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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海窑抓着他的手冲着他摇头,他想传递给谷雨的意思是不要回莫家,回去会危险。

但是谷雨没理解上去,“你不想让我走,我也得走了,莫家的家规你是知道有多严苛的,回去晚了我肯定得挨骂,搞不好还得挨打。”

这时黑暗里面出现了脚步声,莫海窑捂住了谷雨的嘴,让他先不要出声。

他伸手拽下脖子上唯一值钱且能代表莫家的东西,扔在了土坑里面,他想他们一定是为了这个回来的。

然后拉着谷雨小心谨慎地走远了一些。

看见被刨开的土坑,两个人心里一慌,“大哥,这人是怎么跑的?”

“肯定有人帮他,,他那身体走不远,我们找。”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再这样找下去,这天可就亮了,两个人只好回到土坑跟前。

“大哥你看。”

正是他们要找的东西,没这东西,他们俩今晚的差可就交不了了。

莫海陶要是见不到这个东西,莫家他们两个人是不敢再回去了,唯有跑路的份了。

“大哥,我们把坑埋上吧,反正二公也不会知道莫海窑死没死。”

“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当东西交到莫海陶的手里时,这可是莫家的传家宝,莫海陶说:“怎么才回来?”

“怕他跑了,坑挖的深了一点。”

莫海陶把一个钱袋扔给了他们:“算你们会做事。”

谷雨无助地坐在地上,哭唧唧地说:“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莫海窑点点头,天色见亮,谷雨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啊——”

莫海窑知道自己很吓人,但是说不了话,没法安慰他。

这时窜出去两米远的谷雨又往前凑了凑,“你不会就是莫家大公子吧?”

莫海窑点点头。

“都说你得了怪病,长的很吓人,看来是真的。”

莫海窑又是点点头。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莫海窑做了一个手势,是跑路的意思,谷雨看懂了。

“我要是走了, 你怎么办?”

莫海窑摆摆手,意思是不用管他。

谷雨一狠心拍拍屁股真就走了,没出十分钟,他又跑了回来。

他垂头丧气地再次坐回到莫海窑的旁边,大发善心地说:“我既然救了你,就不能把你自己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莫海窑做个手势让他赶快走。

谷雨坚定了一下自己信念,再次开口说:“我在莫家是伺候马的,我以后就伺候你,你好歹是个少爷,和伺候马相比,我伺候一个少爷应该不亏。”

听了这番话的莫海窑当时是哑口无言,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人拿他和马去比较。

从此,街上多了两名乞丐。

沧满啧啧嘴,眼里都是同情的目光,他用嘲讽的口吻说:“谷雨呀谷雨,没有人比你会打算盘子,也没有人比你的脑袋灵光,多亏你家少爷有本事,不然你得在街上乞讨养活你家少爷一辈子。”

谷雨一双大眼睛在眼框里面转来转去的也不敢反驳沧满的话。

钱老板切入了他今日的正题,他问莫海窑:“像我们在这种外行人能烧出陶瓷来吗?”

莫海窑说:“学一学都可以烧出陶瓷来,但是不一定能烧出上乘的好陶瓷。”

钱老板点点头:“明白了,上乘的陶瓷都出自陶瓷世家。”

莫海窑说:“烧窑不难,但是要潜心研究,没有耐心的人做不了这个,就像在莫家做陶瓷的工匠很多都已经是花甲之年,他们一做便是一辈子。”

钱老板说:“看来培养出这样的人才不是一朝一夕的。”

莫海窑说:“那是自然。”

钱老板又说:“莫公子想没想过,把莫家的工匠请来几个为我们所用。”

莫海窑说:“这两年,我外公离世,母亲被害,我也遭此蒙难,莫家的窑厂早就大换血了,莫老爷和莫海陶苛扣工人,很多元老级的工人早已经离开了莫家。”

“噢?那这些人还能找到吗?”

莫海窑从桌子长翻出一页纸,交给了钱老板,“这就是他们的地址。”

莫海窑早有准备,钱老板能想到的,他都提前想到了。

钱老板面露喜色,然后说:“这样的人物我们能请来吗,是不是得莫公子亲自出马吗?”

莫海窑点点头说:“我现在就可以去,只是......”

钱老板看说了一半就不往下说的莫海窑,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用人的酬劳都听莫公子的,这窑厂里面的一一切事宜莫公子都有权定夺,人员也都随你调遣。”

莫海窑说:“那我现在就去请人。”

钱老板说:“沧满,陪莫公子走一趟。”

看着偷偷瘪瘪嘴谷雨,钱老板警告沧满:“路上不许欺负谷雨。”

谷雨看着钱老板流露出感激的表情。

另一边。

冯苟拿到了莫海窑亲手写的手记,他如狗腿子一般找到了莫海陶邀功。

“二公子,这是莫海窑最新的制陶方法。”

莫海陶听了大喜,迸发出的眼光都是贪婪的。

“快拿来我看看。”

冯苟哈着腰双手奉上。

莫海陶一张张翻看着,如获至宝,“太好了,只要有了这个,就不怕烧出像样的窑了。”

冯狗腿奉承着说:“以二公子这样聪明的才智,一定能烧出绝世好陶。”

这句狗屁拍的是莫海陶一身的轻松,他早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现在就更飘了。

他握着手里的东西递给冯苟,“按照我的笔记抄一份。”

“是,二少爷。”

随后莫海陶就拿着冯苟抄写的笔记去了莫老爷那里。

“爹,孩儿这几日冥思苦想这一年来我们莫家为什么没有烧出绝世好陶瓷?”

莫老爷说:“想出什么了?”

“孩儿想出了以下几点,请父亲过目。”他想亲自说给他父亲听的,可惜他记不住。

莫老爷看了以后大为赞赏,“我儿有点本事,是制陶的好苗子。”

莫海陶说:“您现在总该放心把窑厂交给我管理了吧?”

这才是莫海陶的真实目的。

莫老爷见自己的儿子在制陶这方面见解独到,逐渐显露出天赋,这又是他唯一的儿子,毋庸置疑,这莫家早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