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小姐姐 第一百零四章 百转千回
邢若澜看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眼前直发黑。
“该死的云秀哲!你就好好坑我!”她心里咒骂起来。
“怎么办?天呐,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他爸爸妈妈还能再带一个孩子吗?要是让我自己带孩子,我好想死。要不……”
邢若澜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哆嗦。
“要不要我送你去店里?今天我去找伍总,顺道能送你。”云秀哲在卫生间外面问道。
“妈妈!”云朵在外面叫她,“妈妈,晚上接我放学,你记得要第一个去接我。”
“知道啦。你今天要乖乖的,别给我找事听见了吗?要不我就不喜欢你了。”邢若澜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不会好好说话。
“你跟孩子好好说话。”云秀哲很不满意,“云朵乖,晚上爸爸去接你,保证第一个冲进去接到你,好不好。”
“我要妈妈接。”云朵还是最爱妈妈。
“爸爸接。”云秀哲努力纠正着女儿的想法。
“我要妈妈!”云朵大声喊了起来,“我要妈妈……”云朵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妈妈接就妈妈接。”云秀哲有点吃醋了。
邢若澜快要烦死了,催促道,“你俩赶紧走吧,一会儿迟到了。”
云秀哲抱着女儿去上幼儿园。
出门前,不知道为什么,邢若澜特意看了一眼墙上的那幅《窗外》。
只见画中的桃花好像多开了几枝,似乎有人语声从画里传了出来。
她满腹心事的出了门,无精打采的坐在店里。
“邢若澜!”陆涛急匆匆打了电话过来,“你现在往中心医院赶,云秀哲肚子疼的满地滚,这会我们在救护车上。”
“哦。”邢若澜一下子站起来,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赵艳丽问道,“邢姐,咋了?”
“你俩今天盯一下。”邢若澜抓起包出了门打了个车就往医院赶。
云文翰和李香梅已经到了,云文翰去找他的同事帮忙,李香梅担心的坐在椅子上。
云秀哲胆结石伴随胆管发炎。做完各项检查后,已经住进病房,挂了吊瓶消炎,手术安排在第二天。
疼痛让他一时间都忘了打针的恐惧,他疼得满头是汗,汗水打湿了衣服。
邢若澜守在一旁用温水帮他擦了擦。
“老婆,我好害怕。”
“我陪着你,别怕。”
“嗯。”云秀哲昏昏睡去,只是在睡梦里,疼痛依然如影随形。
邢若澜守了他一夜。
进手术室前,云秀哲紧紧抓着她的手,“老婆,我要是出不来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爸我妈,还有云朵,就拜托你了。”
“你这个乌鸦嘴,一个胆结石手术而已,怎么就能死了?云秀哲,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在手术台上,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一起死。”邢若澜又急又气,恨不得打他一巴掌。
云秀哲强忍着痛,“老婆,你别犯傻……”
护士把他往手术室里推。
突然,他才反应过来邢若澜的意思,可是他已经进了手术室。
“肚子里的孩子?”云秀哲原本疼的表情都扭曲了,可是当他想明白了这句话,一个不自觉的笑容呈现在了他的脸上。
手术难度不大,两个小时后,云秀哲被推了出来。麻药让他有些木然。
“秀哲!”李香梅喊着儿子的名字。
“爸爸!”云朵贴在他耳边喊他。
云文翰检查了一下儿子的状态,这才放下心来坐在一旁。
邢若澜熬了一夜,这会很是乏力。
云秀哲木然无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文翰,秀哲这是怎么了?”李香梅有些担心。
“麻药的副作用,”云文翰又站起来翻起儿子的眼皮看了看,“没事,让他缓缓。他的结石比较大,胆管也有炎症。”
“妈,你带着云朵回去吧,”邢若澜说道。
“妈妈,我要跟你回家。我要爸爸也回家。”云朵奶声奶气的说着话,跑过来抱着她的腿黏着她。
邢若澜最怕云朵黏着她,再说她这会又累又乏,心情很是烦躁,“云朵乖。爸爸生病了,妈妈要照顾爸爸,你跟着奶奶回家。不听话小心我揍你!”
