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我们怎么敢骗您啊。”农民指了下车上的两个姑娘,“这就是我们花魁娘子。”
“有一个长得的确不错。”副将顿了下,看向了另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女子,“这一个你也好意思喊花魁?长得跟旁边姑娘的洗脚婢似的。”
“噗——”
桑花魁掩住唇娇笑,有几分娇嗔地甩了下手帕。
“你几个意思?!”
李花魁掐着嗓子大骂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在我们村可是村花,你说我是她的洗脚婢?明明她长得像我的洗脚婢!”
桑花魁嘿哟了声,明显不服了,将帕子大力扔在他脸上,“你什么眼神啊?我和你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是我貌美过人,你还村花,你们村都是瞎子?
东施效颦,丑得出奇,我呸!”
李花魁气得死死瞪着他,“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也能跟我比?死搓衣板!”
“你说谁是搓衣板呢?!”桑花魁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尖声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那老相好早就勾搭上了。”
“我就勾搭了你那个老相好怎么着?那是我有本事,才勾引得到。”李花魁哼了声,撕扯对方的衣服,“是你自己没本事,看不好男人,还怪我。”
“你个狐狸精,看老娘不掐死你。”桑花魁伸出兰花指捏住了李花魁的面皮,“死贱人,看老娘不撕了你的脸。”
李花魁疼得哎哟了声,尖声大骂:“弄死我?我还就要弄死你看看。”
马车里的声音传了出来,周围的人见了都连忙过去凑热闹。
“出什么事了?”
一道威严且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副将连忙转过头,喊了声:“主子,是两个姑娘在扯皮打架,您要不要看一下?”
奚挽君浑身绷紧,与赵明诗对视了一眼。
赵明煜扫过两个农民,“不用了。”
二人才刚松了一口气。
赵明煜刚准备走开的脚步顿了下,目光重新看了回来,落在奚挽君身上过了半晌,随即看向副将,“将车帘掀开,本王来检查一下。”
副将答是,手撩开了马车帘。
赵明煜脚步向前走了几步,手腕忽然被人轻轻扯动了下。
回过头来,正是其中一个农民男人。
奚挽君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大爷,我们都是乡下人,您瞧您这般威武,别吓着我们花魁娘子了。”
赵明煜看了她许久,脚步没有再往前走,马车里一直没听到动静,忍不住动了几下。
赵明煜眉心微动,忽然撤了步子,“放他们走吧。”
奚挽君面上一愣,似乎也没反应过来。
副将连忙点头,挥手道:“让他们走。”
奚挽君和赵明诗将马车帘放下,深怕赵明煜反悔,连忙驾马车往城门口远去。
“……”
副将见马车都走了老远,赵明煜还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主子,咱们继续检查吧。”
“不用查了。”赵明煜回了神,看向副将,“去通知韩王,说发现了桑渡远一行人的踪迹,派人追寻。”
副将惊愕道:“发现了踪迹,那要从哪里搜寻?”
赵明煜指着城门口,“从这里去搜寻。”
副将表情顿时愣住了。
……
驾车已经有了两日,总算快到开封府。
桑渡远将马车停下,站在山头上,遥遥看到了亲兵卫的大帐。
“咱们快到了。”
李逢生扶着两个姑娘下来,“也不知道他们那儿怎么样了?估计陈王应该快到开封府了。”
桑渡远深吸一口气,“咱们这两日躲了这么久追兵,陈王快到了,追兵也快赶上了。”
“阿远。”奚挽君抓住他的手臂,“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好。”桑渡远弯唇,将奚挽君重新扶上马车,哪知道一道利剑从远处飞了过来。
“砰——”
剑身扎破了马车板,好在奚挽君没有上马车,否则一剑捅破的就不是马车板了。
李逢生敏捷地将姑娘们护在身后,桑渡远快步冲上前,拔出长剑凌厉相对。
是孔雀营派来的追兵,只有二三十个追上来了,但如今他们势单力薄,难以对抗。
“你先带她们两个走。”桑渡远一脚踹在领头兵的胸口上。
李逢生将两个姑娘扶上马车,奚挽君抓住他的手,视线一直留在奋战的丈夫身上,“李大哥,我们自己能跑,你留下来帮一帮阿远吧。”
她深知自己留下会拖累桑渡远,但将他一个人留下,她实在做不到。
赵明诗也点头,叮嘱道:“是,阿远一个人肯定难以抵挡敌人,我们赶快去报信就好了。”
李逢生只能点头,“好,那你们……”
长剑从三人中间劈开,李逢生下意识先将两个姑娘推进马车,自己生生挨下了一剑,手臂上鲜血滚动。
“李逢生!”赵明诗尖叫了声。
“还想跑,你们几个都跑不了。”孔雀营的兵出手狠辣,一脚踢在李逢生的胸口上,人退开了好远。
对方撩开车帘,看到两个姑娘坐在马车里,毫不犹豫一剑刺过去。
“啪嚓——”
奚挽君飞快将二人身后的马车板举起来,抵挡在面前,对方的剑身卡在了木板里,一时拔不出来。
赵明诗眼疾手快踩在了对方的手上,只听一声惨痛的叫声。
奚挽君配合着高举木板,砸在对方的脑袋上,对方承受不住木板的重力,往后一栽,倒在了李逢生的剑上,没了气息。
奚挽君快速下来,费力将木板上的长剑拔了下来 。
李逢生看了眼桑渡远,大喊:“阿远,注意身后。”
一个小兵手持长戟,趁桑渡远不备,狠狠刺向了他的后背。
桑渡远专注于打斗,听到一声喊叫声,刚转过身,只见奚挽君飞奔过来,毫不顾忌,死死在了他的身前。
“阿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