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欣然始终保持缄默,眼睛就盯着金子,金灿灿的真好看!
未见全貌不予置评,这是现代人理性吃瓜的正确做法。
对于人家那个圈子的事她也不懂,谁知道是真坏了规矩还是假的。
老乔又来一句,“不过那人贼邪性,确实金子挖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供的把头庙有啥诡异的地方。”
大家都化身瓜田里的猹,听个热闹就行了,毕竟对这几个人也不了解。
老乔虽然碎嘴,但是手艺还成,手也快。
时欣然留了照相馆的电话给他,让他再有卖金子的给她打电话。
从院子里一出来,几个人站在阳光下,每人身上最少一件金首饰,暴发户气质立现。
除了谭云骞。
毛晨咧着嘴看着看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大金溜子,上面一个“福”字。
再瞄一眼谭云骞的手指,黄金的看着就比玻璃的顺眼!
姜平洋特意抬抬手,大金溜上赫然一个“忍”字。
“我这是时刻提醒自己别太冲动,凡事以和为贵!”
“骞儿,你不整一个?”
谭云骞摇下头,嫌弃地看一眼那个“忍”字,感觉好土。
“我现在有媳妇,不冲动。”
姜平洋翻个白眼,那娶的不是媳妇,是定海神针。
谭云骞又看看其他几个在摆弄金链子金戒指的兄弟,“你们几个也别太招摇了,现在可有抢金首饰的。”
“别以为你们混过社会就没人敢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遇到那种亡命的,别说混混,军车都敢抢。
几个人还沉浸在刚上身的金首饰上,听到这话连连点着头。
刚回到木材家属院,就看到路边乱糟糟的围着一群人,好像在议论什么。
几个人刚下车就被毛晨妈妈拽到一边,“你们都小心点哈,戴着那个金戒指啥的别被人抢去了,刚才老胡家那闺女被人把耳朵都薅豁了,还被推了个跟头,送医院保胎去了!”
毛晨惊讶的睁大眼,“老胡家?胡亚男?”
骞哥嘴开光了啊?
刚才还在说抢金首饰的事,这就出现了。
毛婶一拍腿,“可不呗,耳朵上血呼啦的,老吓人了!耳环越戴越大,耳朵眼坠的老长了,刚才回娘家,刚下车就跑过来一个人,把她推倒了,薅下耳环就跑。还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呢!”
“我之前就和她妈说过别太招摇了,结果那女人还觉得我是眼红,还说你儿子赚钱了,也让你儿子给你买一个!”
“我说我儿子赚钱了我也不让他……”
她的话戛然而止,眼睛定定地看着毛晨手里的金戒指。
毛晨乐了,把她的手拉过来戴上,“妈,送你的!”
毛婶摸着手上的戒指想笑,又使劲绷着嘴,“这……你个臭小子不是去给小宁定三金了吗?这咋给我也整一个……”
“我知道你也稀罕,到时候我再给你整个项链,今天那些人带的金子不多。”
“你看看你这孩子净乱花钱……”她抬头看向其他几个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你们年轻人赚钱也怪不容易的……你说这事整的……”
毛晨一推她,“行了妈,炫耀去吧!”
毛婶瞪他一眼,“咋说话呢?我是那炫耀的人吗?”
她故作生气的转身离开,一头扎进还没散去的人堆里,扬了扬手,“我回家做饭去了啊……”
有人眼尖地看见她手上的戒指,“哎呦,这么大的金溜子?”
毛婶抿住笑,把脸一板,“哎呀,都是毛晨那个死小子,非得给我买一个,我又不出门,戴这玩意儿干啥啊?干活也不方便,一会儿我就放家里,这孩子就乱花钱!”
“哎呦,孩子孝敬你的,还不知足!”
“就是啊,这么大的戒指不得好几百啊?”
毛婶又挥下手,“他立事我就高兴了,一个戒指买不买能咋滴?”
要不是她一直稀罕的直摸戒指,大家就当真了。
毛晨咧着嘴看老妈高兴的进屋,转身搂住谭云骞,“哥,其实让我妈高兴也是件挺简单的事……”
谭云骞笑着拍拍他,“多赚钱孝敬他们就好了。”
剩下的人看毛晨妈妈那么高兴,也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哄老妈开心。
谭云骞推推毛晨,让他也赶紧回家。
时欣然挽住他,“一会儿我还要找王奶奶扎个耳朵眼儿!”
谭云骞脸上的笑立刻凝结,“还往哪扎?”
时欣然神秘地笑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没回家,去了王奶奶家。
当时欣然指着耳骨的位置时,王奶奶和谭云骞都吓了一跳。
王奶奶捏着她的耳朵,“天老爷啊,哪有往这上扎的呀?得多疼啊?”
时欣然摇着她的手,“没事,奶奶,你给我扎一个!这个地方扎上比较酷。”
“啥裤?我看你就是作妖!”
王奶奶嘴上说着,身子很诚实的去拿东西。
时欣然看向谭云骞,“你要是不敢看,先回家等我。”
谭云骞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摇头,“不行,我要陪着你。”
扎的时候谭云骞抓着她的手低着头,不忍心看,只听见嘎吱吱的响声。
时欣然咧着嘴完成的,眼皮子浅已经让她瞬间飙泪。
只听见大针穿过耳朵脆骨的声音,恐怖片即视感。
这个耳朵眼扎在耳尖的位置。
扎完,王奶奶给她换上金耳钉,把后面的耳针卷了一下不容易掉。
拿着针又想给她扎另一面。
时欣然抓住她的手,“不不不,那个扎在这。”
她摸摸耳唇上面一点的位置。
“扎那也不对称啊?这边耳朵三个,那边就一个啊?”
“不需要对称,就这么扎。”
王奶奶无奈地按照她说的又扎一个,这个位置套上耳圈。
最后时欣然又让她在另一只耳朵的耳屏处再扎一个。
王奶奶急了,点着她的脑门儿,“东一个西一个的,你是要把耳朵扎成筛子呀?”
时欣然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开始撒娇,“奶奶,最后一个,真的最后一个!”
王奶奶瞪她一眼,又把针消毒,拿着黄豆开始捻,最后一针下去,时欣然已经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了。
再换上耳钉,拿镜子照了照。
耳朵有些红肿,但是很满意,她咧开嘴,这才越来越像她了。
她看向谭云骞,“好看吗?”
谭云骞咽了咽唾沫,“好看……要不,你再扎一个?凑成三副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