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以霖到了!
即便朱慈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悍将竟然在两三天之内,一路从京城跑到了宁远城外,这可是上千里的距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任何人连续狂奔三天,体力都得完全透支啊!
可是,常以霖偏偏到了!
这大明第一悍将一到,使得明军的士气大振。
常以霖接连斩杀了十几个满洲精锐,终于冲到了朱慈烺的近前,急声道:“皇上您没事吧?”
朱慈烺狠声道:“朕倒是没事,只是之极刚刚吐血昏迷过去了。”
“皇上先行撤退,这里交给臣,臣赶来之时,山海关的精骑就已经在半路上了,用不了多久,上万精骑就会赶到宁远,他们这些满狗翻不过天来!”
常以霖冷哼道,“今日臣便再跟这个多铎斗一次!”
“不必恋战!”
朱慈烺沉声道:“你我联手断后,掩护大军退回宁远城,只要撤入宁远,多铎就是长出三头六臂,都奈何不了我们!”
君臣二人联手,抵挡着满洲大军的追击,总算是从女儿河畔,一路退回了宁远城。
回到了宁远城,山海关派出的一万精锐骑兵也赶到了宁远城,宁远镇再加上上万山海关精锐,明军兵力已经达到了三万人,多铎即便是再厉害,也休想占到便宜了。
多铎气的暴跳如雷,不过,面对着宁远城的坚固工事以及一尊尊伟岸的重炮,多铎也只能含恨退兵。
打?
现在多铎麾下只有轻骑兵,不要说步兵,甚至连火炮火枪都没有,凭着骑兵想要拿下宁远城,那想都不要想,朱慈烺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老常,你怎么突然到了宁远?”
朱慈烺将张之极安顿好,方才将常以霖叫过来,沉声问道。
常以霖连忙答道:“皇上,现在京城只怕已经闹成一锅粥了啊,你出事的消息被山海关以七百里加急直接报到了朝廷,李岩带着奏章直接去见老国公,结果,正好被臣遇到了,臣实在是担心您的安全,所以直接出京,星夜兼程跑到了这里。”
“什么?”
朱慈烺喝道:“胡闹!谁让你们将朕海上遇险的事情奏报朝廷的?还有,既然已经奏报了朝廷,一旦消息蔓延开来,必定在京城引起巨大的震荡,正是需要有得力的人坐镇的时候,常以霖,你不老老实实的统领京营兵力,坐镇京师,你跑到关外来,那京师怎么办?便是李岩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啊!”
“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常以霖闷声道:“您老人家都生死不明了,我还能在京城坐得住?就是死,那咱们君臣也得死在一起啊!”
朱慈烺气得一阵阵头晕,喝道:“混账话,朕死了也就死了,你就是跑到了关外,朕也活不过来;可是朕死了,大明还要存在下去,大明江山还要存在下去,大明亿万子民还要生存,难道你狗曰的就不管了?”
常以霖脸色涨得通红,顿时默不作声。
“皇上,以霖兄弟也是怕您真的出意外啊……”
宋林低声劝道:“今日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我们难以轻易脱身啊……”
朱慈烺狠狠的瞪了常以霖一眼,心头虽然恼火,可是也实在是心疼常以霖,不到三天的时间,跑出来了一千余里的路程,紧接着有指挥了一场惨烈的大战,现在的常以霖同样是脸色焦黄,两眼通红,满是血丝!
这一次,常以霖绝对是拼了老命了。
“行了,行了!”
朱慈烺闷声道:“你先去休息,之极已经倒下了,你千千万万别给朕倒下,滚下去吧。宋林,立即拟旨,命人七百里加急,送回朝廷,就说朕平安无事,让朝廷不必担心,着李岩统摄朝政,锦衣卫与京营严加防范,不得让京城出现任何的动乱!”
宋林答应一声,连忙下去命人给朝廷送出旨意。
朱慈烺坐在张之极的身旁,心头满是歉疚,都是自己一根筋啊,非要乘坐海船前往笔架山,结果遭遇到了龙卷风,这一场海难,自己屁事都没有,却是将张之极差点给坑死了啊。
作为自己最信重的臣子,张之极向来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顶着最大的责任,干着最累的活,最后还只能在山海关做一个小小的提督, 没办法,山海关之重,放在谁手里,也不如放在张之极手里来的放心啊。
“唉……”
朱慈烺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刚刚想要离开,张之极却是苏醒了过来。
“皇上……”
张之极看到朱慈烺在自己身边站着,连忙一咕噜身,想要爬起来行礼,被朱慈烺连忙一把给摁住。
“行了,之极,你我君臣之间,何必这么拘束?这一次,都是因为朕,让你可是受苦了啊……”
朱慈烺喟然叹道。
张之极涩声道:“皇上,都是微臣该死,将皇上陷于险境,若是皇上出了意外,臣、臣就是大明的千古罪人啊,呜呜……”
“行了!”
朱慈烺安抚道:“朕这不是好好地吗?朕乃是天子,九五之尊,大明国祚所系,哪里是那么多容易倒下的?倒是你,可是需要好生静养身体,千万不要留下隐患。”
“那、皇上,现在多铎退兵了?前方战事如何?”
张之极急声问道。
朱慈烺拍拍张之极,笑道:“不用担心,如今多铎已经退入了锦州,山海关的援兵已经到了宁远,而且老常也赶到了,刚刚下去休息,有他在,你还担心什么?”
“老常来了?那,那京城怎么办?现在您海上遇险的奏章已经送到朝堂上了,正是需要他在京城坐镇的时候啊!”
张之极可不是常以霖,登时急了。
朱慈烺叹道:“行了,不用担心,京城还有李岩跟赖重霄呢,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你们老爷子坐镇吗?虽然此次遇险着实险恶了一些,可是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所得,嘿嘿,朕已经将整个满洲给装进去了……”
“把整个满洲都装进去了?”
张之极神情一愕,茫然道:“皇上此言何意?”
朱慈烺大笑道:“哈哈,你就耐心休养身体吧,至于这件事情,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是啊,咋说,难道跟张之极说,自己把人家满洲的太后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