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什么都没说,很直接的跟着我去了山上
冒雨上山,说来还真是玩命。
但是这种时候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说是救命要紧。
等到山上时我和陈灵入眼的却是满眼血染桃花瓣。
我们这一刻都有一些惊讶,毕竟这里的状况比我们想的还要麻烦。
心中忖度这事到底会多严重时我们步履维艰的上来。
青石台阶上,所有花瓣都沾染消散不尽的血迹。
即便是雨水任意冲刷依旧无法消弭。
我们走上去时入目没有任何实体,但是只要看到这些花瓣我们都知道事情足够麻烦。
身上早已经被泼洒过来的雨水浸透,所以我们就这么把雨伞合起来。
看着花瓣沉寂良久才慢慢走进去。
起初满地鲜血,没有任何尸体痕迹。
可走到一个打谷场时我们全部愣住。
这里没有血迹,只有尸体。
被水泡的发白的尸体。
我和陈灵透过雨水愣了很久才默默走过去。
一个一个尸体搬起来并排放好。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共三百三十三具尸体。
所有尸体都已经泡的发白,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可五官已经看得出来胀起。
我和陈灵对视一眼,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只有桃花与血染最给予人血腥之感。
但是看着尸体时我们心中都有一种危机感。
准确说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一种不安。
我看着尸体呢喃细语:“没有任何伤痕,那么满地鲜血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心中忖度时,陈灵已经手搭棚子眺望。
“那边还有活人,我们与其这么猜测不如去看看。”
我起身看一眼,果真那边有灯光。
我看一眼陈灵以后点头随着他去这灯光之处。
刚推门进去我和陈灵看到的是一个盲人老婆婆。
这老婆婆点了一根蜡烛,本身这没什么。
毕竟没有人说盲人不可以点蜡烛,而且盲人的世界也不是真正只有黑暗。
据说她们还是能够感受到些许光感的。
可让我和陈灵心惊的是这蜡烛。
亡人归,引魂灯,缥缈香招魄顺光回。
招魂烛,这种东西算是极其稀有的东西。
这个老太太竟然能够用这种东西,可以想象这家伙不是一般人。
甚至我和陈灵都猜测她是不是杀死这么多人的凶手。
老太太终于开口。
“亡人还是生人?”
“亡人无气息,生人带雨气。婆婆您说我们是亡人还是生人?”
听着我的问话,老太太无声一笑。
她走过去关门以后示意我们坐下来。
伸手拽下来两个毛巾递给我们:“这么大的雨怎么会来到这里?”
“怕出事。”
我只是说了三个字,但是这三个字到底针对谁没人知道。
她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白眼仁没有任何光泽。
但是她很快垂眸:“能出啥事。”
“整个村子都死了,老婆婆没有听到什么?”
她静默。
没有惊讶,没有任何情绪。
我知道她心知肚明这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陈灵看一眼老太太道:“能问亡人这事,看来婆婆是守村人啊。”
老太太摇头:“老婆子我不是,但是我对这些东西略知一二。”
我看一眼招魂烛无声一笑,略知一二?
还真是谦虚有道。
陈灵不卑不亢的看一眼蜡烛:“略知一二么?老婆婆还真谦虚。”
说完他猛然出手,毛巾被他快速甩出去。
这一下老太太没有任何防备,但是她身体肌肉记忆让她极快的闪开。
我惊讶老太太伶俐的身姿,但是也了然陈灵为何会有这一下试探。
“怎么称呼?”
我安然稳坐的问着。
这老太太坐下来,她低下头微微侧耳说一句:“张双英。”
陈灵冷笑一声:“老婆婆,这装瞎可不好受,还是恢复正常吧。”
张双英听着一摸眼睛,一双明亮透水的眸子就这么出现。
她扫一眼我二人:“陈灵,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骗。”
陈灵不急不躁的回一句:“黄天组织现在真闲。”
正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来。
张双英诡异一笑:“听过尸丹浴血吗?”
尸丹浴血,据说是利用一些尸体炼制成的弹药沾染鲜血以后成为一种可以无限增长能力的药。
但是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如今这个张双英问出来这话我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她可能是想要用尸丹制造一个浴血。
反应过来的瞬间门被撞破,而张双英也飞身而起破了这个木屋的顶出去。
风雨之中,青衫猎猎作响。
她一头白发随风飘扬,她笑吟吟的看着我们:“浴血不足尸丹难成,今天你们还真是做个好人好事。”
此时此刻我和陈灵已经退到最深处。
三百三十三具尸体,宛若丧尸一般一步一步走过来。
我和陈灵对视一眼以后看一眼棚顶洞口以后他就给我搭了一个手桥。
来不及冲刺,尽力拧身一跳。
脚踩他手上的桥直接飞身上去,相比较我的笨拙,陈灵就地拧身一跃已经上来。
我二人看一下村子里。
黑漆漆,死寂沉沉。
已经确定这里都死绝,没有半个活口。
而这老太太不意外我们会跑出来,她只是抱着胳膊冷笑。
我和陈灵各自退一步,然后四处打量。
一番探查发现,想要处理这些家伙只有打谷场地方够大。
来不及针对这个张双英,我和陈灵各自攀爬快速来到打谷场
刚到这里,一些速度快若闪电的尸体已经追过来。
我手上桃木剑上下翻飞,基本就是来一个被我挑一个。
尸体也没有声音,洞穿心脏以后倒地不起。
诈尸,其实就是一口气没散。
如今我强迫他们散去这一口气也算是真的尽可能保证他们魂魄无恙。
三百三十三具尸体,等都处理好时我已经单腿点地,在大雨之中大口喘气。
陈灵也疲惫的很,毕竟连夜趟风冒雨上山,现在又是如此战斗中间基本上没休息。
身体属实是受不住。
我看着一步一步撑伞走来的张双英勉强起身。
她笑吟吟的盯着我们。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殷红的长袍。
这长袍在灯光微弱的打谷场上显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