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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飘雪了。

窗外,雪飘飘荡荡。

清风酒楼里的掌柜,强打着精神。

今晚的酒菜极其丰盛,但是不知道客人吃完会不会给钱。

他让小二都留下来加班了,担心一会要清扫血迹什么的。

今夜漫长啊。

……

楼上,人多,并不热闹。

相反,很安静。

人落座齐了。

杛栖迟宣布开席了。

大家似乎都胃口不佳,总不能真是大雪天出来特意吃饭的吧。

当然有人是特意来吃饭的。

江瑜一开始还很紧张。

这里人太多了,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挤在一块。

阿翠要出嫁她家办酒,都没有这么多人。

而且这些人穿的忒好,一个一个的看着滑溜溜的,五颜六色,像是她在山上采来的蘑菇一般,十分鲜艳。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被那一碗一碗端上桌的菜给吸引走了。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激动的江瑜都开始用成语了。

她感觉今日真的不一样,她要记下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

因为今天她第一次来酒楼吃饭了。

一定要记下来。

腊月十二。

这一日江瑜眉飞色舞,小圆脸亮着光彩,好看的不得了。

訾干将本来也有点好奇杛先生为何要那样兴奋的去接人,至于么。

文人就是臭毛病多。

瞎讲究,虚伪。

结果看到杛先生接来的人,居然是打扮的很朴实的一家人。

还没有这里端坐的这老爷太太的仆役穿的光鲜。

看到杛先生手挽手拉扯的青年,訾干将也愣住了。

此人颜好。

好看的站在那就让其他人自惭形秽。

这颜值,也难怪杛先生一路念叨了,让人见之就难以忘怀。

訾干将觉得若是义父见他,说不定也会拉着他拜把子,义父也是性情中人,广交好友,不问出身。

訾干将忍不住又看了他身边的人。

他如此颜好,却一点不像杛先生那样傲气十足,家人也似乎寻常。

那少年似乎和自己一般大,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他朝自己露出个憨笑,很实诚的样子。

那女孩,那女孩笑的真耀眼,不娇羞也不紧张,圆脸溢出满满的笑,让人见之就开怀。

訾干将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恍然才反应过来,他喜欢的应该是这种圆脸姑娘,笑的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可是刚刚他见那伪装了容貌的世家小姐,却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要娶亲,什么鬼,他自己吓一跳,他心什么时候那么高傲了,居然要娶世家小姐?

他怎么会想娶那种弱柳扶风,一笑都有三个含义的姑娘,他疯了吗?

訾干将脑子一时间有点短路,他不明白这是短路,使得他看起来有点冷漠坐在那。

像是不满杛先生丢下他去接人一般。

杛栖迟是真心邀请江兄一家人吃饭的。

邀请江长天落座之后,开口道:“今夜我们不醉不归,或可秉烛夜谈。”

江长天却拒绝道:“今夜不成,我村一小伙娶亲,喊我明日一早帮忙,婚事是一辈子的事情,先答应了,不可反悔。”

众人惊讶,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就这样拒绝了反贼头子。

不怕翻脸吗?

也有人认出来了,那不是被江家赶出来的不孝不悌之子吗?

当初好多人看了热闹。

觉得不外乎就是大家族那点事,说不定老二是过世的老爷和小妾外室所生。

江老夫人看着大气,也不是能容人的。

或者说那小子应该真的也哪里有问题,让江老夫人忍不下去了。

没有想到杛栖迟居然没有翻脸,反而更加开心,觉得不愧是自己认可的好友,重义重诺。

他要真因为自己邀请就推了他原先答应的事情,他反而看不起。

“长天你性子太直了。”杛栖迟笑道。

他现在可是反贼头子啊。

江长天也笑道:“不,我是极会变通的人,因为是夜航兄,我才这样说,因为夜航兄也是重诺之人。”

杛栖迟哈哈大笑。

更加喜欢他的坦荡。

杛栖迟和江长天说了一会话,亲切友好,看着像是个性格极好的反贼。

江婉坐在祖母身边,看着这场景莫名有些慌。

她忍不住朝那反贼义子訾干将多看了几眼,就见他也看向自己,还频频看了好几眼,但是神色愈发冷峻严肃,大概是很不满小胡子自作主张丢下他?

小男孩訾少主坐在杛先生和訾干将中间,背后站着黑塔壮汉。

他看着杛先生和江小龟她爹拉拉扯扯,面无表情。

心想,杛先生若是把口水喷到他面前那碗烧鸭里,他就不吃了。

一会看江小龟她爹能吃什么,他若是能吃的下去,他佩服他。

小男孩视线又落到了江小龟身上。

她被她阿娘抱在怀里,眼睛眨巴眨巴的四处张望。

訾少主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现场的人中,有个老太太和一个姑娘,居然害怕江小龟,眼神落到她身上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惊恐,因为她们的眼瞳发生了变化。

訾少主从小都有些异于常人。

三岁的时候,就揪出了一个要杀他爹的刺客。

那刺客伪装极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万万想不到只是因为他在那三岁小孩面前露了一面。

彼时大家都以为訾少主是个天生哑巴,不会说话。

訾碌也陆续在收义子了。

却不想訾少主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对他爹说的:“他想杀你。”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有人因他而死。

第二句话,一年后,他对阿爹说:“有地动,搬家。”

訾碌信自己的儿子,带着手下火速搬离。

当然也有人不信,或者执行的命令不是很利落。

然后都死了。

訾从横三岁开始,一年只说一句话,第一句话杀了一人,第二句话救了上百人,也死了几十人。

本来他一直不会说话,连哭喊都很少,訾碌都没有敢给亲儿子取名,一直喊小名龟儿,还给养了一只小长寿龟,希望儿子能健康活下去,直到他三岁开口,才给取名从横。

从横,渊博贯通之意。

五岁,他得到了一位先生。

先生唠唠叨叨,訾从横偶尔也会正常说话了。

此刻訾少主又多看了一眼那老太太,老太太身后的仆妇想杀江小龟。

晚宴似乎好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