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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

从宫里出来,秦慕甫一路疾驰回府。

冼竹苑静静地隐匿在一片翠竹之中,秦慕甫带着晏安刚靠近,门外两个站岗侍卫已经挺直了腰板迎接。

“属下安排了一队侍卫保护冼竹苑,交给余辖负责了。”

“嗯。”秦慕甫脚步匆匆,继续往里走。

“另外还安排了十个暗卫,专门负责王妃安全。”

“服侍的人呢?”

“兰墩山有一个很符合殿下的要求,武功高强,性子活泼,明日便能到,不过她不懂王府规矩,属下又从霍小少爷那里要了一个懂规矩的。”

“嗯。”

两人行至后院寝殿,转角的功夫,晏安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秦慕甫缓缓走上台阶,入了殿门。

寝殿的琉璃灯只留了两盏,靠窗的罗汉榻上,言萝月正斜倚在引枕上浅浅入眠,脚边滑落着一本书。

秦慕甫见状,伸手解开披风,想为言萝月盖上,哪知他刚靠近,她便惊醒了。

“殿下?你回来了?”言萝月眨巴着惺忪的睡眼。

秦慕甫嗓音宠溺:“你一直在等我?”

“嗯。”言萝月坐直身子,“不过你若再不回来,我便去睡了。”

秦慕甫顺势坐下,随手将披风搭在她身上,好闻的甘松混着丝丝酒香传入口鼻。

“都没人向你通报我的行程,等我做什么?也许我早已回吉沐阁就寝了,毕竟……”

迎上小女子询问的眼神,秦慕甫双臂撑着坐榻,微微向小女子靠近几分。

“毕竟我又不能在这里留宿。”

言萝月闹了个脸红。

秦慕甫又盯着言萝月,似有感慨道:“哎!好想快点成亲,这样便能日日抱着你睡觉了。”

男人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带着蛊惑,看得言萝月害羞不已,她抬手抵住男人胸膛,将他轻轻推开。

秦慕甫不情不愿地坐直身子,抬眼瞧见小桌上的茶壶,遂伸出两根手指试了试温度。

“这伺候的人实在不尽心,茶水是凉的。”

“是我让她们下去的,总在我身边守着,怪不自在的。”

“你得慢慢适应。”

秦慕甫正色几分,“眼下朝中局势复杂,即便你身在璟王府,我也时刻担忧你的安危,所以,你的身边定要有人跟着。”

言萝月乖巧点头,“好,听你的。”

“你性子沉静,我让晏安找了些活泼的丫头,我不在时,让她们平日里陪你说话。”

“好。”言萝月点头,又忽然想起,“对了,若弋呢?”

“她在衡王府。”

言萝月惊讶,“她怎么在那里?”

“去岁我们大婚,你离开王府前往望月行宫时,我让若弋悄悄跟你去了。”

秦慕甫说着,带着几分幽怨又道:“我分明见你进了衡王府,哪知后来你金蝉脱壳离开京城。至于若弋,我一直以为她在你身边。”

言萝月想起,当初她随秦慕修离开时,的确有人跟踪,秦慕修的人与之交手过。

当时她并不知那是若弋,后来她也没再见过若弋,自然也不知道若弋的行踪。

“她是不是以为我在衡王府,便去衡王府寻我,却被冥凌留在那里了?”

“或许,得见到她才能知道。”

“需要我去找冥凌,要回若弋吗?”

言萝月想着秦慕甫与秦慕苏不和,衡王府又是轻易无人能接近的地方,她本是好意。

可这话听在秦慕甫的耳朵里,却觉得他们有着令他极为不舒服的熟络感。

“言萝月。”

秦慕甫突然一把抓住小女子的手,“你不许再去衡王府,以后都不许。”

“我是怕你又与衡王府起冲突,没有别的意思。”言萝月耐心解释。

“我会处理妥当。”

言萝月瞧着男人一副怨妇的样子,不觉好笑。

“知道了,我就待在冼竹苑里,哪也不去,做一只小雏鸟,躲在你的羽翼庇佑下。”

“其实,我并不想禁锢你。”

秦慕甫抬手理了理言萝月垂下的发丝,“我希望你能在京中施展所长,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璟王府是你的家,家是码头,是你歇息的地方,不是牢笼。”

秦慕甫想让她将这里,当成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留在这里。

言萝月明白的,她也很感动,秦慕甫什么都为她考虑到了。

她在璟王府的处境地位,她的安全,她的钱财金帛,甚至她日后的名声。

“今日晚宴上,陈凌霄下狱,陈儒元被革职,但这并未触及秦慕渊根本,他定会再寻机会生事。

“最近这段时日,我会常常外出,不能陪你,不论你去哪里,记得护好自己,你若找我,便让暗卫联系晏安。”

言萝月点头,“好。”

“父皇与母后那里,还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你且等一等,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好。”

“你晚膳吃的什么?”

“好多菜,我都吃不完。”

“好不好吃?”

“一般。”

“那我给你换个厨子。”

“……”

“……”

廊下的灯笼在暮春的轻风里晃来晃去,灯笼里的烛火跳跃着,好似在唱一首欢快的歌。

偏殿回廊一角,晏安与余辖一同干坐着,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沉,晏安已经困得直打瞌睡了。

“殿下怎么还不出来?”余辖忧心忡忡,“殿下不会不出来了吧?”

晏安一手撑着头,眼睛都没睁开,信心十足道:“殿下肯定会出来。”

“你怎会如此肯定?”

“殿下脸皮薄。”

“……这是什么歪理?”

“你且瞧着吧!”晏安又打了个哈欠,“就是不知何时会出来,太折磨人了。”

……

翌日。

天已大亮,言萝月才缓缓苏醒。

昨夜秦慕甫拉着她东拉西扯,聊到很晚才依依不舍离去,加上舟车劳顿多日,言萝月便多睡了一会。

她一醒,外头人听到动静,便敲了门鱼贯入内,五六个婢女排成一排,有端水盆的,有拿帕子的,有奉茶的,有捧痰盂的,有上来伺候她选衣的,还有为她梳头上妆的。

言萝月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尽可能配合着她们。

待一切事毕,言萝月已经被打扮得富丽芳华,全然没了昨日朴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