云朵知道妈妈是真的会打她的,可是小孩子黏妈妈是天性,她还是不肯撒开手。
邢若澜的火一下子冒出来了,一手拽着云朵的胳膊,一手在她屁股上拍了几下,“你敢给我哭出来,我就继续揍你。”
云朵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闭嘴巴,嗓子里呜咽着不敢哭出声。
李香梅有些生气,把云朵拉到自己怀里护着,“孩子又没犯错,你打她干什么?”
邢若澜怕自己压不住火跟婆婆吵起来,只好站起来拿着洗脸盆去接水,想帮云秀哲擦一下脸。
云文翰也怕这婆媳俩吵架,便对妻子说,“你带孩子回吧,秀哲问题不大。”
李香梅虽然心里很不美气,但是也不想加深矛盾,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拉着云朵出去了。
邢若澜端着水过来,帮云秀哲擦脸。
云秀哲忽然抓着她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你醒了?”邢若澜问道。
云文翰赶忙过来看了看儿子的状况,“秀哲,怎么样?说句话给爸爸听听。”
“你……长得好漂亮!”云秀哲神情呆滞,可是怎么也不肯把眼睛从邢若澜身上挪开。
邢若澜有点不好意思,“你说点正经的。”
“你嫁给我好吗?”云秀哲的反应很迟钝,吐字倒是很清晰。
“好,等你好了,再娶我一次。”邢若澜没好气的说道。
云文翰笑道,“若澜,这是麻药劲让他的大脑有些混乱,过一会儿就好了。”
“哦。”邢若澜也笑了,“爸,什么时候他能喝水吃饭?”
“等下放屁了就行。”
“爸,你也回吧,我照顾他。”
“我去张医生那说说情况,你守着他吧,晚上我来换你。”
云秀哲的大脑慢慢清醒了过来。
“放屁了吗?”邢若澜摸摸他的脸。
“还没。你已经问第五遍了。”云秀哲笑道。
“不是想让你喝点水吗,真是不知道好歹。”
云秀哲朝她伸出手,“老婆,你又怀孕了吗?”
邢若澜打了他的手一下,“都怪你,耍心眼不好好做防护,害的我还得再受一次罪。一天天的就知道算计我。”
云秀哲一把抓住她的手,满心欢喜的把她拉到自己跟前,“老婆,我哪敢啊。你自己也说了,小孩子是要和父母有缘分的,缘分到了,宝宝自己就来了。”
邢若澜气得捏住他的鼻子,“你别装傻!我就是一时不备着了你的道。丑话说到前面,我只负责生,养孩子带孩子的事你想办法,我可不管。”
云秀哲紧紧拉着她的手,笑道,“这还用你说,我都安排好了。”
“看吧,你就是预谋好的。”邢若澜轻轻掐了他一下。
麻药的药力已经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疼痛。镇痛泵也作用不大。
云秀哲疼的直皱眉头,可是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
邢若澜怀了二胎,一家人除了她都激动不已。
李婷和邢建国搬到西安,专门给她做饭。云文翰又给了她五万块钱,让她安心养胎。就连李香梅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冰冰的待她,而是悉心照顾着云朵不让她操心。
云秀哲更不用说了,身体刚刚恢复,他就开始忙起工作,努力挣钱养家。
邢若澜觉得自己很幸运,被真心爱着,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五岁的云朵基本上把家里能拆开的东西都拆了一遍。她拆过的东西,云秀哲会帮她组装起来,有些能组装起来,有些组装完了会多出很多零件,有些……
这会,她坐在温玉晨的房间里,拆着手里的小提琴。
上官雁菱的大女儿和云朵同岁,四岁起,上官就请了老师给温玉晨教授小提琴。温玉晨非常有音乐天赋,只是孩子小又贪玩,不肯好好学。上官就央求邢若澜,让云朵陪着一起学。
云朵对音乐无感。
趁老师一个不注意,她拿着小提琴偷偷溜到房间里,琢磨起这个会发音的东西来。
楚菡薇让两个儿子跟着温志浩学画。景珈洛不喜欢画画,景伽灏喜欢音乐。
景伽灏从画室里窜到温玉晨的练琴房,乖乖的坐在一旁听老师讲课。
景珈洛本来想溜出去玩滑板,忽然瞥见云朵偷偷摸摸的溜进了房间,好奇的他跟着一起进来了。
云朵找了个空地,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一套工具,把几根琴弦一根一根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琢磨起琴身来。
