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苏丰谷看到盘子里手枪之后,脑袋炸了!
该死!
我真是该死!
他终于后悔,为什么要答应文阊阖,一起来吃一顿便饭!
这是吃饭吗?
不!
这是来送命啊!
老头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故事。
和今天这一幕简直一模一样。
说四大名着之一的水浒传,有这么一个着名桥段。
林冲的妻子被当朝太尉高俅的儿子高衙内看中。
屡次三番不得手后,只好去求助他爹高俅。
因为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军中身份显赫,如何才能得到他的娇妻,而不引发整个禁军哗变?
高俅冷冷一笑,略施小计就害了林冲满门。
最终给林冲定下的罪名是:
持刀误入白虎节堂。
判处脊杖二十,刺配军州!
看着瓷盘里的手枪,苏丰谷浑身发麻。
这和那一幕何曾相似。
甚至这里比当年的白虎节堂还要厉害,还要令人遍体生寒。
一句持枪擅闯……
足够杀你一万次也不足惜。
“叶城,快……快跑!”
苏丰谷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再不敢犹豫,死死咬着牙,拉扯着叶城就要逃跑。
哪怕把我当场击毙,也得让叶城走啊。
他身上肩负了太多的东西,肩负着龙国的未来。
他还是我闺女青禾此生唯一的牵挂。
我死了无所谓,叶城若是死在这里!
我苏丰谷百死莫赎,是整个龙国罪人。
可惜,苏丰谷刚喊出快跑,甚至刚刚转身。
就看到门口已站满了文阊阖的人。
这帮人脸上露出冷笑,将手摸在怀里。
那意思很明显。
跑啊!
你跑一个试试?
苏丰谷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若非有极大毅力支撑,恐怕整个人都要瘫在地上。
“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文阊阖嚣张的大笑。
“叶城啊!叶城!”
“吃啊!已经给你准备好饭菜,你他妈倒是吃啊!”
“姓叶的,我现在给你两条路。”
“第一,吞下这把枪,你拆开吃下也好,囫囵吞下去也行。我敬你是个人物,允许你活着离开这里!”
“第二,在老子面前跪下!”
文阊阖站起了身,死死看向叶城。
“从此跟我姓,老子给你换一桌山珍海味,让你吃个够,吃个饱!吃到天荒地老!!!”
“你……能听明白吗?”
唰唰唰!
一时间,随着文阊阖厉喝,所有目光都看向叶城。
哥们,能听明白吗?
要么死,要么当文家的狗!
当文家的狗?
绝不可以!
苏丰谷下意识就要反对,可张了张嘴再不出一个字来。
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不当又怎么办?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吗?
可当了的话……
老头明白,叶城今后将在灵魂里铭刻下文家烙印。
他的一举一动,任何发明创造,再不是为了整个龙国,而是为了可笑的……
荣华富贵!
更为了让文家走向辉煌!
他不敢替叶城做出这个决定,眼睛也死死看向叶城。
是选择站着活,还是选择跪着生,他不明白。
但苏丰谷知道,就算叶城跪下也不寒碜。
他也不会看不起这个女婿。
毕竟,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文阊阖啊。
“呵呵呵……”
从掀开盖子后,就一直没说话的叶城,嘴角终于动了。
“持枪擅闯白虎节堂,胆敢反抗当场击毙?”
“文少啊,文少!有点意思!”
“这是你这种傻逼一样的猪脑子……”
“能想出来的主意?”
叶城死死盯着盘中的手枪,开口轻声询问。
“你……”
文阊阖打死也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叶城还敢嘴硬。
老弟!
你当这是你老家江城?
还是这里是昆市省人民医院?
这是老子从小待到大地方,你还要如此嚣张?
“少特码废话!叶城!”
文阊阖松了松领口,厉声道:“我耐心有限,就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
“要么吃下枪,要么跪下当狗,喊一声爷,我错了!老子放你一马!”
“你自己选!三……”
文阊阖犹记不久前,叶城在中东圣城那种壮举。
他也想试试,一个让他国统子下跪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三你老母!老子一个也不选!”
可就在文阊阖刚喊出三的时候。
叶城动了!
他的身手迅雷不及掩耳。
他的动作快到令人看不清楚。
哗啦一下。
桌上瓷盘中那支手枪已经消失。
它再出现的时候,已完成拉栓上膛的过程,顶在文阊阖的额头。
而叶城也出现在对方面前,脸上还带着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轰!
众人见状全都傻了。
谁也没想到。
这家伙竟然持枪挟持了文家大少。
你疯了吗?
你要干什么!
哗啦啦!
站在门口的保镖们全部色变,毫不犹豫的掏出手中的枪。
“叶城!”
“叶城!住手!”
“你干什么!”
“你想死吗……”
所有人脸现慌张和震惊。
不绝于耳的怒喝在屋里响起。
叶城充耳不闻,看着面前的文阊阖。
对方已从满脸愤怒变成了一脸惊恐。
他也没想到,这只手枪在一瞬间就出现在自己额头。
“下面,是不是该我了?文少?”
叶城推了推手中的枪,文阊阖脸色苍白的退后两步。
“该……该你什么?”
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该我让你选择了呗,我的文家大少。”
叶城的笑容越发灿烂。
“来吧!也给你两条路。”
“一,悍不畏死,咱们哥俩一起奔赴黄泉。”
“二,跪下当狗,喊一声爷,我错了!”
“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
“叶城,你敢!”
听到叶城的话,文阊阖怒喝起来。
“你他妈看我,敢还是不敢!”
叶城再一推,文阊阖再次退,甚至退到屋里的墙角。
叶城脸上写满狰狞的笑意。
“姓文的,你以为我是林冲,可我告诉你,老子叫……叶城!”
“我就数三下,三下过后,立刻开枪!”
“咱们做伴一起走,到了下面也不怕黑!文少,你说可好?”
“三!”
随着叶城开始倒数,屋里所有人极度紧张。
人们惶恐的想要靠拢过来,却又不敢。
因为他们知道。
叶城真敢!
真敢扣动手中扳机。
没有这家伙不敢做出的事情。
不然他也不可能当街连杀四人,犯下死罪。
也不可能在看守所里干死孙喜财,全国震惊。
更不可能孤身一人,跑到中东逼一个统子跪在面前。
他真敢开枪啊!
众人惶恐着,大张着嘴,愣是不敢说一句废话,唯恐激怒叶城。
可叶城用激怒吗?
不!
他早在昆市医院,目睹老孟死在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怒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敢送上门来找死,还真是罕见的小可爱啊。
“二!”
叶城继续厉喝,似乎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
而文阊阖已彻底怂了。
他终于明白,当年黄巢为什么敢喊出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为什么韦庄的【秦妇吟】中,敢写出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
原来!
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狠人!
真有这样面对泰山压顶,还敢连泰山也掀翻的神经病啊!
就在叶城即将喊出最后一声‘一’的时候!
文阊阖再扛不住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身子一软就要跪下去。
“叶先生!”
一声厉吼,终于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