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奶奶兴冲冲的拿着一张纸交给两个人,“这是选的日子,十月份的星期天没啥好日子,十一月三号和二十四号,阴历都是好日子,还有十二月……”
她还没说完,谭云骞就点了下,“三号吧!”
他看看时欣然,时欣然低头浅笑,“可以。”
谭云骞乐了,“就这天了!”
这是最近的日子了。
王奶奶笑着瞥了他一眼,看这猴急的样子,恨不得明天就把媳妇娶到家了。
“我已经和老李太太和她儿媳妇说好了,我们一起做被子,多做几床!”
时欣然赶紧摆手,“王奶奶,不用做太多,一床炕被就可以,多了用不上还浪费。”
王奶奶一拍大腿,“那哪行啊?看着不好看!”
“奶奶,听我的,真的不用那么多,关起门过日子哪有那么多讲究,到时候我舅姥爷他们那边也只做一套,两套够用了!”
她之前拍新人的时候听说有做十床甚至十二床被褥的,听着数量就吓人。
多少人口啊?
做那么多被褥。
谭云骞握住她的手看向王奶奶,“奶奶,就听她的吧!”
王奶奶想了下,“行,听你们小两口的,还缺啥尽管和我说!我帮你们张罗!”
小老太太这两天走路都轻巧了,嘴乐得合不上。
第二天一早,时欣然就给王昌连打电话了,特意叮嘱不要那么多被子。
需要时现做都来得及。
王昌连在电话还询问有什么要准备的。
还问了句,“你小姨夫进去了知道吗?”
时欣然“啊”了一声,“不知道。”
上次见过陈玉芬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你小姨把刘永勤告了,婚内出轨,被判流氓罪,三年,那个女的因为怀孕缓期执行。你小姨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
王昌连想让时欣然去看看陈玉芬,想了想又忍住了。
孩子要结婚了别给她添麻烦了。
“行了,婚礼的事我们会帮你张罗,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好的,舅姥爷多保重身体!”
时欣然挂了电话还感觉有些不敢相信。
没想到陈玉芬出息了,竟然真把刘永勤送监狱去了。
这在前几世可是没有的事。
她前几世也有偶然遇见陈玉芬的时候,那些话也曾经说过。
但是陈玉芬一直都抱着能复婚的希望没有告过刘永勤。
不知道这一世怎么想通了。
但是这些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如果陈玉芬没有气死两位老人,而是孝顺老人,她也会把她当成一个亲戚来对待。
但是现在就算了。
两个人其实也没有太多要准备的,婚纱和礼服有。
谭云骞在南朝时为了结婚和求婚已经买了两套西服,就等这一天呢!
离婚礼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饭店定在东方宾馆,二十桌。
冰箱还没那么快到,挂历已经在陆续出货了。
家具厂的木材款又到了两笔,钱是不缺的。
挂历又追订了五万册。
印出来的先发往外地,还有两个月才需要八六年的挂历,本地的可以后发。
婚纱厂定了三千册,除了发给职工当福利,还送给客户当新年礼物。
之前毛晨和刘长贵去连海市除了定摩托车,也顺便联系了几家国营厂。
十月一号,胡亚男和田武的婚礼。一大早上,胡亚男去理发店盘了头发,又去店里化妆。
时欣然没早起,让吴英化的妆。
这年代结婚比较流行那种盘得板板正正的头发,打很多啫喱和发胶八级风都吹不动,最少要能挺住一个星期不乱。
要是头痒了就拿尖尾梳和毛衣针戳戳。
挺不到一个星期就乱的都得说理发师水平不行。
胡亚男就去理发店盘了一个这样的头发,还别了一串红花,戴着红头纱,穿着红色的婚纱和红高跟鞋。
接亲时,田武让小弟开着面包车来的。
面包车上顶着大红花,所有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无限风光啊,家属院第一个有私家车的新郎。
即使面包车也是最牛掰的。
谭云骞让毛晨带了份子钱,没去参加婚礼,和时欣然一起去山上祭拜原身的父母和姥姥姥爷。
两个人将坟包周围的杂草都清理干净,看着坟前摆的已经风化的水果和糕点,估计陈玉芬已经来过了。
她将带来的糕点和水果摆上,又拿出铝盆,烧了些纸钱。
谭云骞现在已经知道实情,不管怎么说媳妇现在占着人家的身体,也算是这家的一份子。
祭拜的时候也是认认真真的。
从山上下来,两个人去商店买了新枕巾、床单,做了两床被罩。
现在的棉被都是直接盖,脏了拆掉被面再缝上干净的,洗一次就要拆拆缝缝一次,太麻烦了。
还是被罩用着方便。
两个人大包小裹的从市里回来,参加酒席的街坊邻居也回来了。
胡母站在街边满面春风,正和一群人聊着天。
毛晨看见两个人回来,冲着时欣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又做了一个拧车把踹摩托车的动作。
时欣然一下明白了,点点头,又挥挥手。
谭云骞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骑着摩托直奔家里,满脑子都是结婚还需要什么。
一个小时后,毛晨冲进院子,“哥,嫂子,到了!”
谭云骞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到了?”
时欣然站起身拉住他,“走,出去看看!”
谭云骞不明所以地被媳妇牵着手出门。
再看看毛晨和猴子一样笑得龇着大牙,都露出牙花子了,也不知道啥事高兴成这样。
胡同口,杨奎和刘家兄弟正从一辆翻斗车上卸下来一个长方形的大木头架子。
一落地,几个人就上去用撬棍和钳子卸外面的木头架子。
谭云骞看着,眼里带着震惊,“这是……”
时欣然拉住他的手,“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不是生日快到了吗?”
架子一打开,再拆开纸盒箱,一辆崭新炫酷的雅马哈摩托车出现在眼前。
正是之前他心心念念的那一款。
谭云骞看着摩托车,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时欣然扯了扯他的手,“你不喜欢啊?”
谭云骞看向她,吸了下鼻子,突然一把抱起她,扛着就转身往家跑。
时欣然:“……”
剩下的人看着已经毛了的骞哥和摩托车一脸懵逼,怎么和他们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