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锟脸色剧变,我尼玛,我说过这是我徽王府的律法吗?特么的,中计了啊,这朱慈烺来,就是想要杀了我啊!
可是,常以霖才不管那么多,既然殿下下了旨意,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藩王,哪怕是朝廷上的首辅他也得给他绑了!
常以霖怒喝道:“来人,绑!”
几个士卒快步上来,直接将朱由锟摁在了地上!
“太子,你不能绑我,不能绑我,我是朝廷的亲王,除非陛下下旨,谁也没有权力绑我!谁也没有权力杀我!”
朱由锟拼命的挣扎着,厉声怒吼!
“张之极,给他看看!”
朱慈烺寒声道。
张之极向前一步,将天子剑高高举起,喝道:“陛下御赐天子剑,着太子朱慈烺代天巡狩,监察三省,先斩后奏,有便宜行事之权,朱由锟,你看清楚了!”
御赐天子剑!
朱由锟登时傻了眼睛,太子出巡,这天子剑几乎就是必备的啊,虽然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太子代天出巡过。
猛然间,朱由锟挣扎道:“有天子剑你就能杀我吗,我是藩王,我是藩王,是先朝皇帝册封的藩王,即便是我触发了朝廷法令,即便是我犯下了谋逆之罪,也许的宗人府审问,陛下御笔亲批,方才能够定罪,朱慈烺,你若是杀我,就是谋逆,你的太子就别想当了。”
朱慈烺冷笑道:“不错,我的皇叔,你记得倒是挺清楚,可惜,为了杀你,给冤死的将士报仇,我宁可不当这个太子!常以霖,你以天子剑,亲自监斩,杀!”
常以霖感觉到脑袋一晕,真的傻啊,即便是常以霖再是个憨憨,也知道朝廷的藩王是绝对不能随便杀的啊……
常以霖将眼光看向了张之极。
张之极低声道:“殿下,还请您三思啊,杀了徽王,那您可是……”
“杀!”
朱慈烺脸色冷冽,喝道:“我是太子,出了事情,自然由我担着,常以霖,杀,否则,军法从事!”
“老常,别动手!殿下,事关重大,您要三思啊!”
张之极急声喝道,到了这个时候,常以霖也不敢动手了,毕竟一个徽王死不死是小事, 若是连累了太子,那自己可是死一千回都不够看的!
“滚开!”
朱慈烺怒发冲冠,一脚将常以霖踢到了一边,夺过天子剑,挥剑向着朱由锟砍了下去!
“住手!不要杀人!”
远方传来了候恂凄厉的叫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连张之极都劝不住朱慈烺,更何况 是距离老远的候恂?
寒光一闪,徽王朱由锟硕大的人头落地,鲜血喷出老远!
候恂的战马疾驰而至,直接从战马上摔了下来,看着眼前朱由锟的死尸,候恂的心拔凉拔凉的,彻底凉透了啊!
“殿下……”
候恂躺在地上,绝望的说道:“您闯了天大的祸了……”
候恂毕竟是文臣,比不得身经百战的武将,朱慈烺一路狂奔,没有任何停留,候恂一个半大老头即便是拼命了,又哪里能够追的上,候恂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总算是跑到了禹州,结果看到的就是朱由锟人头落地!
现在的候恂恨不得直接跳起来抹了脖子,陛下将自己从天牢里放出来,跟随太子出巡,不光是为了辅助太子啊,还有让自己保护太子的意思,毕竟太子太年轻了,可是自己辜负了陛下的信重,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将徽王给杀了。
毫无疑问,一场轩然大波必定要席卷朝堂,甚至会从朝堂蔓延到地方,各地方的藩王即便是再老实,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一旦群起而攻之,殿下哪里支撑的住?莫说是殿下,即便是陛下都未必能够招架得住啊?
朱慈烺冷哼道:“杀便杀了,一个只知道尸位素餐的废物,留着他做什么?侯大人,立即以本宫的名义,准备奏章,参劾徽王十大罪状,如何定罪,不用本宫教你吧,奏章准备好后,你我以及督师大人三人联署,上奏父皇!”
候恂哀叹不已,只是到了现在这一步,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朱由锟已经死了,现在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太子殿下啊,这可是大明的未来!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徽王朱由锟也不是什么好鸟,小辫子一抓一大把,十大罪状,便是二十条罪状,一百条罪状,也能给他列出来!
“其罪一:朱由锟有不臣之心,自称徽王府有法律,践踏农田者,死!其罪二,滥杀无辜,屠戮剿匪将士十余人,尽皆被其乱棍打死,残暴至极;抵罪三,贪污克扣军饷,高达二十万两白银;其罪四,行贿官员;其罪五,藐视朝廷法度,公然拒捕,恃权行凶……”
不待候恂罗织罪名,朱慈烺就已经给朱由锟罗列了十来条罪状,虽然不是罪罪致死,可是有一两条罪名成立,就足以证明太子杀人师出有名了,最多朱慈烺也就是担上一个擅杀亲王的罪名,没有提前上奏,有违礼制法度而已,反正朱慈烺手握天子剑,即便是有违礼制法度,别人也难以说出什么来。
“殿下……”
候恂被张之极扶了起来,脸色灰败,低声道:“你太鲁莽了啊,擅杀亲王啊,莫说是一个亲王,就是一个总兵,您也得上奏之后,再杀人啊,这毕竟不是战场之上,他徽王更不是战阵之中违误军令的将领啊……”
朱慈烺冷笑道:“若谷,杀便杀了,哪里那么多顾忌,若是瞻前顾后,这大明江山就没救了!常以霖!”
朱慈烺喝道,“传令下去,查封徽王府,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当然了,虽然朱由锟死了,可是朝廷并没有除爵去国,徽王府里依旧是皇亲贵戚,不能乱伤人命!”
常以霖一咧嘴,滥伤人命?只要您太子爷不滥伤人命,老子绝对一个不杀啊,堂堂的藩王啊,就这么给砍了,我老常天不怕地不怕,都不敢干这样的事情!
朱慈烺接着说道:“还有,立即查抄徽王府的家产,全部统计在册,除去徽王之国之时御赐的田产房产金银之外,所有钱粮土地全部充公,白银铜钱以及粮食全部充作军用,其余黄金珍玩地契盐引,妥善保管,来日送回京城,上缴户部!”
查抄徽王府!
候恂脸色一黑,急声道:“殿下,杀了人也就算了,您还要查抄徽王府?你不都说了吗?现在陛下并没有除国呢,更没有收回徽王府的爵位,查抄徽王府?这是授人以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