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
四大爷非常激动的朝着太医开了口。
太医见皇上的面上难掩喜色,心下也轻松起来。
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
所以从一进门他的神经就一直绷的特别紧,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皇上。
“回皇上,千真万确。微臣行医多年,是断然不会出现差错的。”
“宸妃娘娘的脉象应指圆滑、如盘走珠,确为滑脉无异。”
“好好好。”
四大爷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让他顺心的。
现在菀菀有了身孕,才让他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
太医趁着皇上高兴,把注意事项也都说了出来。
“皇上,宸妃娘娘月份尚浅,正是保胎的关键时刻。”
“一定要让娘娘安心静养,保持身心愉悦,万万不可再受刺激了。”
四大爷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太医见这里没他什么事了,便行礼告退了。
等太医走后,四大爷做到床边牵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是说不出的柔情。
又过了一会儿,四大爷冲着下人们开口道:
“小夏子。”
“奴才在。”
“传旨六宫,承乾宫宸妃孕育皇嗣有功,晋宸贵妃。等胎象稳固之后再行册封礼。”
“嗻,奴才这就去办。”
此话一出承乾宫的下人们纷纷跪地贺喜。
四大爷高兴,当即赏了承乾宫所有下人每人三个月月例。
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嘱咐下人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凌雨微见人走了,才悄悄露出一个笑容。
终于是贵妃了,不枉她这一个月劳心劳力的。
说实话,她来这个世界才一个月,但心累程度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所有位面。
好在付出还是有回报的,不然她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神识中的小八也察觉到主人的疲惫,非常贴心的开了口。
“主人,好好的睡一觉吧,这里有我替你看着呢。”
凌雨微没有拒绝它的好意,道了声谢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而另一边的四大爷刚回到养心殿不久,就听见小夏子通传说孙竹息过来了。
孙姑姑过来的用意,他不用想都知道。
换句话说,他早就料到皇额娘会来找他。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看来皇额娘的手,比他想象的要伸的长啊。
想到这儿,四大爷的面色阴了阴。
“叫她进来,朕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话要说。”
小夏子不敢有异,立马就把人带进来了。
孙竹息进来的时候,四大爷正坐在椅子上闭眼沉思。
见皇上的面色阴郁,就知道他已然知晓她此行的目的了。
想了想太后的吩咐,孙竹息在心里叹了口气。
心中埋怨着皇后做事不够干净利落,到头来还要太后来给她擦屁股。
“奴婢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你来这儿是皇额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太后娘娘在寿康宫备好了饭菜,特让奴婢过来请皇上一同去用膳。”
四大爷闻言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只是手中转动佛珠的速度更快了。
他这个好额娘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找他都准没好事儿。
在她的心里,乌拉那拉家的荣誉高于一切。
连他这个儿子都抵不过万分之一。
四大爷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把佛珠重重的拍到了桌面上。
“朕没时间、也没胃口,那些饭菜就留着她自己享用吧。”
孙竹息想说点什么,被四大爷警告的眼神给吓退了。
“你回去告诉皇额娘,就说朕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朕绝对不会包庇乌拉那拉氏。”
“若是她当真罪孽深重,那朕绝不姑息。”
看着皇上怒气冲冲的脸,孙竹息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
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等回到寿康宫的时候,太后正面色焦急的往门口瞧。
见她回来了,立马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起来。
“怎么样,皇帝他会来吗?”
见对方犹犹豫豫的不肯说话,太后眼中的期许立马暗淡下来。
闭上眼睛,无奈的点了点头,最后自嘲的笑了起来。
“哀家就知道会是这样。”
孙竹息不忍看太后难过,语气轻柔的安慰起来。
“太后您别着急,皇上向来孝顺。想必方才说的都是气话,他还是会来的。”
太后摇摇头,笃定的开口道:“不会的。”
“哀家很了解皇帝,凡是跟纯元有关的事情、都会让他失了分寸。”
“现在听到她的死跟宜修有关,他怎么可能会不彻查此事呢。”
“再加上宜修这么多年来残害了不少皇嗣,要是一并被皇上查出来,那宜修的后位肯定是做到头了。”
想到这儿,太后感到一阵头疼,连身形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一旁的孙竹息见状立马扶上对方,把她扶到床上躺好。
看着太后虚弱而苍白的脸,心中满是无奈跟心疼。
“太后娘娘您保重身体要紧啊,您看您的脸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孙竹息见她不说话,只好倒了杯水给她服下。
见她气色还是不好,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奴婢找个太医来给您问诊,您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
太后皱着脸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不要去。
随后在对方担忧跟不解的眼神中开了口。
“哀家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哀家心里清楚,即便找了太医也只会开一些苦漆漆的药。”
“这药哀家喝了这么久也没见效果,实在是不想喝了。”
“哀家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说完这句话后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再次开了口。
“哀家不怕死,但哀家放心不下宜修,也放心不下老十四。”
“皇帝是个冷心冷情的,若是他真的处置了宜修,那哀家不就成了家族的罪人了吗?”
孙竹息见太后把自己给说哭了,连忙用帕子为她把眼泪擦掉,再次安慰起来。
“太后莫要自责,即便皇上真的处置了皇后娘娘也跟您无关。”
“您这么多年为皇后隐瞒了多少事,若是没有您,她这后位早就坐不下去了。”
“所以您千万别把错都怪罪到自己的身上,您已经活的够不容易了。”
太后闻言无奈笑道:“后宫的女人,哪有一个是为自己活着的啊!”
“哀家何尝不知宜修是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哀家能有什么办法?”
“不行,哀家绝不能让乌拉那拉满门的荣誉断送在宜修的手中。”
“既然皇上不愿意见哀家,那哀家就去见他。”
说完便神情激动的掀开身上的被子想下床,结果被孙竹息给一把制止住了。
“太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您的身体是万万经不起折腾了。”
“万一您真的有点什么差池,那皇后娘娘就更没希望了。”
孙竹息的话她何尝不知,但她现在实在是急坏了。
慎刑司的人是何等的恐怖。
不出三天,宜修做过的阴毒事就会全部放到皇帝的面前。
到那时就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孙竹息见太后越来越激动,也顾不上别的了,只想赶紧想个办法能安抚住她的情绪。
想到回来路上听到的传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开口道:
“太后娘娘先别急,奴婢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救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