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们这么快便找来了,当真是让人觉得意外。”
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他们在熟悉不过了,除了镰仓绝无其他人。
“老贼,藏的还挺深!”
黑香翎感应着四周,随后一道灵力击向一处。
嘭——
一个透明的屏障将黑香翎的攻击挡下,屏障后面一个人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只见镰仓一头青丝变成了白发,身上还多了几分阴森的戾气。
目光横扫着眼前的人,季九樱的出现确实让他有些惊讶,人人都知道金字塔里面的危机重重,哪怕实力再高也很难活着出去,而他正是利层了这一点,才进入了金字塔的最高层,也就是最安全的一层。
再利用法器不断地布置每一间密室,防的就是他们的到来,后来无意间的发现了李默凝的玄阴之体,便让自己手下屠龙寻找一个极阴之体,再将她们练成最得力的傀儡。
没想到关键时刻李墨凝体内有股神秘的力量保护了她的魂魄,他也只能勉强拿走里她的一魂。
不过,好在那一魂和蓝溪的身体相当的契合,但老天爷似乎处处都在和他作对,明明那么顺利却还是被她破了局。
漆黑恐怖的眼眸落在李墨凝身上:“你敢背叛我······你以为你身后这些人真的能护你周全吗?天真,实在是天真!”
听到他的话李墨凝心中燃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未等她仔细想,疼痛如针刺般袭来,惨叫声连连,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没一会,李墨凝的魂魄肉眼可见的速度便透明,季九樱心底一沉,不能让她死。
“灵魂屏障!”
几道魂力向李墨凝的灵魂席卷,随后季九樱直接将李默收入玲珑塔中,避免镰仓再次对她发出伤害。
镰仓阴森的眼瞳闪过一抹惊讶,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们可听说过噬魂阵?”
噬魂阵······
几人皱眉,季九樱快速的在天诛谱中查找关于噬魂阵的信息。
“你们想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镰仓大手一挥,整个金字塔被噬魂阵包围,外面围观的那些人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逼的连连后退,惊诧万分。
纷纷好奇这里面的发生了什么。
季九樱瞳孔骤缩,他想与她们同归于尽?
不,不可能,像他这种人无论是多大的仇,也绝对不会牺牲自己为代价。
想起了之前月华神尊说过,镰仓的手中有一个法器,可穿梭各种世界,他想将他们这些人都杀了,然后利用法器逃走。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若一个时辰后,他们还未离开噬魂阵,他们的灵魂将会被活生生的抽离,最后化为噬魂阵的肥料。
“丫头,你和蓝溪来破阵,我们先将这老贼杀了!”黑香翎满眼杀意的看着镰仓。
“好,你们小心!”
季九樱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夜卿尘,薄唇微动,夜卿尘深紫色的眼瞳微微闪动几下。
镰仓嘴角上扬,嗜血一笑,破阵与不破阵,他们都得死!
至于黑香翎他们,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看着一步步逼近他的人,他的笑凝固了,是他低估了黑香翎他们的实力了,哪怕有噬魂阵在,他也孤掌难鸣。
但想到自己的底牌,好像又没有那么慌了。
然而,他再次失算了!
他的法器竟然用不了了,镰仓彻底慌了神——
不惜耗费自己千年的寿元来布的阵,现如今被困住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他自己!
镰仓不断的往后退,偏偏几人步步紧逼。
阴森的目光落在夜卿尘的身上:“是你的动了手脚对吗?”
“我警告你,马上给我的法器解除禁忌,不然你会后悔的!”
夜卿尘眉心紧拧,盯着镰仓那阴森的眼瞳,阿肆进入金字塔也有几天了,这一走来,他丝毫是没有感应到他的气息,难道······
这不可能,阿肆不是普通的凡人,他怎么可能会是阿肆的对手。
“少废话,拿命来!”
