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这话把弘历的脸都给气绿了,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你方才所言可属实?若敢欺瞒本王,下场你知道的。”
府医听后当即俯身跪下,诚惶诚恐的开口道:“王爷明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王爷。”
眼见弘历的脸色越来越差,凌雨微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示意他消消气。等他脸色好转后、才把目光看向素练开口道:
“素练,消肿膏是从你手交到白格格那里的,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素练闻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面带焦急的替自己解释起来。
“王爷明鉴,这消肿膏虽是奴婢亲自交给白格格的,但奴婢绝对没有在里面下毒啊。”
说到这儿、素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慌忙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道:
“奴婢去送药时,手上刚好有一处淤青。白格格瞧见了、还挖了一块儿药膏让奴婢涂上。您瞧,奴婢的手完好无损,并无异样啊。”
凌雨微听后表情更加凝重了,把头转向了白蕊姬,朝着她询问道:“素练说的可属实?”
白蕊姬点点头,证实了素练的说辞。
“属实,是妾身亲眼看着她涂上的,当时青庶福晋也在,她…”
提起青樱,白蕊姬的声音陡然一顿,随即瞳孔放大、朱唇微颤、神色也变得慌张起来,小手一伸就开始飙起了演技。
“王爷、福晋,妾身知道是谁害的妾身这般了,是青庶福晋。当时房中只有我们两个,既然素练带来的药膏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就只能是青庶福晋了。”
“妾身才入王府没多久,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青庶福晋,要让她对妾身下如此毒手。王爷、福晋,你们要替妾身做主啊。”
凌雨微被她精湛的表演给惊艳到了,心道这信念感可真强、说的跟真事儿一样。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都快赶上她了。
心里这般感慨着,但面上却严肃的批评道:“此事尚未查清,不可随意攀扯旁人。”
“妾身没有攀扯,妾身可以跟她当面对峙。”白蕊姬当即反驳起来。
凌雨微闻言看了眼弘历,后者见状直接让王钦去寻人了。
而此时的青樱尚不知危险已经来临,还在跟苏绿筠聊天。
整个王府,她也只能跟苏绿筠聊聊天了、其他人都合不来,她也不愿假意讨好。
“绿筠,你这肚子快八个月了吧?”
苏绿筠摸了摸自己的孕肚笑道:“是啊,时间过的多快啊,眼看就又要生产了。”
青樱也跟着笑了笑,看着她的肚子打趣道:“现在王府没有侧福晋,你这胎若是个男孩儿、就有望成为侧福晋了。到那时,你的几个孩子也能跟着沾光。”
苏绿筠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显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是不是临近生产,她的警惕心放松了不少,人也有些得意忘形起来,竟然把接生嬷嬷私下告诉她的话、当着青樱的面说了出来。
“你有所不知,先前为我接生的嬷嬷曾私下找过我,说我这次的怀像跟以往都不同,看着像个男胎。”
“真的?”青樱的声音中满是震惊。
苏绿筠笑着点头道:“嬷嬷是这么说的,她接生过那么多次,肯定比我们有经验的多。”
青樱认同的点点头,笑着跟她道起了喜。
“真是恭喜你了,若这胎真是个男孩儿、你也算是熬出头了。”
苏绿筠没有反驳她的话,反而小心翼翼的叮嘱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人,你可千万别往外传。”
青樱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殊不知她们的对话、都被前来借炭火的贞淑给听的一清二楚,直接返回去给主子汇报此事了,连炭火都没借。
而这边的两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聊的正热乎呢。
又过了一会儿,青樱提出了告辞,回去的路上恰好遇到了来寻她的王钦。
“青主儿,奴才可找着您了。王爷正在书房等您呢,您快随奴才过去吧。”王钦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开口道。
青樱见状也不敢耽搁,快步往书房赶去,边走还边询问起王钦来。
“你可知王爷找我所为何事?”
王钦脚下的步子不停,开始笑着打哈哈。
“您还是先随奴才过去吧,有什么事儿王爷自然会告诉您的。”
青樱听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脏跳动的速度在不断加快,让她有种上不来气的错觉。
一进书房,她心中的不安就更强烈了,还不等她上前行礼,一旁的白蕊姬就直冲冲向她扑了过来,嘴里还说着:“毒妇,你竟然敢害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樱被对方突然的动作给吓的不轻,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连躲避都忘记了。
还好弘历及时让人把白蕊姬给拦了下来,不然她的脸就要被挠花了。
“放肆,当着本王的面就敢行凶、你还懂不懂规矩了?”
白蕊姬这才停下动作、走到他身前跪下,如泣如诉的请罪道:“王爷息怒,妾身也是被气坏了、还请您能体谅。”
弘历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把视线放到青樱的身上。
自从出了阿箬的事,他就没再去过青樱的房中,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昔日的白月光,只能用眼神向一旁的妻子求助。
凌雨微这个贤内助做的相当称职,对方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该自己出马了。
“青庶福晋,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问你、你务必要如实作答。”
青樱稳了稳心神,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是,妾身明白。”
凌雨微点点头,把白蕊姬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听的青樱眉头紧皱,气愤不已。
她就算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意识到这是有人要害她了,于是义正词严的为自己辩解起来。
“回福晋的话,妾身那天确实打开过消肿膏、但只是想替白格格检查一番,并未在药膏中下毒。”
青樱话音刚落,白蕊姬就不服气的反驳道:“当时房中就你我二人,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给自己下的毒吗?”
“况且你身上佩戴的香囊里面、就是由白花丹研磨而成的粉末,这是府中人尽皆知的事,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青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驳,只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弘历,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若是换了往常,弘历有极大的可能会相信她,可前不久刚出了阿箬的事,她的话早就不可信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弘历这般问道。
青樱没想到他竟然会同旁人一样怀疑她,委屈的眼眶都红了,控制了好半天才没让眼泪直接流下来。
“白格格言之凿凿、妾身辩无可辩,但此事真的不是妾身所为,还请王爷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