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错愕地看向他,【这家伙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我哪里又招他惹他了?】
桑渡远气得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奚挽君面上话不多,背地里的说他的坏话可还真不少。
“方才跟你开玩笑的,这里还有一根。”他举起了另一根船桨,决定日后要好好试探利用这读心术打探到奚挽君更多不为人知的心声。
桑家马车在湖边等候着,奚挽君他们一上岸,大焱就立马上前来迎接。
“主子,如何了?”
桑渡远眯着眼看向奚挽君,哼了声:“收获颇丰。”
大焱将二人送上马车,一路飞快赶到了桑家,桑渡远带着奚挽君来了饭厅,一家人齐齐整整在饭厅内,都等着他们。
奚挽君看了眼桑渡远,“这……”
卿扶凤笑着起身,抱住了她,“挽君,生辰快乐。”
桑护疆也起身,亲自将她面前的座位拉开,“那小子拉你吹了不久风吧,快来吃饭。”
桑老夫人笑道:“这满桌子菜,都是一家人忙活的,汪妈妈也出了不少力,将你喜爱的吃食都告诉了我们。”
奚挽君受宠若惊,看着桑老夫人还有二房、三房,甚至是平日里很少出现的桑纪都在,感动道:“祖母、父亲、母亲、叔叔婶婶们,你们本不用为我一个小辈做这些的。”
“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卿扶凤让她坐下,孙氏见了哼了声:“还真当是亲生姑娘了,这副假惺惺的作态装给谁看。”
奚挽君看向孙氏,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笑了笑。
【为什么每次我高兴的时候,总有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桑渡远上下扫量了她一眼,看向孙氏,“大喜日子,老鼠…哦不是,二婶,你还是少说些话,一股子霉味儿,别坏了大喜日子。”
“你!”桑种拉了下孙氏,低声呵斥:“闭嘴。”
孙氏眉眼微动,什么也没说,对身后的婢女看了一眼,饱含深意。
婢女将酒杯递给孙氏。
孙氏慢悠悠起身,对奚挽君道:“挽君,方才的确是婶婶有错,这厢给你赔个不是。”
奚挽君见着她这举动,心里一惊,【黄鼠狼给鸡拜年都没这拜法吧?她该不会是彻底发疯,在酒里下了毒,想要趁着这日子把我了结了,一步到位把我送到阎王殿吧?】
桑渡远忍不住笑喷了,她狐疑地看了过去,【他又笑什么?不帮我解围,还在这里看热闹。】
他连忙接过孙氏递过来的酒杯,“她身上不方便,我替她喝。”
孙氏见状,倒是顺从地递了过去,面上带了些许笑意,“远儿喝也是一样的,咱们婶侄之间本不该有嫌隙。”
【不对劲。】
【这么阴险的笑意,这么意味不明的话……】
【这姓孙的一定在琢磨什么歹毒的计划……】
【该不会是给我们下套吧?】
她看向孙氏身后的婢子,正趁众人不注意,小心地往外窥着。
黑夜之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闪过廊下。
【那个方向…好像是春归院?】
【那个背影应该是孙茶茶。】
【难道孙氏是想趁机将桑渡远灌醉,送她侄女到他床上去?】
桑渡远闻言立即看向了廊外,果真看到了一抹残影,顺势看了眼角落里的大焱。
【歹毒,真是歹毒。】
【上次没实现她的计划,这次直接不管不顾?这么下作的手段也做得出来,当真是卑鄙无耻。】
【这个孙氏,该不会是想趁机让孙茶茶一跃成为桑渡远的妾室吧?】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恶毒反派安插女配角趁男主角意识昏迷产生肌肤之亲,然后逼迫男主角娶了女配角。】
【桑渡远若是真不小心做出这种事情,恐怕也会像那男主一般娶了……】
“我不会!”