“这里是不是要撬开?”景珈洛提醒道。
“可是这是粘上去的,拆开就破坏掉密封箱,琴就不能发音了。”云朵仔细看了看。
“你怎么知道的?”景珈洛一直很佩服这个小妹妹。
“我奶奶跟我讲过乐器发声的原理。”云朵随口说道。
两个小孩子一起把小提琴拆了个七零八碎。
邢若澜看着云朵的“杰作”,火气直冲脑门。
景珈洛见邢若澜要打云朵,急忙上前护着她,“阿姨,这是我拆的,你别骂她。”
“一把琴而已,你消消气。”上官也过来护着云朵,“你儿子爬到楼梯上去了,你看住他吧。”
邢若澜回头一看,自己两岁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二层的台阶上面。
“云琪,你给我下来。”
邢若澜几步冲上去,拎着儿子的衣领把他拖了下来。然后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云琪和姐姐的性格相反。云朵虽然爱拆家,但是她能坐得住,把玩一个玩具,可以坐一整天。而且云朵不爱说话。
云琪除了睡着了能安生一会儿,只要他醒着,不是爬高上低,就是小嘴叭叭的不停地说话。
“还是女孩子乖。”邢若澜看了一眼女儿,“不对,是别人家的女孩子乖。我家这两个一定会把我气死的。”
“小孩子都一样。”楚菡薇轻轻一笑,“咱们还是要淡定一些。”
“是啊。当妈的都是需要修行的。”上官雁菱端起茶喝了一口。
“妈!”温玉晨尖叫着,揪着景伽灏的耳朵从琴房里出来,“伽灏总是给我捣乱!你让他出去!”
楚菡薇和上官雁菱同时一惊,一起站了起来。
邢若澜被这个尖叫声刺激的心里发颤,忽然一回头看见云朵和景珈洛在拆一个机械组装的落地摆件,云琪已经爬到一旁的背景搁架上,津津有味的看他俩拆东西。
她只觉得眼前发黑。
上官雁菱还没来得及处理大女儿的事情,保姆抱着嚎啕大哭的二女儿温玉慧走了进来。
“玉慧把她爸爸的那幅《漫步》拿画笔抹了几笔,我说了她几句,她就开始哭。我实在哄不住了。”保姆无奈的解释着。
三个妈妈面面相觑,内心早已崩溃不堪。
六月的天,雨后初晴,闷热的好似蒸笼一般。
邢若澜一手拎着儿子,一手领着女儿往家走。
“爸爸!”云朵撒开妈妈的手跑了过去。
云秀哲一把抱起女儿,见邢若澜气得脸发青,问道,“你儿子又咋了?”
“你儿子好的很。”邢若澜没好气的回答一句。
“张阿姨今天回来了,我爸说让把孩子接回去,让你歇歇。”云秀哲想放下女儿,去抱儿子。
“爸爸抱着我。”云朵搂着爸爸的脖子,脚不肯落地。
“我不要爸爸抱,我要去坐摇摇。”云琪撒腿就往旁边的商店跑去。还没等邢若澜喊他,他已经坐在了一辆小坦克摇摇上。
邢若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钢镚放到云秀哲手里,“你管他俩吧,我这会不想看见你们仨。气死我算了。”
说完,她自己往家走去。
“你晚上不过去吃饭吗?”云秀哲问道。
“我自己对付一口。看见他俩我吃不下饭。”
回到家里,邢若澜踢掉脚上的鞋,歪倒在沙发上。
本来她想躺下休息会,可是不躺下还好,一躺下看见茶几上下堆满了各种玩具,她从身子底下也掏出一些玩具来。
“啊!”她抓狂的喊了一声。
然后,她看到了让她更抓狂的事:家里的墙面上,用涂料画了好些个涂鸦。墙角里扔得到处都是画笔和颜料。
那套画笔还是她送给云秀哲的礼物。
云秀哲一直舍不得用,珍藏在画室的柜子里,不知道是被云朵还是云琪拿出来胡乱丢了一地。
一向整洁的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始收拾,然而越收拾火越大。
家里的保姆请了两周的假,天气太热,婆婆带两个孩子身体有些吃不消,于是邢若澜把两个孩子接了回来。
只两周的时间,家里就像遭了劫一样。
等她收拾完毕,天已经黑了。随便吃了几块点心,她洗了澡准备睡觉,云秀哲带了烤肉和饺子回来。
“他俩咋样?又闹腾没有?”邢若澜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云秀哲张罗着手里的东西,“我回来前把你儿子揍了一顿。”
“为啥?”邢若澜吃了一个饺子。
“忘了,就是觉得他欠揍。”云秀哲给邢若澜倒了一杯水。
邢若澜笑道,“你真是偏心。你闺女天天拆家,从来没听你说过一句不是,你儿子才多大,挨了你多少顿揍了。”
“拆家,拆家,你闺女是哈士奇吗?那叫动手能力。”云秀哲偏袒着女儿,“你儿子真是一点不消停。今天一回家差点把鱼缸给掀翻了。”
“哈哈!”邢若澜大笑起来,“有人替爷爷奶奶复仇来喽!”
