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矫情,只是几句简单的关心,就莫名地失控了。努力平复着心绪,她从容淡定的水眸带着几丝阴郁:“我怀孕了!”
!!!
围在她身边的三人,顿时惊得鸦雀无声,周围安静地就连虫鸣鸟叫都清晰可闻。
“什么?”尘飞扬本来是打算躲在一边树上偷听的,这会儿听到怀孕两个字,直接就从树上给飞了下来,此刻复杂的心情他嗖说不出清楚,有震惊,有激动,有欣喜。
师兄真是兵贵神速啊,这会儿竟然马上就有大胖小子了!
“尘飞扬,你给我闭嘴!”袁菀看到尘飞扬喜笑颜开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开口骂人。
“这……是好事啊……”碧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叹一句。
玉篱落二话不说就抓过千羽寒的手腕开始谨慎的把脉,袁菀紧张地盯着玉篱落按着千羽寒脉搏的手指,此刻两人都紧张地快要跳起来了。
“你现在怀有身孕更加不宜恢复内力,你体内的蛊毒一旦发作肯定会伤及胎儿,你是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玉篱落严肃而冷静地问道。
“难道这个孩子不是师兄的?”尘飞扬不知死活地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被在场的人给千刀万剐了。
“他马上就要迎娶西凉公主为妻了。”千羽寒的语气听上去异常的平淡,可是听在耳中这话却好似长得倒刺似的,牵扯着五脏六腑莫名地疼痛。
“什么?你不就是西凉公主吗?”袁菀不解地继续皱眉问道。
“呵!”千羽寒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要娶的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西凉的明德公主,赫连雪。”她的脸白得吓人,一字一句就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凉薄寒冷的气息席面而来,让人有一种被水慢慢地淹没的感觉,没有挣扎,没有疼痛,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死亡。
“会不会是弄错了?”碧玺赶紧追问道,“这怎么可能啊?寒王殿下对你的情意,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会这么做呢?”
“你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玉篱落一针见血地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