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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真的能骑马吗?”

北曦和东瑞将人扶上马,她们来奚家后,曾在马房喂过草料,自然是会骑马的,可奚挽君在奚家这么多年很少出游,就算赴宴也从未骑过马。

“我娘教过我,无事,咱们得快些去平江府报信。”奚挽君喝了声,心里虽然没底还是握紧了缰绳,腿夹住马肚子,往前疾奔。

她从方才险些掉下船,身上的湿衣裳都没来得及换,浑身都不自在。

凌冽的夜风扑面打在她脸上,发髻早就不成型了,簪钗歪斜,她却顾不得这些一路往平江府疾驰,只感面上是刺骨的寒冷。

一路上,她从马上跌下去了两轮,摔得膝盖都发乌紫,还是坚挺住,三个时辰后终于赶到了平江府门口。

奚挽君的人已经累得眼皮子打颤了,护卫们找来了一辆马车,让她上去休息。

北曦和东瑞上前将庄家的腰牌给城门守卫送了过去。

忽地——

不知从哪儿涌过来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哭喊连天,让守卫将他们一并放进去。

北曦和东瑞被人群挤得根本没办法移动,护卫们连忙将二人护着从人群中脱离。

“夫人,咱们可以进城了。”北曦对着马车内禀报,却没有奚挽君的声音。

“夫人?”东瑞也叫了一声,“难道夫人累得睡着了?”

北曦回头看了眼逐渐消散开的人群,心觉不对,一把掀开了马车帘,惊叫道:“夫人!夫人不见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城门内走出了一个男人,看见北曦和东瑞两个人觉得眼熟,很快就认出了这是奚挽君的两个婢女。

“骁骑校尉!”

北曦上前,急切道:“夫人、夫人不见了!”

李逢生面上一僵,“夫人?挽君也来平江府了?”

东瑞:“大人,我们姑爷在哪儿?我们方才一眨眼的功夫,夫人待在马车里,如今马车在,人怎么会不见了。”

李逢生顿时反应过来,“人贩子!”

驿站内,十几个人一同跪在屋外,李逢生进屋与桑渡远说完话后,屋内猛地传出砰的一声。

东瑞吓得抖了一下,满脸泪痕看向北曦,“北曦姐姐,夫人她……”

门被从内打开,桑渡远提着剑,眸底积了万年冰霜,面孔绷紧,剑指众人,“你们怎么办事的?”

随即,剑头迅速指向北曦和东瑞。

“你们两个是她的身边人,怎么能不劝阻她来平江府!”桑渡远接近低吼了出来。

这是北曦和东瑞第一次见桑渡远发这么大脾气,在她们印象中,姑爷在夫人面前脾气一直都很好,就算偶然有埋怨,也只是撒娇讨好,从不会对夫人急头白脸,也不会对她们发怒。

北曦哽了下声,泪流满面,“求姑爷救救我们夫人。”

东瑞磕了好几个头,泣不成声:“姑爷,夫人、夫人……”

剑头隐隐发着抖,桑渡远面色发白,眼眶微微发红,哆嗦着手指着她们,沙哑着声:“你们怎么能将她丢了,自己回来。”

……

奚挽君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不在马车内,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女子的哭泣声,还有屋外细碎的谈话声。

“新带过来的那一个,相貌不是一般的好,胸大腰细,模样生得比春日里的娇花还要明艳上几分。”

“那就要她了。”

“这个…价格方面肯定要比从前给的要高不少,不过这个品相绝对是一等一的,任凭你去哪个楼子都寻不到。”

“身体怎么样?别像前头那几个,没玩多久就死了。”

“肯定比前头几个要好,只是…这个小姑娘穿的是妇人装。”

“妇人?不是黄花闺女?我们公子只要处子!”男人说着话转头就要走。

对方忙道:“处子玩起来多没劲,有过经验的对床上这档子事儿熟练,肯定更能让公子舒服。”

奚挽君闻言皱起了眉,环顾四周,发觉这些姑娘身上穿的都是统一的褴褛红衫,那人贩子嘴里说的人,只怕就是她。

“这样吧,我先问过公子,明日给你答复。”

“自然是没问题,不过还是要早给答复,毕竟这样的好货可不多了,有的是人抢。”

脚步声渐行渐远,破烂的木门吱呀一声从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