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羡之这一次学聪明了,攥住了奚挽君的双手,用腿夹住了她的腿,任凭她拼尽全身力气也推不开这人。
“你滚开!”
“砰——”
蔺羡之忽然飞到了一旁,奚挽君都懵了,一抬眼才瞧见桑渡远扑了过来,迎面就给了蔺羡之好几个拳头。
蔺羡之痛得闷哼了几声,捂着脸防卫,用脚去踹桑渡远,可他一个文人哪里敌得过常年习武的桑渡远,被人砸在地上,又猛补了几脚。
“呵。”
“桑渡远,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挽君真的爱你吗?”
“你以为你配和挽君在一起?”
“挽君心里只有我,她心里只有我!”
蔺羡之每说一句话,桑渡远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就越重,奚挽君起先被吓傻了,反应过来连忙扯住了桑渡远。
“郎君!别打了。”
“阿远!”
桑渡远拳头上沾满了蔺羡之的血,奚挽君搂住他的腰,“阿远,你很快就要荫封考试了,这个节骨眼,别惹是生非。”
“他欺辱于你,叫我如何能忍。”桑渡远显少露出这般凶狠的神情,被触及了底线,浑身的血性就像是一桶热油,一点即燃,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强行忍住自己的怒火,弯下腰将她抱在怀里。
“是不是吓到了?嗯?”
他一遍遍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下来的。”
“别怕、别怕……”他紧紧抱着她,“我在这。”
奚挽君轻轻摇了下头,“我没事,只是方才没反应过来。”
门外忽然传出一道女子的疑惑声:“羡之,你怎么在这儿?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奚挽君看了过去,发现是在燕王府见过的熟面孔,松开了桑渡远,看向女子,“……”
郁纾眼眸流转,朝她微微颔首,“这位夫人是……”
蔺羡之只好遮掩着勉强起身,“不熟,只是过路人。”
桑渡远又要扑上去,奚挽君连忙扯住他,低声在他耳边道:“这是蔺羡之的夫人,你别吓着她了。”
桑渡远可不怕吓着别的什么女人,只是奚挽君在这儿,场面闹得太难看,对她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只好压下愤怒。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郁纾的眼神饱含深意看向了桑渡远,紧接着飞快道:“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跌倒了?”
蔺羡之咬紧牙关,缓缓看了眼奚挽君,见她被男子挡得死死的,只好点了下头。
“现如今都摔了,还听什么诗会,回去吧。”郁纾神情桀骜,也不去扶蔺羡之,兀自从后厨走了出去。
蔺羡之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回过头阴狠地看向男子,“就凭你一个纨绔子,也想考取荫封的官位?荫封的位置就那么几个,你比不过我的。”
桑渡远攥紧了拳头,身躯隐隐发抖,奚挽君连忙覆住他的手背,轻声道:“别跟傻子计较。”
郁纾还在外等,蔺羡之不好多做停留,很快从后厨离开。
奚挽君深吸一口气,握住了桑渡远的手,温柔笑道:“别听他的,你这么聪明,哪里比不过一个王八,我家郎君才是顶好的。”
桑渡远垂眼瞧着她,身上的戾气才一点点消散开,“我当然相信你了,一个麻布袋说的话,我可不至于放在心上。
但他若是下次还敢失礼,我一定打爆他的头,系上布袋子当蹴鞠踢。”
奚挽君好笑地点了点头,“好——”
经过蔺羡之这一遭,他们也没心思继续听诗会了,从街上出来,奚挽君还在马车边等候,桑渡远刚命人去套车,忽然手臂一紧,她整个人被拉进了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