黑香翎可不管那么多一声喝下,提着手中淬满毒的链子飞掠而上,其他的七人也攻了上来。
面对着几位神尊实力和神兽的夹击之下,镰仓连喘气的自由都没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败下阵来,白色的头发被鲜血染红。
影月和轻灵对视一眼,两人配合剑法,朝镰仓的心脏刺去。
嘭——
影月和轻灵两人双双被震开,落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脚步。
夜卿尘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突然出现的人。
“阿肆!”
名为阿肆的人却冷眼望着众人,夜卿尘心底一震,这什么情况,阿肆是神族,怎么会被一个凡人所控制!
镰仓狼狈的站了起来,大笑两声:“我说过你会后悔的,阿肆,去杀了他们!”
铺天盖地的力量向众人袭来,夜卿尘一个闪身,和阿肆正面的对上。
两人攻击的速度极快,让人看不清两人出招的过程,强大灵力的波动不断在金字塔中回荡,整个金字塔都在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季九樱和蓝溪两人不断在寻找阵眼所在的位置,无奈金字塔实在是庞大,而且这噬魂阵也并非是普通的阵法,它的阵眼可以是万物,一时半会难以分辨。
镰仓嘴角嗜着冷笑,黑香翎几人对视一眼,再次向他冲了上去。
成千上万个幽灵从镰仓的身后飞掠而出,浩浩荡荡,阴森的气息直逼黑香翎几人。
铮——
轻灵祭出古魔琴,悠远的琴声带着强势的魔音,化为千万魔刃,如同有生命一般,追击着半空中那些幽灵。
镰仓危险的眯起了双眼,阿肆被夜卿尘缠住,眼前的几个人实力个个不简单,特别是那名黑衣少女,现如今法器失效,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脱身。
余光却落在了正在破阵的季九樱身上,镰仓手中出现一个散发着黑雾的珠子,只见镰仓稍微作法,黑珠子瞬间在地上炸开,一千多名天仙境的傀儡破空而出。
又是幽灵又是傀儡,虽然没有他们的实力高,但也够他们受一阵子。
唰——
一道杀了满腔杀意的手,抓向季九樱的脖子。
“小美人小心身后!”
司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低声一吼!
季九樱清冷的眼眸充诉着杀意,在杀机来到前瞬间消失在原地。
风驰电掣间,灵气涌动,虚空中狠戾的杀技猛地朝镰仓的天灵盖击去。
镰仓一跃而起,闪避着这凶险的灵力,手中的剑一路高歌前进。
两人交手间,司雨和小凰儿闪身来到镰仓的身后。
“坏蛋,想偷袭我娘亲,我烧死你!”
小凰儿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朱雀,司雨和季九樱见此,两人心神会意,连忙闪身离开。
而镰仓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整个人瞬间被朱雀神火包围,惨叫声在金字塔中回荡。
就在这时!
一道刺眼的白光在火光中炸开,白光散去,哪里还有镰仓的身影,季九樱皱起眉头,镰仓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底牌?
顽强的就如同两广的大蟑螂,杀之不尽,还时不时的出来恶心人!
“这······”
“不会又给他逃走了吧!”
萧逸宸嘴角微抽。
“不会,他还在塔中!”
此时,夜卿尘也将阿肆制服,并强行将他神力禁锢,使他不得动弹半分。
骤然。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表妹,我找得到阵眼了!”
季九樱心中一喜,连忙跑向蓝溪的方向。
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这噬魂阵怎么都是个定时炸弹,他们必须尽快破解了才行。
“阵眼在哪?”
“表妹,你看······快闪开!”
蓝溪话还未说完,瞳孔骤缩,以最快的速度挡在了她的身后。
只见虚空中快速撕开一个裂口,一把灵力凝聚的剑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出,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噗——
季九樱猛然回过头,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她一脸,瞳孔紧缩,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这一刻,时间静止!
夜卿尘手中的玉笛在空间裂缝即将关闭时,狠狠的将虚空中的镰仓打了出来,众人将力量全都灌注在手中,形成一个牢笼,将他困住。
镰仓心有不甘的看着季九樱,可恶,竟然被挡下了!
