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注意到江东一号左手手背有一个一字,好奇的问道:“你手背上刻个一,是什么意思?”
江东一号一愣,抬起手翻转手腕的同时,视线也落在那个一字之上。
随后,他微笑着望向凌羽,“你说这个啊?这是编号。我是江东的分身。”
“分身?”凌羽瞪大了双眼看着江东一号,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家伙的本体在哪?
这么想着,她开始环顾四周。
江东一号无奈摇头,“别找了,我本体不在这里。我的分身和你理解的分身不太一样。”
他伸出左手,打了个响指,一把椅子忽然凭空出现。
他一把抓住椅子放在背后,就这么坐在了凌空的椅子上。
凌羽再次目瞪口呆,我的天啦!他从哪里拿了把椅子出来?不对,重点是他居然随身带把椅子?这家伙到底什么玩意啊?
江东一号翘起了二郎腿,直视凌羽,“你还没回答我呢?想去皇宫干嘛?”
凌羽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就是跟着鸽子要找那个偷自己衣服的人吗?眼前这人,就是那个偷自己衣服的人!
想到这里,凌羽怒气上涌,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指江东一号,“是你偷了我的衣服吧?”
江东一号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哦对,我记得自己是在一间裁缝铺拿了一件衣服。”
凌羽气得咬牙切齿,“那是我的衣服!你个臭小偷!”
说完,她一个闪身冲向江东一号。
可当她冲到江东一号所在位置,却发现他人早已消失。
“喂!哪怕我拿了你的衣服,可我给钱了啊!还给了不少呢!”
她身旁响起了江东一号的声音。
凌羽转过身来,一声冷哼,“那是我定做的衣服,我等了半个月,结果你说拿就拿。这是面子问题。我堂堂墨羽帝国的女帝之一,会在乎那么一点小钱吗?”
墨羽帝国?女帝?江东一号愣了片刻。
回忆开始涌上心头。
原来墨羽帝国的皇帝,也是女的吗?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起来,自己当初是不是帮的她们。
“凌羽!你去哪了?”
凌羽耳边忽然响起凌墨的声音。
凌羽顿时一愣,“姐姐?”
旁边的江东一号听到这话苦着脸说道:“谁是你姐姐?我大老爷们的好吗?”
凌羽狠狠的瞪了江东一号一眼,“没跟你说话。”
“那你跟谁说话?我是你姐姐!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你可别给我捅娄子!”
凌墨的声音再次在凌羽耳边响起。
凌羽掐媚的笑了笑,“我的好姐姐,我马上就回来了。等我教训完眼前这小子就回来。”
“你又给我闯祸!别惹是生非的,听到没有?赶紧给我回来!”
听到凌墨焦急的声音,凌羽有些急躁起来,“我不要你管,我面前这小子居然敢说他自己是江东,我非得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本事!”
“江东?”凌墨的声音透露着怀疑、惊喜,“你见到江东了?”
“他自己说他是江东,长得跟江东一点也不像。假冒也要长得像才行啊!”看着在伸懒腰的江东一号,凌羽嘴角抽搐,这家伙,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啊!
“你到底在哪?”凌墨的声音有些焦急,“江东转生,想必长相已然变样,所以跟我们以前见到的江东肯定不一样的。你跟他对个暗号。”
凌羽有些为难起来,“难道是那个暗号?”
“对!”
凌羽望向江东一号,缓缓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
江东一号不假思索的回答:“下起雨来好多水。”
说完,他自己都是一愣,诶,这诗,不是这么念的吧?不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吗?怎么自己脱口而出的是另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呢?
凌羽却明显有些激动,看着江东一号的眼神也变得炽热,“姐姐,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对上暗号了!”
“真的是江东!?”凌墨惊叹的声音传入凌羽耳中,“快快快,把他留下来。”
江东一号苦笑起来,“我可不是哪吒。没什么事你就走吧,皇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眉头顿时皱起,“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刺客?”
但他随即自己反驳自己,不对,那个刺客已经被抓住了,这个说是墨羽帝国的女帝之一,而且都还没进皇宫呢!
眼见凌羽拿着件忽然朝自己冲来,江东一号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凌羽张开双臂却扑了个空,顿时一愣,她转过头来看着江东一号,眼中早已没了杀气,更多了一份妩媚与温柔。
“江东,你知道我们姐妹俩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吗?”凌羽忽然流下泪来,眼神有些迷离,往事仿佛就在昨天,可一切早已改变。
衣服的事,她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看着警惕的江东一号,她忽然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手中的剑之后,她立马收剑入鞘。
之后,双眼依旧通红的她张开双臂,朝着江东扑了过去。
见凌羽收起兵器,江东一号放下了戒备。
秉着有便宜不占的心理,他任由凌羽抱住了自己。
可是他还没想起来,这到底谁啊?
抱住江东一号之后,凌羽哽咽着说道:“五年前,自从听到你死的消息之后,我姐姐茶饭不思,我也茶饭不思……”
江东一号愕然,暗想:好一个废话文学。一个成语能搞定的意思非得分开说是吧?
“可是,听到你可能又复活的消息之后,你知道我和我姐姐有多开心吗?”凌羽腾出左手擦了一把眼泪,随即露出了笑容。
她继续抱着江东一号,不愿意放手。
江东一号有些恍惚起来。
原本他们二人在空中对峙,全靠灵力支撑。
可他一不留神,体内灵力有些紊乱,没有把握好平衡,直接掉了下去。
抱着他的凌羽也跟着掉了下去。
面对如此突发情况,凌羽吓得更加抱紧了江东一号。
江东一号也随即抱住了她。
他迅速稳住身形,但已然来不及阻止下坠之势。
而他下方,是一间房子。
片刻前。
一处私塾的大厅。
这里坐着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他们端正的坐着,双臂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仔细听着夫子讲课。
一名年约六旬、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拿戒尺,口中喃喃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来回踱步,知道再次走到上方这才停下,“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房顶被撞破,两个人从天而降。
正是江东一号和依然抱着他的凌羽。
孩子们顿时大乱,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就连那名老者,也吓得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江东一号环顾四周,有些尴尬起来,只好说了一句,“抱歉,你们继续。”
随即,他抱着凌羽迅速消失不见。
孩子们陆陆续续走了回来。
有几个胆子大的孩子走到那个窟窿那里,抬头望向上方。
“天上居然降下个人。”
“是两个。”
“他们是谁啊?”
“这谁知道?”
“他们去哪了?”
“该不会是鬼吧?”
孩子们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此时,那名老者也终于缓了过来。
他缓缓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又摸了一把胡须,摇头感叹:“这些个修道之人,也太不稳定了吧?这是飞到天上掉下来的吗?”
他看向上房顶留下来的一个大窟窿,无奈摇头,“就这能力还修道之人呢?还不如去修一修那条泥泞的大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