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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尚汐和程攸宁,程风都险些不敢认了,这俩人怎么遭成了这样。

“尚汐。”

“程风。”

尚汐扔下手里的弩和程攸宁跑了过去,十分激动的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一会儿。”程风帮她把身上的筐卸了下来,然后就见两个人又抱到了一起。

站在一边手里拎条鱼的程攸宁被气的眼睛都眯缝了起来,他一跺脚直奔院子里面去了,扭头把鱼扔到了水盆子里面。

程风这才到出空看一眼程攸宁,看着那倔强的小背影,他喊了一声:“程攸宁。”

生闷气的程攸宁蹲在地上撩点水给鱼搓搓背,但是就不搭理程风。

程风松开尚汐,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张嘴就亲了程攸宁两口,“生气了?”

程攸宁把头一侧,这明显就是生气了,没撑过一分钟,这程攸宁就嘎地一声哭了起来,像要哭断气了一样。

程风摸索着程攸宁的后背:“爹爹来晚了,下次肯定不会了,你原谅爹爹吧。”

哄了半天都不见成效。

忽然随从从房顶上下来了,正好落在程风身边。

突然见眼前多了一个人,程攸宁被吓的身子一缩,一下子就不哭了,还打了一个嗝。

随从对程风说:“你这儿子哭也不是因为你来晚了。”

程风看了一眼随从说:“那是因为什么?”

随从说:“你就知道抱你媳妇腻腻歪歪的,你儿子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了半天你也没什么举动,他能不气吗。”

程风看着程攸宁说:“是这样吗?”

程攸宁眼毛上还挂着泪水,忽闪忽闪的:“对。”

程风说:“爹爹知道错了,下次爹爹先抱你。”

程攸宁搂着程风的脖子,擦了一把眼毛上的泪珠,朝着尚汐喊了一嗓子:“娘,刚才河边装神弄鬼的那个人就是他。”

尚汐把弩捡了回来,这俩月全靠这弩了。

尚汐看了看这人,长的跟脑子有问题一样,“不能吧,刚才分明没有人。”

程攸宁说:“就是他,小白脸。”

尚汐和程风都显得有点尴尬,他们从来可没教过程攸宁说这样不敬的话。

程风说:“你得管他叫声叔叔。”

程攸宁说:“他坏,就是他把我们丢在这里的,再都没回来。”

尚汐仔细看了看,没认出来,因为那日送他们来的那个人始终带个草帽,她没看见脸。

程攸宁说:“是他害的我喝了辣酒。”

程风看了看程攸宁说:“还有这事,你都喝上酒了?”

程攸宁说:“都是这个人害的。”

随从看了看程攸宁,这小孩不大,眼神倒是不错,这么久了还记着他呢。

“你还能认出来我呢。”

程攸宁怒目而视,盯着随从看,他心里有数,这人他肯定认不错。

尚汐说:“那日送我们来的还真是他呀?”

“是我。”

程风点点头。

“刚才去河边也是我,怕吓到你们娘俩我就没打招呼,所以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尚汐说:“我怎么没发现有人呢。”

随从说:“我今天步子慢了点,不然这小娃娃也发现不了我。”

程攸宁白了一眼,把头靠在了程风的身上。

尚汐说:“你们都饿了吧,一会我做饭,鸡鱼就都做了吧。”

原计划这一鸡一鱼是分两顿吃的,但是中午人多,就决定都做了,主要也是万敛行被赦免值得庆祝。

程风说:“尚汐,你都能上山打猎,下水摸鱼了吗?”

万夫人说:“尚汐现在本事可大了,两天肯定能打回来一样野味,这家里权杖她了。”

程风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他们最苦的日子也没把尚汐逼上山打猎呀。

尚汐说:“多亏你儿子了,每天跟着我满山的跑,他不跟着我去我就得迷路,我是能去不能回。”

程风看看怀里的程攸宁说:“你这么能呀。”

尚汐说:“是挺能的,吃野菜山上到处都是,要吃野味和鱼这些东西就得辛苦儿子满山的跟着我跑了。”尚汐用脚轻轻踢了踢水盆说:“就这鱼都得靠程攸宁下水抓,我抓不到鱼。”

尚汐擦了一把眼泪,“我进屋换身衣服,一会出来给你们做饭。”

程风这心里酸溜溜的,这段日子真是苦了尚汐和程攸宁了。

随从往水盆里面看了一眼,这鱼得有三斤。

“那小河里能有这么大的鱼?”

程攸宁说:“我和娘每日都割草喂鱼,所以鱼儿长的大。”

“你是怎么把这么大的鱼抓到的。”

程攸宁说:“我是摸鱼,不难,我娘说我是得到了我爹的真传了,有打猎的天赋。”

随从说:“我看你这小孩眼神锋利,骨骼清奇,小小年纪就能把鱼抓到,你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回头我教你几招。”

程攸宁说:“教我什么?”

随从说:“我看你喜欢玩水,那我就教你水上漂。”

程攸宁说:“小爷爷已经教过我了,那河里现在还有一个大木盆呢,我想什么时候水上漂,就什么时候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攸宁搂着程风的脖子紧了紧。

然后这随从就躺在了房檐上,“就你小爷爷教你的那些都是糊弄小孩的小把戏。”

程攸宁仰头看了看房顶上的人,他扯着脖子问随从:“你是怎么上去的?”

“飞檐走壁的轻功呀。”

程攸宁说:“你别教我水上漂了,你教我上房吧。”

随从说:“上房有点难,我可以先教你上树。”

程攸宁说:“上树也行。”

程风问程攸宁,“你真要学呀。”

坐在程风怀里程攸宁说:“我要学,爹爹你放我下来。”

程风把程攸宁放在了地上,他走到凉棚地下,找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走到院子正中央,他仰着头对房檐上的随从大声说:“先生,您下来吧。”

随从真就应声而来,站在了程攸宁的面前,程攸宁跪在地上给随从棒棒棒磕了三个响头,又把茶杯举过头顶说:“先生请喝茶。”

随从看了看程风说:“你儿子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