蓝溪缓缓的低下头,心脏处被刺穿了一个大窟窿,鲜血不停的流满她全身,她明明最怕痛了,但不知道为何,此时,竟不觉得痛,只是身体有些无力,视线有些模糊······
嘭——
在她倒下的一瞬间,季九樱连忙将她接住,跪倒在了地上,双手不停的颤抖,拿出丹药放她嘴里,可全都被涌出来的血液带出。
不停的吐,不停的喂·······
直到的双手被血液模糊,看不到丹药的模样,又运起木之本源,源源不断的绿光包围着蓝溪的身体。
可她的心脏已经四分五裂,治疗的速度追不上血液流动的速度。
这一刻,她慌了!
嘴唇上下抖动,眼眶泛红。
“表······表妹、你······你、没事,真好······”
像是用尽所有的力量说出了这句话,蓝溪的手无力的垂下。
而此时,蓝家祠堂一声清脆的声响引起,当守在祠堂中的下人看清声音来源时,手中的盆瞬间掉在地上,水洒落一地。
回过神来,神色慌张的跑了向大堂大的方向。
没一会,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来,当他们看到蓝溪的命牌碎开时,当场愣在了原地。
蓝明阳更是受不了这刺激当场晕了过去。
蓝昭和蓝衍两兄弟眼眶泛红,不敢相信的望着以碎命牌!
溪儿怎么会死!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溪儿。
爹现在还在闭关中,若是他知道溪儿命牌碎,恐怕会疯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溪儿怎么会······”
蓝俞走了上前,看着蓝溪的命牌,面露心痛之色,他的手覆上那些命牌。
蓝溪死前的画面漂浮在半空中,一剑穿心而死······
蓝昭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不敢想象溪儿那么怕痛的人,经历了这些!
“到底是谁,那么狠心杀了她·······”
蓝昭眼眶中的泪水落下,连同声音都是颤抖的。
“不管是谁,我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蓝衍愤怒的嘶吼,眼眶泛红,杀意漫天!
“看最后的位置溪儿竟然在蛮荒城里。”
听到蓝俞的话,众人瞬间绷不住了,蛮荒城,那是流放恶徒的地方,无法想象溪儿生前遭遇了什么。
“天涯海角,也要将那人找出来!”
悲伤,痛苦,后悔在蓝家蔓延着!
——
此时。
季九樱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天要收你,那、我便与天抢!”
几人听此心中不由来的一颤。
命由天定,逆天改命,必遭反噬!
一道禁锢将蓝溪的灵魂强行禁锢在身体里,季九樱的掌心蔓延着雪花,霎那间,蓝溪的身体被冰封了起来,意念之下将她放在空间中。
血莲盛开,杀意乍现!
季九樱满脸都是血,红色的衣裙被血染过后,艳的有些刺眼。
她祭出冰赤剑,一步一步的走向镰仓,周身散发着冷意,眼神里是道不尽的嗜杀之气。
气。
“丫头······”
黑香翎有些担忧的望着她,却被萧逸宸拉住,摇了摇头:“此事还得她自行来解决。”
黑香翎这才安静了下来,心中却悄悄凝聚灵力,防止着镰仓。
明明她实力没有他高,不知道为何,对上那双撼人的眼神,镰仓不由来的有些慌神。
想要逃脱,无奈被几人的力量禁锢,一道金光闪过,连他的灵魂都被禁锢在原地。
“你不是喜欢禁锢吗?那我便让你知道被禁锢的滋味!”
镰仓冷哼一声:“有本事你便一刀杀了我!”
季九樱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眼神里却藏着浓浓的恨意。
“一刀杀了你?”
“死多轻松啊,不过是刀起人头落之事······不过,我知你不想死,那我又怎么会拂了你的意呢!”
说话间已经逼近镰仓,手中的剑袛在了镰仓的心脏:“你想知道剑从这里过,有多痛吗?”
言罢,她手中的冰赤剑一点一点的没入镰仓的心脏,镰仓面露痛苦之色,血液瞬间将他的衣服染红,血肉模糊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