桑渡远猛地站了起来,惊得众人都看了过来。
奚挽君瞪大了眼,讶异地看着这人。
桑渡远呃了两声,看向桑护疆,“爹,你上次教我的那套剑法,我现在还是没学会,明日一定好好学。”
桑护疆反应了一会儿,点头,“倒也不必如此性急,武功不像你背书,一日两日就突飞猛进的。”
桑渡远借着由头又重新坐了下来,“知道了。”
众人吃了半晌饭,又聚在一块听了老夫人的话,才散了场。
孙氏离开时,还别有用心地看了眼桑渡远,奚挽君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抓住桑渡远的臂膀,【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我倒要看看,我就站在这儿,这孙氏要怎么动手脚。】
桑渡远后背一紧,跟着奚挽君的步伐小心地往前走着。
饭厅距离春归院还要穿过花园,他们二人走过鹅卵石小道,奚挽君一直没说话,桑渡远则是一直等着她说话。
忽地。
假山后传出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
桑渡远吓得浑身一抖,奚挽君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他讪笑了两声。
“少夫人!”
来者是孙氏的婢女,急匆匆赶到她面前,“你快随我到二夫人院子里去,出事了。”
【套路!绝对是套路!】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调虎离山计!】
桑渡远满脸写着怀疑,质问道:“你从实招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抢我的话?】
婢女明显早就准备好了理由,道:“少夫人,您先前送给明渊公子的补药有问题,方才我们用你给的莲子羹方子给明渊公子熬制了一碗,他吃了后竟然晕倒了!”
“什么?”奚挽君皱眉,解释道:“那方子不会有问题,乃是大夫所开,对身子只有好处,不可能会让人晕倒。”
“对啊,我们夫人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时候了,要找太医上门都需要些时候,我们二夫人想要少夫人您过去看一眼,也好让她安心些。”婢子着急道。
【不对,还是不对,这定是孙氏早就算计好了的。】
【可若是不去看,也没法子解释。】
“我知道了。”奚挽君看向婢子,“我随你去就是了。”
桑渡远连忙道:“我随你一块去。”
婢子又摆手,“小侯爷,我们二夫人特意嘱咐了,您方才喝了酒,明日又得上朝,明渊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您还是先回屋子休息吧。”
桑渡远又说了几句,婢子还是四两拨千斤,推拒了回去。
奚挽君眯起眼,将桑渡远拉住,轻声在他耳边道:“先回去吧,不过你别进屋,在书房内等着我。”
接着,她又走到了后头,低声对汪妈妈道:“你与姑爷先回去,让他待在书房内。”
【孙茶茶应当就在屋子里,一定不能让桑渡远靠近屋子。】
桑渡远点头如捣蒜,“一定不会。”
奚挽君走了回来,对婢子道:“走吧。”
婢子眼里掩去几分笑意,带着奚挽君往二房的院子走去。
“姑爷,咱们也走吧。”汪妈妈见夜深了,桑渡远又喝了酒,早些休息才好。
二人很快到了春归院,只是刚到书房门口,小厨房内忽然传出一阵糊味。
“糟了,难道是我出院时忘将火熄了?”
汪妈妈跺了下脚,连忙往小厨房跑过去,“姑爷,您先进书房,奴将火熄了,免得等下将屋子点了。”
桑渡远颔首,余光看到了主屋内烛火闪动的光影。
手扶上书房的门同时,脑子里忽然一阵晕眩,一股无名燥火从腹下急速升起,燃遍他的五脏六腑,全身都在发颤。
还真让阿奚说着了,孙氏这个贱人竟然真给他下药。
他勉强按捺住自己的燥火,哪知面前书房的门忽然从内打开,孙茶茶柔媚娇艳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女子身上只穿了贴身里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形,浑身上下都抹了勾人欲火的香气,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阿远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正好在学识上有几个不懂的问题,你教教我好不好?”
孙茶茶看桑渡远冷冷看着她,勉强按住心内不安,打算为自己搏一次,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就在此刻。
她娇软的手臂扯住了他的袖子,“阿远哥哥,里头好黑啊,你能不能进来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