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还没回答,对方又问了句:“没别的意思,下雨了,你屋子漏雨,娘说让你住到我屋子里去。”
她愣了下,打开房门道:“我住你屋子里去?”
“别误会。”桑渡远垂着眼,没看她,“你住我屋子,我住你屋子。”
“不行。”她皱眉,“我这屋子里漏雨的地方太多了,床顶也漏雨,睡不了人。”
他这才抬眼看了进去,屋子里的地上全是雨水,床上的被褥湿了半边,的确住不了人。
“你屋子漏雨吗?”奚挽君觉得眼前这状况窘迫了些,抬脚就往他屋子里去。
他的屋子床顶倒是不漏,只是地上也蓄了不少雨水。
“这宅子太旧了,但是以我的俸禄,也买不起更好的。”桑渡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不自然。
她心里明白,桑渡远过去多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说出买不起更好的宅子这种话,也是鼓足了勇气,在她面前展现不足的自己。
“没事,床上没漏,可以睡。”
桑渡远嗯了声,“那你休息吧,家里的被褥不多,先将就着我盖过的被褥盖吧。”
“等等。”
她拉住了往外走的男人,“你去哪儿?”
“我去厨房凑合一宿,明日找人来修房顶。”桑渡远目光顿在她单薄的里衣上,又很快移开,抽开手道:“你休息吧,明日还要配合他们演戏。”
“厨房没有能凑合的地方。”奚挽君又不是不知道厨房长什么样,拉着人不让他走,“你同我一起睡在屋子里。”
桑渡远皱紧眉,眸底写满了惊愕,“你疯了吗?我怎么能跟你一间屋子。”
“将就一晚,我又没有嫌弃你。”奚挽君拉人进屋,他却不肯进来,“奚挽君,我看你脑子是不清醒了,你若是跟我睡在一间屋子里,传出去怎么办?”
“一大家子人,谁会传出去?”奚挽君拽住他往里推。
“虞扶摇要是知道了,万一休了你怎么办?”桑渡远挣脱她的拉扯,一脸冷桀地教训她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叫什么?不守妇道,懂吗?”
“呵。”
奚挽君瞥了眼屋外的倾盆大雨,若不是这人明日还要去衙门,她管他睡哪里。
“要么你跟我睡一间屋子。”她转头指着厨房的位置,“要么,我一个人睡厨房,你选吧。”
“那你睡厨房吧。”桑渡远没好气道。
“……”
奚挽君气笑了,“算你狠。”
她刚转身打开门,身后的手又拽住她,语气难听:“滚回来。”
“撒手。”
“回、来。”
“我、不。”
“好…睡一间屋子。”对方终归还是让步了。
她这才转过身,睨着这人,“这还差不多。”
桑渡远松开她,转身将柜子里的棉衣铺在了地上,一边冷声:“我告诉你,今夜的事情别说出去,这是为了你好。”
“你干什么?”奚挽君制止住他,指着地上一滩雨水,“这么多水,你打算在池子里游泳?”
“不然呢?”
桑渡远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跟你一起睡床上?”
“我没说不行。”她道。
“……”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隐忍地看着她,“奚挽君,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嫁了人对吧?”
“只是睡在一起,怎么了?以前没睡过?”她淡定地看着对方,“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我不能保证。”他别开眼,表情不冷不淡地继续铺棉衣。
奚挽君夺过他手里的棉衣,直接垫在了床边的榻板上,与床连在一起。
“睡在这儿,不算睡一起吧?”她挑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见女子不依不饶,只好将棉衣铺在了榻板上。
她这才安分上床。
“……”
桑渡远也躺了下来,耳边还能听见寂静的空气中,女子极轻的呼吸声,就好像是羽毛不停拨动他的心尖,瘙痒难耐。
“桑渡远。”
奚挽君的声音隔得很近。
“干什么?”
“要不睡床上来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