“复什么仇?我小时候可没这么调皮。”云秀哲大言不惭的辩解着。
“对对,你乖的很。”邢若澜嘲笑着他。
云秀哲忽然安静下来,说道,“这次去南京,你猜我遇到谁了?”
“谁?”
“你们莫总。”
邢若澜惊讶的看着他。
云秀哲叹气道,“老了,都老了。莫总头发都白完了。他说他今年五十五了,还奔波在一线。当老板的真是不容易。”
“为什么你说起他来,会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邢若澜突然激动起来。
“我俩也有这个感觉。当时我俩互相看了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对方来。”云秀哲又叹了一口气。
“他老了,你又不老。”邢若澜摸了摸他的大脑袋,“别总叹气。越叹气,心情越不好,心情一不好,干啥都没意思了。”
“我不老吗?”云秀哲有些开心,“你真的觉得我不老吗?可是你看我的鬓角都有白发了。陆涛说我有点发福。可是他的肚子比我的大啊。”
“陆涛那是嫉妒你。”邢若澜托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我看看你的鬓角,是有几根白发,不多。你才不过四十出头,这可是男人最好的年纪。成熟稳重,不骄不躁,更何况你长得还是这么帅气,又这么专一……糟了……”
邢若澜故意停顿住。
“怎么了?”云秀哲问道。
邢若澜哼唧道,“你这么帅气的,万一被年轻的小姑娘盯上了怎么办?我可没信心赢了她们。”
云秀哲被她逗的哈哈大笑,忽然他盯着窗户故意神秘兮兮的说道,“那是什么?”
一条壁虎爬在窗户上正在捕猎。
邢若澜吓得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你把它赶走!”
“多可爱的小壁虎,就让它在那捉蚊子吧。”云秀哲的心里乐开了花。
“讨厌!”邢若澜撒起娇来。
转眼间,日子就在平淡中过去了。
云琪的调皮捣蛋,在上了小学之后,快让邢若澜崩溃了。
上课说话,他的嘴巴就没停过。爬高上低,课间爬到足球门上,把胳膊摔骨折了。至于丢三落四,不服从老师管理,这些毛病他一样也没有拉下。
云朵虽然不爱说话,可是她思维的怪异,也快逼的邢若澜要疯了。
考试她交白卷,理由是,上面的题她都会,就不浪费卷子了。旷课,她偷偷溜到学校的实验室去做实验,理由是,老师讲的她都会,她要亲手证实一下老师讲的对错。至于拆东西:她拆了教室里的移动黑板,拆了陈列室的一架航模,拆了学校走廊里的电子阅读机……
云秀哲和邢若澜老老实实的听着老师的批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俩正在聆听老师的教诲,云朵站在一旁,随手用一枚硬币把旁边复印机的盖子拆了下来。
云秀哲怕邢若澜发疯,赶忙站起来,几下把那个盖子装了回去,然后把云朵拉出办公室,小声告诫女儿,“你今天长点眼色,不然你妈要是揍你,我可拦不住!记住了吗?”
