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隽闻听到这个声音,眼神中有些诧异。
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沈择哟了一声,去看闻择:“你怎么来了?”
闻择只随便穿了一件卫衣,在一众正式到不行的人群中,却由于本身的气质,不怎么显得突兀。
“来替姚沂给他弟送个东西。”
闻择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带着几分无奈。
他本来好端端躺在家里,怀里抱着卷卷撸得正舒服,姚沂一个电话打过来,非要他去帮忙送东西。
他拿着姚沂给的邀请函的时候,才发现举办人写的是姚洲。
他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姚洲好像是简隽闻的朋友?
不过就算他想到了这一点,也并不认为简隽闻会出现。
所以当他走进会场看到不远处的简隽闻的时候,有些愣住。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走到简隽闻身边,听到了简隽闻和季向晚的对话,在最后调侃了一句。
他看着简隽闻的穿着,低低地笑了起来。
小朋友打扮得还挺好看。
一边正在和不知道第几个组长聊天的姚洲瞥见简隽闻身边站了一个气质不像工作人员,穿着不像收到邀请函的人,立马走了过来。
“这位是......”姚洲刚看清闻择的脸,一句国粹好悬没说出口。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简隽闻,企图和他用眼神交流:“我真的没邀请他。”
简隽闻当然知道,姚洲不会在有他的场合还要邀请闻择,所以只是耸了耸肩。
“他来找你的。”季向晚在一边看好戏,提醒了姚洲一句。
姚洲愣了:“啊?给我?什么东西啊?”
他寻思着他和闻择也不熟啊,什么东西能劳烦闻家大少爷亲自来给他送东西?
闻择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丝绒小盒子,递给姚洲:“你哥给你的,他说他还在开会。”
姚洲接过闻择手里的东西,下意识接过去看了一眼。
还真是他哥会给他的。
“谢谢啊。”姚洲面上淡定,心里飞速闪过几十个念头。
他要不要礼貌性留一留闻择,还是直接把人送出去。
万一闻择真的留下来了,自己看着这一身不太顺眼倒是其次,真留下了,简隽闻回头就能把他杀了。
但如果直接给人送出去,万一闻择去和他哥告状,他哥有空了也要教训他,
姚洲真的有一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闻择的目光看着简隽闻,凑近简隽闻的耳边,低声夸赞。
“这套很好看,简老师。”
说完,他直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提出了告辞:“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不多留了,你们好好玩。”
“向晚,老沈,有空聚聚。”
季向晚看着闻择,勾起一抹笑意:“也许不用很久呢?”
闻择最后看了一眼简隽闻,转身离开了会场。
这场子就是一副姚家特有的排场,他一个连平时一顿家宴都懒得回去的人,才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多待。
最重要的是,万一自己真的留下了,简隽闻可能就不自在了。
他想让简隽闻稍微开心一点,至少在和朋友相处的时候,不会因为他而拘束和不爽。
简隽闻看着闻择离开,随后懒洋洋地看向姚洲:“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里?”
“诶呀,”姚洲挥了挥手,立马带着三人偷摸离场,“还是你懂我,走走走,我真受不住了。”
姚洲熟门熟路地带着三人来到一个包间里,里面还坐着几个平时相熟的朋友,看到四人进来,纷纷打招呼。
这几个人实在都太能喝,简隽闻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和姚洲那帮人一起喝酒就是会喝多,他的酒量也不是特别好,勉强撑着到家就已经近乎极限了。
他强撑着精神洗漱完毕,随后躺在蓬松柔软的床上。
他没有很快入睡,看着不远处书桌,目光定格在了那个上了锁的抽屉上,目光深沉。
但直到他闭上眼睛,还是没有动作。
*
第二天,闻择接到姚沂的电话,来到姚家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杯拿铁。
姚沂下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自己公司的员工偷瞄闻择,轻轻咳嗽了一声,那群小姑娘们看到老板出现,立马收敛了神色。
他似乎是刚从办公室下来的,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他走到闻择对面坐下,随手把文件夹放到一边,抬眼看闻择:“也不给我点一杯。”
“自己开的还要我请你?”闻择抬眸看了他一眼,“我闲的来给你送钱?”
姚沂和他弟完全是不一样的性子。
京圈里久负盛名的姚家两位少爷,一位负责四处玩乐随心所欲,一位负责搞事业加给另一位擦屁股。
姚沂就是擦屁股的那一位。
“来找我不只是为了道谢吧?”闻择喝了一口咖啡,直奔主题。
“我可不觉得你能为了我给你弟送了个东西,就把我喊来。”
姚沂见闻择如此直接,也就不再兜圈子,把刚刚放在桌边的文件夹递给闻择,坦诚布公:“谈个合作。”
闻择接过文件夹看了起来,刚看没两行就合上了。
“我爸上次让我去签闻浪珠宝的全球代言人我都没答应,要让老头知道我接了你们家的,那我回不回家?”
姚沂笑了起来,似乎早就知道闻择会这么说,早就准备好了下一句话:“那我加个码。”
“另一位代言人,我们拟定的是简隽闻。”
闻择听到简隽闻的名字,抬眸的时候眼底神色不是很好,看向姚沂的时候直接飞了一击眼刀:“你是在给我添乱吗?”
“这怎么能叫添乱,”姚沂笑得狡诈,示意闻择好好看看,“你看看拟定日期是什么时候。”
闻择几下翻到合约时间那一块,挑了挑眉。
随后,他将翻到文件夹最后一页,伸手拿起姚沂放在一边的签字笔:“行,那你等着吧。”
“我很想知道,这份合同什么时候才会生效。”
姚沂靠在椅背上,笑着收起合同,故作神秘地笑:“我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账,你知道的。”
闻择端起咖啡杯,朝着姚沂举了一下杯,喝光了最后一点之后离开。
“那就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