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姜天蔚和芳泽霞两个人一起跑到了认知空间里。
青年男女一起行动，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尤其是这个年纪，正是少男少女们萌发了对异性的兴趣的年龄，谁也不能谴责他们。
但，这两个人的共同行动，与其说是含有酸酸甜甜的草莓味的懵懂，根本就是有效率的狩猎啊。
芳泽霞一袭蓝色连衣裙，指尖连续不断地放出细密的闪电箭，从后方不断发起精密的攻击。而姜天蔚手里拿着长枪，身披华丽的盔甲，顶在队伍的最前方，将暗影们统统干番。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物理一魔法，轻车熟路的碾压着沿路的暗影，遇到的暗影，要么被他们一击干碎，回归成黑泥，要么就是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个时候，姜天蔚就会把长枪架在对方脖子上：“加入我，或者……死！”
这种极具少年漫的中二气质的对话，除了宣泄自己的中二情绪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意义……那就是——丰富姜天蔚的软件库存。
姜天蔚的恶魔召唤程序，虽然有诸多的谜团，但姑且还是利大于弊的。这个世界上，大家总在追求完美的事物，但事实上，很少有什么是绝对完美的。总会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细微缺点。
这种时候就应该认真学习并体会那句在政治课本上无数次被提及的理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需要的部分吸纳，把不需要的部分剔除，主观的去筛选就好了。
既然知道这个软件有概率合成失误，那么你就别在紧急情况合成不就完事了？你在战斗之前提前把需要合成的恶魔合成好了不就得了？因噎废食那就太蠢了。
这种枯燥又漫长的恶魔收集之旅，姜天蔚也没好意思拜托同伴们一起过来费事，就带着芳泽霞，两个人过来了。
本来芳泽霞是有缠着女娲娘娘，让她复活自己，呆在家里打游戏的选择的，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姜天蔚来了。
要说为什么……那当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了。
因为这两个人本来战斗力就强大，而且配合极为默契，这些认知空间里的恶魔那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不到半个小时，姜天蔚就收到了手机内存装满的提示音，然后他大手一挥，掏出手机，就地开始合成。
芳泽霞就好奇的趴在他背后，去看他手机界面里一个又一个合成出来的恶魔。
“这个不错！拿来跟我合体吧！”
芳泽霞忽然出声，纤细的胳膊绕过姜天蔚的肩膀，青葱似的手指指着屏幕上的一个颇有气质的女人说着。
那是一个身披红色长袍的美艳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名字是诃梨帝母，是印度那边的鬼子母神，后来被释迦摩尼点化。
姜天蔚看了看这个恶魔的属性，只觉得很一般，没get到为啥芳泽霞会忽然选这个，他好奇的问道：“为啥？”
芳泽霞会想要合体，并不难理解。
现在，经过三次成功的合体案例，已经基本确定，把人当做素材拿来合体，并不会损害人本身的意志。但，毕竟有合体故障的风险——虽然之后姜天蔚前前后后合成了上百次都没有故障。
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尽可能减少合体的次数，以此来规避风险嘛。所以他不是很懂为什么芳泽霞会选这个。
“你看，她名字里有个母字，怀里抱着小婴儿，应该是妈妈吧？”
芳泽霞的话让姜天蔚一愣，他略一思考，应道：“是吧？毕竟介绍里说是鬼子【母】神嘛。”
“那就这个了！”
“你真的不在考虑考虑了？”、
“……那这个给我留着备考吧！快快，继续合，继续合！”
芳泽霞明显是被说动了。
有一个很哲学的问题，是说有一片瓜田，你只能前进不允许后退，只给你一次机会摘西瓜，怎么样才能摘到最大的。但不管你怎么回答，都会得到政治老师的吐槽。
但现实不是哲学思辨，没有那么多极限情况，这就好像火车在发现前面一列火车故障之后会提前拉闸，而不是先算一下什么时候拉闸两辆车【恰好】不会相撞。
又没有人规定，不能保留一个选择嘛。所以芳泽霞果断先放下了这个鬼子母神。姜天蔚看她不再执着了，就继续合成。
“等等，姜姜，我觉得这个也不错。”
不过一会儿，芳泽霞又叫停了姜天蔚的手。姜天蔚只能停下，去看现在合成出来的恶魔。
那是一个通体金色的女性恶魔，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金色的羽翼似的装饰品遍布双臂和胴体，酷似一件金色的外衣，虽然她皮肤黝黑，但容貌较好，气质高雅，看上去就很有仙气。
名字的话，叫做伊西丝。
姜天蔚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记不清楚了。但芳泽霞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个手机里的女人，就是埃及的着名神只奥西里斯的夫人，荷鲁斯神的母亲。
也就是说，虽然不明显，但这位也是一个“妈妈”。
姜天蔚审视了一下这个恶魔的属性和能力，也只觉得很普通，不是很理解芳泽霞的选择标准。本着骑着马找马的原则，他直接发动了“独裁”技能，单方面宣布这个当做备考，然后继续合成了……
“那，这次总可以了吧？”
气鼓鼓的芳泽霞再次叫停了姜天蔚，看她嘟嘴的模样就知道，她对于刚刚姜天蔚单方面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这件事非常的生气。姜天蔚也不好说什么，主要是不能理解。他作为一个资深游戏玩家，虽然也会看脸，但最终还是会去看技能和属性，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问题是，芳泽霞不在意这些东西。
现在两个人的矛盾，像极了难以相互理解的父女……
姜天蔚叹了口气，去看她这次选择的目标……
是一个身穿绿色长袍的金色长发的妖精女性。这个人他是见过的，就是奥伯龙的妃子，蒂坦妮亚。也是一个擅长使用雷击魔法的角色，虽然说和芳泽霞现在的定位几乎完全一样吧，但强化优势属性也算是一种很常见的做法。
姜天蔚倒是不是介意芳泽霞的强度啦，但，还是很好奇她选择合体素材的理由啊！
“咱先不说合体不合体的话题，咱能聊聊，你为啥这么选吗？”
“那当然是因为——母性啊~”
芳泽霞双手双手合十，一脸憧憬的模样眺望着并不存在的蓝天白云。
“额，看不出来，你这么相当母亲啊？”
“哈？！还不是你自己说的，很喜欢‘干妈’吗！”
“我啥时候说过这种丧心病狂的话！你不要乱说啊！大家熟归熟，你这么乱说我一样会告你诽谤的！”
“哼，要不是因为你这恋母控小鬼，谁要跟这种怪阿姨合成啊！”
“你说这话小心遭天谴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快速的进行着唇枪舌战，和以往一样，是过于熟悉彼此的两个人的日常节奏……但……
轰隆隆！！！
忽然，从认知空间里传来了一阵近似于地震迸发的狂躁声音！紧接着，整个认知空间仿佛真的地震了一样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卧槽？！认知空间也会地震的吗？！”
这是姜天蔚的第一反应。
而他的第二反应……是一把抓住芳泽霞的手腕，把她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拉到怀里，把力量全部灌注在盔甲上提高防御能力，仿佛人肉护盾一样，紧紧保护住芳泽霞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