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糯趴在松软的雪层下面,看着游荡的荆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不敢动。
植物没有眼睛,但谁也不能保证它们能不能闻到气味。
云辞糯静静的趴着,看着荆棘朝着宋阳曦的方向游荡,速度很快,眨眼间距离就缩短了不少。
她试着悄悄往后退,荆棘没有发现,她又退了几步,还发出了一些响动,荆棘也跟没听见似的,朝着目标继续游走。
看来荆棘确实看不见,也听不见,那它们又是怎么锁定宋阳曦的?
确定它们听不见,云辞糯直接趴在荆棘路过的附近,跟着它们一点一点朝着宋阳曦过去。
雪层下面不是实心的,有点中空的样子,时不时会塌陷一块,是有人故意踩出来的。
宋阳曦用爪子在雪地里扒拉,寻找着胖脸老鼠的身影。
真是只老鼠,这么会钻洞。
而他身后,王惜宁几人站在雪地里,拼命反抗着老虎的戏耍,反抗的越激烈,对老虎来说就越好吃。
水竹生自从不再被迫定身后,就四处搜寻着小师妹,却怎么都找不到,气息却在附近。
他在雪地里急得团团转,又逃不开老虎的限制,只能先跟对方周旋着。
绵羊的叫声是今夜加餐的伴奏。
雪一寸寸加厚,云辞糯在雪层下就越发的自得,一直游荡的荆棘忽然停下来,像是在分辨什么,然后瞬间出击。
“吼~!”
宋阳曦感觉到不对,像是猫受到惊吓一般,从地上弹跳而起,向后落地,刚落地就看到自己刚刚站定的位置多出一条拳头粗的荆棘。
无论是硬度还是速度,但凡他刚刚跳慢一点,自己这会儿就被那荆棘给捅了个对穿。
他虎目瞪圆,盯着那荆棘伸了伸爪子,想看看到底谁更厉害,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接连是噗嗤几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捅入血肉里发出的声音。
宋阳曦回头,就见有几个跑的慢的老虎被那荆棘捅成了串串,串在荆棘上。
其他老虎跟他一样,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了,那荆棘不简单。
可是光知道没用,这些荆棘彷佛是能闻到他们身上气味的虫子一般,无论他们躲到哪里去,那些荆棘就会迅速游荡过来,想要缠住他们。
宋阳曦无奈,只能喊着师弟们先撤。
就是他想去救人,都来不及。
那些老虎直接被荆棘给吸成一张皮,天空播放着他们被淘汰的声音。
【纯阳宗三人出局。】
宋阳曦带着师弟们逃走,看着这一幕的王惜宁她们也慌不择路的跟着一起跑。
只有云辞糯留在原地,到处寻找着水竹生。
两人在雪地中碰面,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荆棘在雪中分辨了一会儿,大面积的朝着宋阳曦的方向扑去。
它们像是天生的狩猎者,掌握着绝佳的优势,能随时给对方致命一击。
“吱吱?(这是怎么回事?荆棘为什么能杀人?)”
听着水竹生的疑问,云辞糯也在想。
联想到之前看到的兔子皮,还有花妍的死,在想想这个秘境。
动物境。
动物境!
对呀,动物,可以只有动物,也可以是动物和植物!
动植物嘛!
长老们这是在跟他们玩文字游戏!
水镜外。
“哎呀,终于被发现了。”
自在欣赏着小徒弟猜对谜底的表情,那种无语又好笑的表情,看一次乐一次。
想让他小徒弟无语,那真是太难了。
“不过沁泉山会不会有点冒进了,等待着纯阳宗把绵羊解决了再出手也不急啊。”
花恬恬看着展开追杀的荆棘,又看看四处逃窜的纯阳宗,她想要是江舒意她们是荆棘的话。
她们应该会埋伏到最后,然后一网打尽。
不过各有各的看法,沁泉山或许是觉得到了可以扑杀的时候。
毕竟她们很占优势。
明烟晃着扇子,心情大好,她们沁泉山的运气总算是好了一次,这次就算不是第一,也能拿个前三。
当然,第一更好。
“孩子们还是太年轻了,不过胜在运气好,问题不大。”
朝明听着她这胜券在握的话,翻着白眼哼了一声,看向另一块水镜,上面他们衡苍山的弟子们都快饿疯了,见到东西就啃。
宋卿云发现自己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满脑子只有,“吃吃吃。”。
可大冬天的,万物都枯萎了,能吃什么呢。
他只能低着头去拱地上的雪,干净的雪地被几头猪造的乱七八糟的。
祝余和师弟师妹们站在一旁,缩成一团取暖,也避免被他们误吃。
“大师兄,接下来怎么办?那几个人死的太惨了。”
周若思缩在祝余身边瑟瑟发抖,这天太冷了,即使她的皮毛都厚实了一圈,也挡不住一直刮风下雪。
原本她是找到一个树洞,想着能进去遮遮风雪,结果一进去就看到四张人皮被挂在半空。
她喊了祝余来看,祝余觉得那树洞有问题,就没让他们待在那里。
想想也是,即使他们不怕那东西,可是冷不丁看到四张人皮,死相不太正常,也会心里暗戳戳嘀咕的。
后来祝余还特地进去观察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只能带着宋卿云他们换地方。
只是半路上,宋卿云他们跟疯了似的,目光所及之处,都要被吞进嘴里吃掉。
他们饿了。
尤其是冬天,最消耗体力了,对于猪来说,冬天就是要吃吃吃,吃的越多长得膘越多。
可惜啊,大冬天的,他们能吃什么,干枯的叶子都被他们给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枯树枝也没漏下,现在这些都没得吃了,就吃地上的积雪。
可光吃雪也吃不饱啊,只有一肚子水在晃悠,吃多了还不舒服。
宋卿云仅剩的理智知道这是不对的的,但是他的理智不足以控制住他的行为。
陈清润喝了个水饱,打着嗝,勉强恢复点理智来。
“哼哧哼哧。(不行啊大师兄,在这么吃下去,我们迟早会饿死的。)”
说罢,陈清润又低头啃了两口雪,这玩意不抵饿,只是让嘴里能吃点东西,满足一下嘴巴想嚼东西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