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九幽看着灵剑宗弟子跪拜裴驭,并没有同情之意,他给过机会了,正如裴驭所说,是他自己自不量力。
阎九幽来到诗瑾宁身前,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瑾儿,幸好有你,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师父,就算我不出现,你也很快会醒来的。”只不过强行挣脱束缚的阎九幽恐怕会迷失他自己。
“那不一样,我不想没有你的世界?再说万一真醒不过来呢?”
“不许有万一,如果哪天你真的出了事情我就嫁给你最憎恨的人。”
他最憎恨的人恐怕就是梦里出现的黑龙了,他怎么允许,他甚至一想到那人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然而,阎九幽却很冷静的看着诗瑾宁说道:“不如瑾儿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敢再说,他便让她知道他的纵容并不是无底线的。
以诗瑾宁对阎九幽的了解,他此时越是平静无波越是可怕,一旦爆发恐怕很难收场,只能先想办法压制他内心的愤怒。
“师父,我错了,徒儿只是跟你开了一个小小玩笑,你长得这么帅我根本看不够了,而且我的心中只有你,不可能喜欢别人,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任何人,再说你这么厉害又怎么会有人能伤得了你?”
阎九幽怒意未消,觉得这样根本不够,心里十分不踏实,那人确实很强,万一哪天真的会跟他抢他的瑾儿怎么办?他双眼开始微微泛红,并捏住诗瑾宁的下巴反问道:“那瑾儿怎样保证心中只有我一人?”
诗瑾宁简直无语了,这要怎么保证?他们孩子都有了,这还能有假,可是看阎九幽的样子不拿出点说服他的诚意这件事情是没完了。
“这是爱情蛊,我们每人一只,只要吃了它,但凡一方发生意外,另一方就不能背叛,否则将会面临生不如死的折磨,直至承受不住。”
阎九幽接过他那一只蛊虫,淡淡一笑,随后将它化为了灰烬,而诗瑾宁手中那一只也随之覆灭了。
“瑾儿,你才跟着五毒学了几年的蛊术?你可知师父学了多久的蛊术,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阎九幽凑到诗瑾宁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紧接着又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不管我是人或者我是鬼都将生生世世缠着你不放。”
“还不是你非要让我证明的。”
诗瑾宁只感觉脸颊有些发烫,阎九幽还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什么话都敢说,只是可惜了她这两只蛊虫,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
“我何时说过要让你用这种方式证明?”
阎九幽的脸色不但没有缓和下来,反而更加难看了些,这蛊其实也叫做生死蛊,诗瑾宁给阎九幽的那只是主蛊,也是生蛊,只要他活着她就不会有事,一旦主蛊发生意外,另一只蛊必亡,而她手中的蛊却干涉不了阎九幽那只。
“师父,只要能让你安心,我用什么方式证明都可以。”
诗瑾宁并不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前提是阎九幽一定要好好活着,一旦他出了什么意外,她独活还有什么意义?
阎九幽简直被气炸了,他只不过是想要她一个吻,他所有的不安都会随之减轻消失,谁知她竟蠢到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等会儿在收拾你。”
诗瑾宁不明所以,这是原谅她了还是没有原谅她,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杀气虽然淡下去了,可是他心里在气什么?
太上长老是何等的大人物,说陨落就在一瞬之间,所有人仿佛被噩梦缠身,都不敢抬头看阎九幽的眼睛,他就像是恶魔,连生的机会都不曾给躺在地上的人留下。
更有人似乎怀疑起了阎九幽真正的身份,什么天龙门圣子,明明像是魔界之主,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地狱魔鬼。他们甚至恨自己有眼无珠,早在八荒神兽出现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他的身份,只是因为八荒神兽缩小了身形,一时间不能确定。
阎九幽缓慢的朝白华袁走近,这个为了家族利益曾无情的让他失去母亲的人。
“你究竟是谁?”
白华袁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眼前的人已让他不敢确定身份,他到底是天龙族后人还是魔界之主阎九幽。
阎九幽抿唇一笑:“两者皆是,不过此时也将会是你的死期。”他话落之时,也收了手,毫不留情的替他的母亲报了仇,虽并非亲生,可毕竟有生养之恩,而他还在母体之时,那个曾经出现过的陌生男子想必就是他的生父,也正是那一面让所有人对他的母亲产生了误解,那人的话总会浮现在脑海,所以他需要的是不断强大自己,等到那时,那里将会是遍地坟墓。
“我们一起杀了这个大魔头,替太上长老报仇。”
不知道是谁如此自不量力,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顷刻倒地上了。
那些按耐不住,想要报仇之人也被阎九幽一个眼神灭杀了。
阎九幽杀红了眼,五指凝沙,昏天黑地,恐怕他一出手,这里将荡然无存。
“诗姑娘,快阻止九公子,其它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黄之义知道,自己此时根本没有能力阻拦阎九幽,只能拜托诗瑾宁。
“师父,你怎么了?”
诗瑾宁从身后抱住阎九幽,他的气息从未有过的恐怖,很陌生,充满冷意与杀戮。
阎九幽的手掌僵在半空,看着眼前即将毁灭的一切他渐渐收了手,他不想让心爱的人看到他最为恐怖的一面。
“瑾儿,让你担心了。”
阎九幽压制住情绪,抱起诗瑾宁。
“祭灵大会继续。”
所有人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才渐渐清醒过来,而阎九幽早已经不见踪迹。
黄之义让弟子清了场,暂时安抚了宗门弟子,就当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祭灵大会。
阎九幽带着诗瑾宁来到温泉之地,他此时若不能压制住身上的戾气,恐怕会重新滋生魔气,到时候极有可能会伤了诗瑾宁。
“瑾儿,你先出吧,师父想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师父,让我帮你好不好?”
诗瑾宁褪去外衣,与阎九幽一起下了水,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将双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本书是时候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