云朵自知有爸爸的庇护,满不在乎的点点头。
邢若澜尽量把自己的思想放空,好让自己在这一刻脱离出这个无地自容的境地。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已经放了学。
云秀哲把女儿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领着女儿跟在邢若澜后面。
邢若澜一声不吭回到自己的店里,云琪已经等在这里。
云琪虽然调皮捣蛋,可是非常有眼色,嘴巴也很甜,每次妈妈揍姐姐的时候,他在一旁不是给妈妈端茶递水,就是给妈妈揉肩捶背,很会哄妈妈开心。
“妈,我今天给我们同学卖了五个点点胶,六个修正带,还有一个文具盒。我厉害吧?”云琪揣摩着妈妈的心思说着话。
云琪十岁了,眉眼像妈妈,脸型却和爸爸的一样。他已经和妈妈一样高了。
“妈,喝点水吧。”云琪端了水给妈妈。
“老婆,今天周末,晚上我带你们去逛逛,吃点好吃的,你说吃啥就吃啥。”云秀哲配合着儿子哄老婆消气。
邢若澜看了儿子一眼,又看看丈夫,见他父子俩有着一模一样讨好她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云朵十三岁了,正是叛逆期,可是在妈妈面前她一点也不敢叛逆,因为妈妈的座右铭:叛逆?揍一顿就好了,如果还不好,那就揍两顿。
虽然爸爸会护着她,但是通常情况下,妈妈会连爸爸一起揍,最要命的是,爸爸不敢还手。
“妈,”云朵小声说道,“上周月考,我数学考了满分,物理也考了满分,我被选到竞赛班了。我奶奶现在开始给我教高一的物理了。”
云朵也很懂妈妈的心思。
邢若澜听了舒了一口气,只不过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你们仨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云秀哲对赵艳红说道,“小赵,晚上你们操心着关门。”
说着,他带着一家人出来,“你们想去哪逛?晚上想吃什么?”
“我要吃烤肉。”云琪一蹦三跳,不肯好好走路。
“不吃烤肉,我要吃葫芦鸡。”云朵和奶奶一样的口味。
“我就要吃烤肉!”云琪不肯让步。
云朵追上去打了他一拳,“我要吃葫芦鸡。”
姐弟俩谁也不肯让步,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他们一家四口的身上,温馨而惬意。
“你儿子就不能好好走个路。”云秀哲撇撇嘴。
“你闺女就不能不追他。”邢若澜故意怼他。
“你真偏心!”
“你才偏心呢!”
云秀哲边走边放了个连珠屁,邢若澜有些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他自己倒是不在意,还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
他的身姿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笔挺修长,脸比以前胖了两圈,头发有三分之一都白了,连两腮的胡茬子都是斑白的。
常年的奔波让他的身上有种浓烈的风尘之味,一种沧桑之感油然而生。
岁月是一点也没有偏爱他。
曾经的那个俊朗如玉,风姿卓越的美少年不复存在了。
“我带你去山丹马场玩玩吧,去骑个马怎么样?”云秀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邢若澜很是好奇,“怎么想起去骑马?山丹马场在哪儿?”
“在焉支山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对那里好向往,虽然没去过,但是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邢若澜想了想,“我倒是梦见过去骑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漫山遍野都是紫色的小花,还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是不是和我一起去的?你骑的是红色的马,我骑的是白色的马。那里还有一条泛着银光的小河?”
邢若澜惊讶的点点头,“咱们俩又做了同一个梦吗?”
云秀哲笑意盈盈的看了看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尽管邢若澜每天都很自律的护肤、健身,和同龄人比起来,她的状态很不错,但是脸上该有的皱纹一条都没有少。
“咱俩去玩的话,他俩咋办?你闺女天天出幺蛾子,你儿子没有一天让人省心的。爸爸妈妈可管不住他俩。”邢若澜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担忧起来。
“他俩这个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咱俩把握住大方向就好。至于细枝末节就顺从天意吧。”
云秀哲抬头看着天空,指着天边的一朵云彩,“好美!”
邢若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真的好美!”
见那云彩洁白无瑕,在夕阳下,分外耀眼!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