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孙庆和陈亮是狱友,这一世孙庆和齐胜是狱友。
上一世也有可能两个人也是狱友。
从梦里可以看出孙庆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看他在梦里熟练的手法不像是第一次杀人。
甚至在将刀子捅进谭云骞的心脏时脸上还带着诡异又兴奋的笑。
但是梦里一直不知道孙庆做的是什么生意。
他在梦中带在身边的那两个人就是丁锁柱和冯义。
剩下的是陈亮和那个少年。
还有一个陌生面孔。
戴着军绿色的棉帽子,围着围巾,只能看清一双微肿的眼泡和一个酒糟鼻。
在谭云骞被杀的时候脸上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告诉孙庆再补一刀,语气自然的不像是在杀人,而是杀鸡。
时欣然似乎已经能猜到前世谭云骞的惨死也和这一伙人有关了。
谭云骞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媳妇,今晚能搂着睡吗?”
时欣然眼神瞟过去,眼前的男人抿着嘴,眼神委屈,受气小媳妇一样。
“可以。”她头枕着枕头,让谭云骞把胳膊伸到脖颈下面,她再侧过身躺着。
这样他的胳膊不会麻,她的脖子也不用受迫害。
谭云骞笑着朝媳妇靠近,另一只手搂住媳妇的腰,拉进怀里,头也朝着媳妇的脑后偎了偎。
他微笑着闭上眼睛,却不想怀里的人扑棱一下坐起。
时欣然喊了一声,“开灯!”
谭云骞有些懵逼地跟着坐起身,拉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媳妇,你怎么了?”
时欣然翻身下地,拉开抽屉,“你之前拍的拦你车那三个人的照片呢?”
谭云骞也赶紧下地,“我给你找。”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拿出照片。
时欣然看着那张其中一人侧脸的照片,指了指,“还记得梦里的六个人吗?其中一个和这人像不像?”
谭云骞拿着照片仔细回忆着。
照片上这个侧脸的人就是那个满头血拦车的人。
拍到的恰好是染血少的那一面,没那么清晰,肿眼泡和酒糟鼻只是隐约能看出来。
他仔细回忆着,把拦车的人套进那个梦里的陌生人。
“是他!”
他回身抱住媳妇,“你太厉害了,这都能被你认出来!”
时欣然有点小得意,“职业病。”
天天和镜头打交道,她的眼睛也和镜头一样,只要她稍微用点心对方的长相和微表情就跟刻在脑子里一样。
哪怕是那种长得非常像的双胞胎,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两个人的区别。
“明天那个侦察兵到了这张照片也拿给他看一下,我再把那个少年的画像也画出来。”
“现在上床睡觉!”
两个人熄灯上床。
躺下后时欣然又想到他写遗嘱将钱留给自己的事,“为什么会写遗嘱?”
谭云骞沉默了下回答,“怕陈亮报复,万一我死了那么多钱不想落到谭家人手里。”
这是梦里的他真实的想法。
他了解陈亮,一定会报复,所以他在收集证据的同时也做好了会死的准备。
时欣然握紧环在腰间的大手,喟叹,这个大傻子,恋爱脑晚期,没救了。
咋整?
勉为其难的收着吧,她人美心善,活该遇到这么个恋爱脑老公。
她都不知道谭云骞前世乃至前前世喜欢她什么。
难不成这孩子骨子里是个抖m?
这一世留遗嘱了,那么前世呢?
前世谭家人和关秀娥他们争财产的场面她还记得,只不过她没看完,不知道最后怎么分的。
她私心的不希望那些人瓜分那笔遗产。
第二天一早,时欣然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旁边的男人。
谭云骞秒懂,立刻旺仔脸上线,“媳妇,我给你按摩。”
时欣然趴在床上,享受专属私家按摩师的全方位按摩。
酸胀的脖子立刻得到缓解,全身放松。
按摩完时欣然舒服的不想睁眼。
谭云骞拍拍轻抚她的后背,“媳妇,你再睡会儿,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时欣然懒洋洋的挤出三个字,“小馄饨……”
“好,等着。”谭贤夫给媳妇盖好被子麻溜下地去厨房做饭。
熟练的和面,剁馅,又去阳台的大木头盒子里摘了几颗蒜苗,媳妇自己种的。
馅料是干贝鲜肉加蒜苗的,媳妇爱吃的。
馄饨下锅后才去叫醒睡得黏糊糊的媳妇。
时欣然伸了个懒腰,已经闻到香喷喷的馄饨味了。
下床洗漱完,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已经端到饭桌上了。
时欣然笑着搂住谭云骞的脖子亲了一下,“谢谢老公,你真好!”
谭云骞享受着媳妇的彩虹屁和感谢吻,又重重地亲回去,“不够锅里还有。”
时欣然安心享受小馄饨。
自家狗子特好哄,要求不多,亲亲抱抱说句好听的话就高兴了,还能赚钱、干家务、按摩,不掉毛不拆家。
要是能批量复制她高低得上个小黄车,发链接。
吃完饭,谭云骞去火车站接侦察兵,时欣然在家画像,画少年和那个酒糟鼻的正脸。
画的是彩色铅笔画。
画完自我欣赏了一下,她画画其实还可以的嘛,最起码业余选手中她还可以混一下的。
看来得感谢一下某老师说的像一坨便便,要不然也没有后来的奋发图强。
快中午时,谭云骞才将人接回来,火车晚点了。
年龄和谭云骞差不多,也是八年兵,五官长得并不出众,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是那种扔在人堆里也不会被注意到的外貌。
侦察兵在长相和身材上都不会太特殊,太帅、太丑、太高、太胖等等都不行。
泯泯于大众才最好。
谭云骞进屋介绍一下,“这是陶越军同志,这是我爱人时欣然。”
“你好!时同志!”陶越军先是敬了一个军礼,又和时欣然握握手。
“你好,陶同志!”握手的时候时欣然能感觉到男人手掌上的扎人的老茧,这是常年艰苦训练留下来的。
“进去说。”谭云骞给陶越军拿了拖鞋。
陶越军进屋放下行李,脱掉羽绒服,没过多寒暄就进入正题。
时欣然把照片和画像摆在茶几上,先说了下大致的情况,还是和时崇州说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