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算是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醒过来是因为黄忠龙的呼喊声。
我迷迷糊糊醒过来时,看到黄忠龙正在拿着一个窑器端详着。
“老龙?”
我见我终于醒过来说:“你把这个事解决了。”
揉揉太阳穴,接过文档看着。
建盏开窑事件。
昨夜凌晨一点三十分,闽州一家建盏场开窑。
因为这一次开窑的物件极其特殊,所以做了全程直播。
开窑成功率基本是五五分,所以这种存在更加激起众人好奇心和赌徒心理。
在准备过程中,直播间已经开始多个赌盘。
多数都压能出好东西。
商家乐得这种人气,所以他们默许这种外围赌场的存在。
凌晨两点十分,终于开始开窑。
两点十一分,开窑瞬间直播间黑屏。
根据视频最后画面发现,开窑瞬间里面窑器是一件血红色的茶盏。
而茶盏内部应该有人脸存在。
两点三十分,当地公安局接到110接警台转接。
闽州一家建盏发生命案,现在死者初步判断应该有三人。
两点三十五分,公安局赶到现场。
根据现场勘验,死亡人数为十三人。
系老板,秘书,烧窑师傅,建盏制作人,开窑师傅,主播等。
死亡原因,依据法医判断。
死者系内部脏腑外压破裂导致全身性大出血而亡。
依照死亡方式定位他杀。
依据痕检现场勘验,没有找到现场死者之外的人痕迹。
这就让这个他杀案件陷入僵局。
凌晨四点十五分,物证检查科同步消息。
今夜开窑的重头戏,血燕建盏失踪不见。
凌晨四点二十分侦查人员检查监控录像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但是看到一幅极恐怖的画面。
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突然出现,而它出现的位置恰好是血燕建盏之中。
出现后,它把所有人都一拳打死。
而后他拿着血燕建盏消失不见。
凌晨五点整当局联系夜幕寻求增援。
看到最后我把资料放下来问:“建盏到底是什么?”
“建盏是福建一带特有的一种窑器,它相比较汝窑,青花瓷等等而言是机器不同的。建盏还有一个称呼叫漏斗碗。因为它的整体形状像漏斗,所以这种东西都存在极其特殊吧。”
“如果只是漏斗形状也称不上特殊吧?”
“据说,这种窑器制作极其困难。每一次开窑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四十,更不要提什么烧窑,制作等等。这个算是非遗了。”
我恍然大悟地问:“那血燕建盏呢?”
他抿唇沉默许久才说:“血燕建盏,这名字好听吧?可换个说法你应该不会喜欢这个东西。”
“怎么说?”
“它是用婴儿血制作的,一胎婴儿出血染,二胎婴儿出血晕,三胎婴儿才见颜,四胎婴儿描摹容,五胎婴儿见轮廓,六胎婴儿听啼哭,七胎婴儿闻奶气,八胎婴儿生气现,九胎婴儿大工成。”
我听着他说到最后心脏已经跳到极致。
“好狠。”
“一只血燕建盏需要九个婴儿,而用婴儿血还不是放点血那么简单。想要极品血燕建盏,就必须九个婴儿的心头血。”
婴儿心头血说白了就是剜心取血。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却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下去。
“心头血以后,制作,烧窑所有成功率也才是四成不到。”
我咬牙不语。
“建盏有一句话,千窑出一百。”
一千窑出一百建盏,这种概率的概念是什么已经知道了。
“妈的。”
我没忍住骂了一句人,他坐下来喝口酒慢慢说下去。
“所以,血燕建盏价格之高已经不是我们可以衡量的,世人皆知景德镇,谁人听过建盏高啊。”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听下去。
“他们这一次能够出这个血燕建盏,一个是幸运,另一个就是杀人无数。”
我脸色不太好地问:“这么杀人那些孩子尸体呢?总得处理吧?”
他听着垂眸问一句:“听过燕饺吧?”
我脸色突然苍白。
“那个不是说……”
“那是百姓吃的,在中医里人肉也是一味中药。与孩子和人肉相关的就有一个着名的药材,紫河车。”
“但是中医之中的紫河车要求极高,可不是这种……”
“那是良知医书,现在人都不是人了你还指望他们会在乎这个东西怎么来的?而且咱们都知道,人肉也是药材,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婴儿心头血做建盏,那没有经过污染的身体怎么可能扔了呢?”
他说得漫不经心,我听得遍体生寒。
“妈的。”
我骂了一句后他看着我说:“现在当地警方也在关注这件事背后的事,所以你去调查以后小心谨慎一些之外就是一举捣毁人命这事。”
我点头说:“这个没问题。”
应下以后我沉默一下问:“其实我想知道这些孩子是怎么来的?当地警方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孩子丢了父母不太可能不报警啊。”
他低下头摩擦着酒壶问我一句:“你知道血燕建盏的婴儿都是什么孩子吗?”
“极阴?极阳?”
他摇头怅然若失开口:“女娃。”
两个字让我整个人僵直。
“女,女娃?”
“嗯,女娃。”
他确定的语气让我把想说的话咽下去。
“否则你以为古往今来这血燕建盏是怎么流行出来的?”
我心中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血燕建盏,该消失了。”
一直没说话的谈墨淡漠地来一句。
我看着眼神闪烁着嗜血光泽的谈墨突然笑起来。
“确实该消失不见,同时该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些吃燕饺的人。”
我顿了顿补充一句:“我说的不是那些百姓。”
黄忠龙点头:“准备一下吧,待会儿去机场。机票都定好了,到那边小心一点。”
我点头嗯一声后转身离开。
谈墨也跟着走出来,路上她问一句:“带上陈叔叔吗?”
“带上。”
“好。”
她给陈灵打电话,我却带着一腔怒火走着。
到机场,陈灵正在看着候机大厅的登机指示牌出神。
听到我们脚步声他回头看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这神情?”
我勉强一笑没说话,谈墨把带出来的资料递给陈灵以后坐下来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