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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氤氲的暮色下,白悟忽然想吃肉了。

一问,上次从草原一家牧户购进的羊还有十余只,已剥好皮,白悟当即让人生火炙烤。

烤肉的香味迅速弥漫开来。

陆续有骑兵小队归建,至天色完全转黑,十五支派出的搜索小队只剩下向正北方向探索的一支没有归来。

其中,有三支报告说发现了貌似梭梭的林地。

分别分布在西北两个方向。

这片荒漠之地果真盛产肉苁蓉,而且数目庞大。

白悟有些后悔带来的人少了,看来,此次征程只能量力而为,如果数量太多,运力有限,根本没法全部运回去。

不过,对肉苁蓉深有研究的白悟知道,这玩意取之不尽,因为它的种子很顽强,这些洒落沙土中的种子只要一触及梭梭的根系,马上就会生根发芽,因而,来年的春天必将又是一番丰收的景象。

这个时候,白悟有喜有忧。

喜的是他不虚此行,历经万难终于找到了所谓的“还阳不老草”,起码可以给自己的二狗哥和太后一个交代。

白悟更多的是忧。

要把这数千根不老草完好无损带回咸阳,中途定然还会一波三折,单单眼前就是一道坎,尾随他部的熬格随时可能发难,尽管目前来看对方只有几百骑,但真正交战起来,即便没有援军,他们的五百秦军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除此之外,白悟的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忧。

如若没有亲眼见到肉苁蓉,他也许不会去深想,可如今随着肉苁蓉被他觅到,此担忧立即被无限放大了。

就算他平安带回“仙草”,由于仙草的获取乃是仰仗朝廷派出的大军,用的是公器,王上和太后绝对没有理由任由白悟私吞,充其量白悟可以加以开发,但无论如何所有权必属国有,最多他白悟算是一个国营企业的厂长,如果王上垂爱,或许还会赏他一点股份,但也只能算作技术股……

想到这儿,白悟有些烦躁。

他的发财梦遇到了瓶颈。

一轮上弦月爬上了遥远处的山顶。

白悟坐在一块枯黄的草地上,淡淡的月色洒在他的周身,他的身后拖曳着一个长长的影子。

在白悟东侧十来米的地方,亚苏领着她的七八名护卫正在亲自动手单独烤一只全羊。

烤到七八分熟的时候,亚苏大声招呼白悟。

“白大师,准备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

她脆脆的声音一传入白悟的耳朵,白悟突然灵光一闪。

……

营帐前,有现成的篝火,熊熊的火光里,有人在地上铺了一块毡子。

白悟让夜火去叫乌提和许啸,以及其他几位将领。

乌提一至,便在亚苏身旁坐下,亚苏瞥他一眼,立即表现出厌恶状,赶紧移身坐到了白悟左侧。

几名匈奴武士由于身份不对等,识趣地割了一点羊肉,抓上几块饼,独自去了不远处。

八九人在毡子上席地而坐。

娇嫩的整只烤羊被放在一只铁锅里,人手一把匕首,准备分而食之。

白悟搓搓手,口水直流,根本不顾其他人的感受,提起一把匕首率先从羊屁股上割下一块肉,塞进嘴里。

所有人连忙动手,唯有亚苏停刀不前,紧盯着白悟的双腮。

白悟连忙停下咀嚼,转头看向亚苏,眉头拧成一团。

双目一对视,白悟开了口:“公主,这羊是你烤的吗?”

所有人不知发生什么,都不由把刀停在空中。

“……是……怎么啦……白大师……”

亚苏有些口吃,神色愈发紧张。

“乃乃的,真的太好吃了!”话一说完,白悟的上下唇快速翻飞,或许是太烫的缘故,哧溜声不绝于耳。

亚苏扑哧一笑,如释重负。

娇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烤得不好吃呢!”

又一块拳头大小的羊腱子肉被白悟囫囵吞下,白悟终于得空,猛吸一口气说道:“亚苏公主不但人长得漂亮,这烤肉水平我敢说也和她的相貌一样万里挑一,日了天了,这是我白悟迄今为止吃到的最美味的美食,没有之一!”

亚苏白了白悟一眼,心中愈发美滋滋,脸上更是笑成一朵花。

“白大师就爱拿我开心,人家也是第一次烤全羊。”

白悟的表情更夸张了:“公主是第一次烤羊?我不信,我白悟坚决不信,就算打死我白悟我也不信!”

亚苏生怕白大师以为她吹牛皮,连忙喊来一名匈奴武士,让他证明。

那名叫尤羊的武士飞快跑来,拍着胸口说道:“诸位官长,我一直是公主的护卫,我以草原黑龙的名义发誓,公主所言属实,咱们的公主乃千金之体,吃穿有专人负责,反正我从来没看她亲自动手过!”

“怎么样白大师,我亚苏没骗你吧!”

白悟脸上依旧狐疑不减。

正是这份狐疑,让亚苏心花怒放。

内心一个劲地赞美自己:“我亚苏天生心灵手巧,就没我学不会的!”

“此次回去,一定找机会给父王和母后也烤一次全羊,也让他们尝尝女儿的手艺,对了一定得叫上王哥,免得他老是轻看我,总认为我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正洋洋得意浮思联翩,忽闻白大师在不无惋惜叹息:“唉,如此旷世美味,居然也有遗憾,可惜没有皮(啤)酒!”

“白大师,皮酒是什么?”

白悟知道说漏了嘴,装作一愣:“我说皮酒了吗?”

亚苏黑眸停在白悟脸上,神色一动,迫不及待说道:“我们草原上的酒白大师想喝吗?”

“要得要得,酒在哪里,快给本大师取来!”

亚苏招手:“尤羊,快去把你马背上的羊奶酒拿来!”

酒盛在皮水囊里,三大袋,掂了掂每袋足足五斤。

和羊奶酒一道取来的,还有十来只牛角杯。

亚苏亲自打开一只皮囊,给白悟斟满一杯,自己也斟满。然后亚苏毫不迟疑将手中的盛酒器皿送到白悟面前,提高声音道:“白大师,我敬咱们草原上远方来的朋友。”

说完将起码半斤以上的羊奶酒倒进嘴里。

抹了抹嘴,满含期望地看着白悟。

白悟前世倒是没喝过羊奶酒,但马奶酒没少喝,知道发酵型马奶酒差不多十八度,而蒸馏型的要烈很多,可达四十五度,估摸着这羊奶酒应和前世的马奶酒七不离八,加上这个时代科技落后,偏居一隅的匈奴人绝对不掌握蒸馏技术,因而他断定杯中的羊奶酒最多也就十七八度。

跟小日子的清酒差不多,我白悟有何惧之!

如法炮制,一仰脖子,毫不犹豫直灌下去。

酒才接触舌尖,白悟心中马上大呼上当。

可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咽下,然后辣得像狗一样直吐气。

马拉个币,烈性酒啊!

马拉个币,这小娘们海量啊!

马拉个币,幸好小爷我前世的底子在,否则糗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