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行礼:“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发生何事了?容宣抱着抒玉跑得这样急?”南珏意走过来,盯着那块墨绿长帘。
“姐姐,你没事吧?”李云瑶提着裙摆,快步走到南珏意身旁。
南容宣靠在马车上,倒是一言不发。
李抒玉轻咳了下,镇定道:“劳殿下和娘娘担心,实在是山顶风大,吹得头疼。还请殿下和娘娘恕臣妾失礼——”
话音刚落,南容宣突然吻住她的唇。
青年睁着漂亮的眸子,盯着她颤抖的长睫。
李抒玉知道他故意使坏,外头的人还未走,只得僵着身子不动。
“容宣,你今日可见到昭敏了?”南珏意问道。
南容宣往后退了些许,乌黑的眸子炽热如火,对外的声音极其冷然:“没有。”
南珏意听不到里头一点声音,他咬了下后槽牙,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李云瑶看了眼南珏意反常的举动,对着马车里放缓声音:“大姐姐若是得空了,便告诉瑶儿一声,瑶儿还有许多话想对姐姐说。”
“姐姐保重身体,瑶儿先走了。”李云瑶不等马车里的人回话,匆匆离开。
白溪重新驾起马车,离开了皇城山。
李抒玉总算松了口气。她抬眼看着面前的男子,微怒道:“南容宣!”
“我在呢,娘子。”南容宣眼里迷离,似垂涎似克制,他按着她的腰,又吻上她的唇。
李抒玉被他亲得意乱情迷,她伸手想抵住他,不料喉间溢出一声轻吟,顿时醒神。想到外头还有白溪白渊和白洛,耳尖就红得滴血。
李抒玉挣扎,将他推开。
南容宣仰头靠在马车上微微喘息,他看着真有些气急的李抒玉,抿了下唇,先发制人道:“我们成婚已经好几日了,为何还是不愿唤我夫君?”
青年唇上红艳,惑人非常。
他轻微起伏的胸膛,和那双握着她腰上的手,李抒玉便有些喘不过气来。
“要么是有求于我……”
南容宣压下眼尾,“要么,只有在那种时候,你——”
“不许说!”李抒玉抬手捂住他的嘴,满眼警告。
落在他眼中,是又娇又怜。
南容宣闷声笑了笑,点了点头。
李抒玉这才收回手。
“你真是计较,方才不就是被我说脸红了,所以就想着法折磨我。”她轻哼了声,偏过头不看他。
南容宣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娘子。”
“不过……”青年故作迷茫,“娘子说折磨什么?”
她冷笑了下,转过脸一字一句道:“折磨你。”
南容宣心里咯噔,暗道不妙。
李抒玉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抵在马车上。她俯身吻他,作乱的手往他衣襟里探去。
怀里的女子攻势甚猛,一下逆转局势。
南容宣顿时腰眼一麻。
“不行……”青年蹙眉,只能间隙吐出二字。
李抒玉一路吻上他的脖子,轻慢又缠绵。
他仰着头,脖子上的酥麻从脊椎传遍了全身,“错了…娘子……”
南容宣按着她的手,克制着浑身血液的沸腾。
这是马车——马车——!
他不能!
不可以!
他拧着眉,喘息道:“娘子,我真错了。”
李抒玉舔了下嘴唇,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同样情动的眼。
青年低声求饶:“好难忍。”
“不能继续了。”
……
马车停在荣王府后面的小门,只见马车里先下来一个女子,不慌不忙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随后,一个鬓角发丝稍乱的青年,顶着一个歪掉的木簪,从马车下来,脚下生风般疾步闪进王府。
李抒玉刚进院子,见舒儿站在门口正等着她。
“姑娘,不鸣山传信来了。”
李抒玉惊喜地接过信,信封上是琼舟的字迹没错!
她刚拆开信,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哎——南容宣!”
青年抱着她,二话不说往房中走去。
门嘭得一声关上,舒儿眨眨眼,不明所以:“难不成姑爷生气了?”
“本来姑爷就不喜欢萧公子和姑娘走太近。”
不行!
她得去救姑娘!
舒儿刚闷头往里过去,被一人揪住了衣领。
“咳咳——!”
舒儿捂着脖子回头,白渊站在她身后,弯着狐狸眼笑眯眯道:“舒儿,大人办事,小孩别掺和。”
“可是——”
白渊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拎着她往后院走去。
…
房中帘纱飘然,激起一场微风。
那封信飘落在地上,上头只有寥寥几字……
“不日赴湛,亲见抒玉。”
-
傍晚时分,荣王府
“王医正,如何?”李抒玉收回把脉的手。
“王妃身体康健,估计是舟车劳顿,一时没有适应罢了。”王医正如实道。
“多谢王医正。”李抒玉看了眼白渊,白渊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香囊递了过去。
“娘娘客气,这都是下官份内之事。”王医正连忙起身行礼。
“唉……”李抒玉叹了口气,“那西郊我是不想去了,山顶的风实在太大,去一趟我实在吃不消,还劳烦医正您给我开上一服药。”
“下官明白,王妃娘娘且宽心。”王医正在宫中当差久了,不用说,也明白今日请他来是为何。
“这不是看宫里接连着三位贵人都疾病缠身?”李抒玉话落,王医正的脸色便僵了僵,他没接话,只是默默提笔在旁边写下药方,“王妃按照下官所开的方子每日晚间服用,能补气血调养脾胃。”
“王医正,您与我也是当年见过西村惨状的,我也是担心别又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毒疫。”
“宫里戒备森严,定不会出现这些阴毒之事的。”
“也是。”李抒玉又道,“只是我今日听长公主说,这十二殿下已经许久不出现在人前,着实令人忧心。”
“王医正,十二殿下到底生得什么病?如果需要什么奇珍异材,烦请医正告知,我和王爷必定全力去寻求。”
王医正思索片刻:“还是因为先前那位民间来的面具神医,所提供的偏门之法,十二殿下试了很多药,又放了许多血。”
“十二殿下为了圣上,是元气大伤。又感染了风寒,这才一病不起,这想养回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抒玉拧眉,这封寻要救人,一定得先让人为他试药。
好在,琼舟过几日便来了。
王医正将东西收好,弯腰道:“那下官便不扰王妃休息了。”
“劳烦医正跑这一趟了。”李抒玉莞尔,“舒儿,送医正回去。”
“下官告退。”
舒儿:“大人请跟我来。”
李抒玉坐在房中,独自回忆着早上与南昭敏的争吵,“就差一点点……”
“都准备好了……”
她究竟想在祭拜皇陵那日做什么呢?
“白渊,今早你喂了一颗清明丸给我,是那香里有什么吗?”李抒玉问道。
白渊摇摇头,“公子让人偷偷带了点香灰回来,已经查过了,就只是简单的檀香而已。”
居然真的只是为了洗尘礼?
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李抒玉支着下巴,独自思索着。
“要么,就是知道他们今日会上山,提前将有问题的香换了。可若是这样,那点香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慈韵寺被皇城军把守,昭敏不让人靠近。
难道……不是因为香里藏毒,而是为了掩盖什么?!
李抒玉突然站起来。
火药!
她在千山族的时候,那些碰过火药的人,擦肩而过时身上都萦绕着一股硝石味!
在山里藏下这些东西很容易,可是前些日子接连几日下雨,所以只能搬进寺里。又得掩人耳目,只能点上这扑鼻浓烈的檀香掩盖。
那谁又能给南昭敏提供这些硝石?
李抒玉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