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做什么?”
揉着睡眼的薄野景刚从楼梯口出现就看到江子悠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脚边有着一个垃圾桶,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嘎吱嘎吱的嗑着。
“我啊,我嗑瓜子看戏呢。你要不要来一把?”
说着,江子悠侧身将放在身侧的盘子端了起来,里面盛着满满的颗颗都非常饱满的瓜子。
“看戏?看什么戏啊,哪里有戏啊?”
薄夜景朝着江子悠走过去后,好奇的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在这里能看到什么戏?
“不着急,一会就好戏就要上演了。”
将手中的瓜子重新放入到盘子中,江子悠将两条小短腿有些费劲的往沙发上攀爬的薄夜景一把抱了起来。
“这瓜子好吃么?”
歪着脑袋,薄夜景好奇的看着不断嗑着瓜子的江子悠,爹地不让他吃这些东西。
“好吃,我剥一颗给你尝尝。”
江子悠说着便用手剥了一颗塞入到薄夜景的口中。
“好吃么?”
“不是很好吃,但看到你吃得那么香,就觉得好吃。”
薄野景缓缓地哫嚼着,味道很一般。
“那是不用嘴嗑的瓜子仁是没有灵魂的,要不然,你学学我?”
江子悠耸了耸肩膀,她之前就在某宝上买了一个自助的剥壳的神器,虽然实现了瓜子仁自由,但是,有一说一,感觉味道并不咋地。
还是最原始的嗑瓜子的方法才是最香的。
“是这样么?”
薄夜景伸出肉嘟嘟的手从江子悠半张着的手中抓起一粒,小眼神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江子的嘴巴,学着她一样的动作咬着瓜子。
“你像我这样。”
看他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这般费力的咬开瓜子壳,江子悠只好亲自对他做出示范。
手里捏着一粒瓜子,嘴巴微微撅起,用上下两牙将瓜子壳咬破,再用舌头一顶,将瓜子仁和壳彻底分离。
动作虽然夸张了一些,好在能让薄野景清清楚楚的模仿。
“唔,姐姐说得没错,比刚才好吃了。”
尝到自己动嘴后的第一颗瓜子仁,薄夜景兴奋得手舞足蹈。
“那就多来一点,什么都要尝试一番,知道不。”
十分满意的揉着薄野景的小脑袋,江子悠笑眯眯的看着他蠕动的两边腮帮子,真可爱。
让她都有些忍不住伸出食指想要去戳一戳·······
“大哥。”
门口,传来薄清泠焦急的声音。
“好戏来了,好戏来了。”
江子悠立马回过头,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朝着城堡的大门口看去。
不枉费她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而坐在轮椅上的薄松舟面色阴沉的停下。
看着轮椅上周身都散发着冷意的薄松舟,薄清泠有些害怕的抓着裙摆,慢慢的踩着小碎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
“大哥,我,我,我不知道他们会趁着我醉酒后······”
说到后面,薄清零面露羞愧的垂下了头,心里暗自发誓她一定要让知道这些事的人发不出来一个字来!
任何人,都别想用这件事影响到她的声誉,毁了她的清白!
“不知道?”
薄松舟语气森冷,“姑姑就没教你女孩子在外怎么保护自己?”
“我·······我,我还不是因为我妈这几天看我太严了······”
从他的语气中,薄清泠听出了责怪,她委屈的抬起头想要为自己辩解。
“所以就去放飞自我?薄清泠,若是你换一个姓氏,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但,既然你姓薄,就管好自己!”
薄松舟瞧着她还不知悔改的样子,眼神冷了又冷。
“错的又不是我,而是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他们,大哥,我也是受害者,你为什么不心疼一下我。”
如珍珠般豆大的眼泪从薄清泠的眼眶中滚落下来,处处透着可怜。
“哦豁,你小姑姑哭了哎。”
侧着头,江子悠看了一眼正盯着前方的薄野景。
“哭就哭呗,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在我爹地面前哭了。”
薄野景不以为然的继续嗑着瓜子。
“不是第一次?”
江子悠有些错愕。
“那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
她十分八卦的问道。
毕竟,薄清泠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不管怎么看也不想那种随便哭哭啼啼的女生。
“好像是因为爹地和那个叫苏乐曼的打电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将口中沾满了口水的瓜子拿出来,薄夜景对着江子悠说完后又重新塞到口中,费力的咬着。
见状,江子悠倒是丝毫不嫌弃的抓起他的衣领,将他嘴角边上的口水用他自己的衣领擦了擦。
“这样啊。那,你喜欢苏乐曼么?”
收回手,江子悠随手往嘴里扔了一颗瓜子。
像苏乐曼那种优秀的人,薄野景应该很喜欢的吧。
“不喜欢。”
薄夜景摇晃着脑袋。
“为什么?”
江子悠问道。
她人漂亮,气质也好,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按理来说应该很招小孩子喜欢才是。
“她和我抢爹地,所以我不喜欢她。”
薄夜景小嘴一撅,又补充道,“爹地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才不要爹地被人抢走!”
“可是,万一,你爹地有喜欢的人呢?”
说着,江子悠还下意识的往楼下看去。
突然就愣在原地。
只见原本还蹲在薄松舟面前的薄清泠此时此刻正双腿跪在薄松舟的面前,双手抓着薄松舟搭在扶手的手,好像在哀求着什么。
这场面,应该算是难得一见吧?
“你,小姑姑她之前有这种行为过么?”
回过神,她余光瞥向正专心致志的与瓜子较量的薄野景。
“啊?”
薄野景一呆,看江子悠指着楼下,他顺势看去,随即很肯定的摇晃着脑袋,“从来没有。”
所以,这是薄清泠第一次喽?
不过,瞧她这么熟练,感觉不像第一次。
也许,只是薄野景之前没有看到过罢了。
“大哥,我求你,我求你帮帮我,我不要去英国,我不去!”
薄清泠早已泪流满面,说到去英国的时候,她满脸都是抗拒,
“那是你母亲的决定,我改变不了。”
薄松舟皱着眉头拂开薄清泠的手,目光却是往上看,看似不经意的扫过正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的江子悠和薄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