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姜烛偷偷摸摸布阵了,只是它不知道?
嗯!
应该是这样!
哪有人这么不怕死的?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它没感觉到阵法的存在!
“姜小烛啊,你是不是忘记开启阵法了?”
姜烛正在用转换了的功德值,一点一点修复着齐瑾的腿。
听到土拨鼠的话,她一脸懵逼:
“啥阵法?”
土拨鼠:“啊——!”
她来真的!
她真没布阵法!
土拨鼠瑟瑟发抖的看向天边积蓄起来的天雷滚滚。
不由自主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完了。
这一波它要被姜烛拖累死了!
嘿。
往好的方面想。
至少它能亲身尝试一下,看几道天雷能劈死它。
别说,还挺有意思。
个屁!
它要疯了!
来势汹汹的天雷,蕴含着天道的力量,别说劈下来了,就是这远远的感受一下,它都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土拨鼠咽了一口唾沫,劝道:
“姜小烛啊,收手吧。”
“毕竟,大家都不想死,对吧?”
姜烛摆了摆手:“放心,没事的。”
土拨鼠看着即将劈下来的天雷,微笑。
好一个没事。
姜小烛,你敢不敢抬头看看天!
土拨鼠自问,它也算是活了有些年头了。
什么不要命的邪修它没见过?
没办法,但凡踏上修道这条路,就会发现,一旦路走歪了,那可真是金钱滚滚而来啊!
什么布阵为金主吸财运啊。
什么寻找气运之子夺走人气运啊。
更狠一点的,是直接把人命格给换走。
换人命格,跟杀人无异。
这是极其阴邪的法术,是为天道所不允许的。
但没办法,这来钱快啊!
基本上,干这一单活儿,就能吃上个一辈子了。
修道天赋不够,又不能成仙,谁还不想日子过好一点啦?
邪门歪道,就是这样来的。
但他们再邪门歪道,可多少还是惜命的!
一个个的,为了躲天道,可以说是把毕生会的阵法以及花招都给搞出来了。
有的在干完一单之后,还会进深山老林里躲一段时间。
生怕被天道发现。
什么用烧死纸质替身啦。
什么把生辰挂在别人身上啦。
心再狠一点的,直接会让别人替他们去死。
…
总之,为了活命,花招多得很。
它一直深谙其道。
私以为也算是个行家。
但姜烛这种,把逆天而行的事儿,当着天道面儿做的,它是真没见过啊!
她但凡提前告诉它呢!
它来布阵也好啊!
——好歹别伤及它啊!
土拨鼠扒拉在角落,绝望看天。
任由狂风刮得它眼睛都睁不开。
阿爹阿娘,陌上花开,可缓缓死矣。
土拨鼠绝望闭眼。
可预想的天雷,却久久没有劈下来。
它有些奇怪,迎着狂风睁开眼,在看到姜烛身上环绕的功德值时,不由得愣了。
狂风中,她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稳住了齐瑾轮椅。
她脸很白。
而她身上的功德值,金光闪闪,可谓是相当的吸睛。
它清晰的看见,姜烛将那些功德值,一点一点的送进齐瑾的腿里。
她在用功德值,强行修复齐瑾的腿!
土拨鼠瞪大了眼睛:“姜小烛,你疯了吗!”
功德值很难修。
救一个人,能获得的阴德并不多。
阴德,相当于一个人的命根,气运。
阴德值修得越多,身上散发出来的功德值也越多,日后行什么路,都能逢凶化吉。
天道会庇佑。
反过来,一旦自身的功德值全没了,这个人相当于走到了死路。
对鬼婴来说,就是湮灭。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可能像姜烛这样,把功德值往别人身上送。
姜烛她是真疯啊!
比邪门歪道还要邪门歪道!
“停下来!”
“再不停下来,你会死的!”
土拨鼠只敢干吼,压根不敢上前。
生怕姜烛功德值用完了,那雷会劈到它身上。
它只是只可怜的土拨鼠啊。
它不想被劈死啊!
彼时,因为极致痛苦而陷入半昏迷的齐瑾,听到这话,眉头紧皱,伸了伸手,像是想阻止姜烛。
可手刚伸出来,就被姜烛摁了下去。
“我不会有事的。”姜烛的声音很轻,“不就是功德吗?我赚超多的!”
她打小就会赚阴德。
但凡放在一年前,一千阴德,就跟撒着玩一样。
也就是现在,虎落平阳了。
没功德值了。
否则,小哥这条腿老早就治好了!
齐瑾这才安心,彻底昏死了过去。
土拨鼠却翻了个白眼:“你赚超多?”
功德值多难赚它还不清楚?
救人!
做善事!
前者很容易把自己搞死。
后者很容易把自己饿死。
齐家倒是捐了不少款不少楼,但问题是这钱不是姜烛赚的,压根没多少能落在她头上。
而作为一个鬼婴,一个邪门歪道,它可不认为她会四处救人。
所以,她身上能有很多功德值才有鬼了!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她对齐瑾是真在意。
这是拿命换齐瑾一条腿啊。
土拨鼠相当感动。
决定以后多给姜烛烧点纸。
出乎它意料的是,姜烛竟真的没被雷劈,而是坚持到了最后。
她身上的功德值,则一直闪着金光。
那真的是超多超多的功德值啊!
在她治疗差不多结束时,天雷隐没进了云层,没再出现。
土拨鼠这才敢把脑袋凑过去:
“不是,姜小烛,你去哪儿赚的这么多功德值啊?”
“诡异世界。”
诡异世界?
土拨鼠错愕一瞬,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烛。
不是它说,这鬼婴,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现如今诡异世界越来越强大,在神护大人没现身之前,他们都是能躲就躲。
而姜烛居然直接往里闯。
还救人?
她似乎真的很想去阎王殿打工的样子。
齐瑾腿修复好后,姜烛用鬼气唤醒了昏死的齐瑾。
“阿烛——”
“小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齐瑾苏醒,治疗时的疼痛,几乎全消失不见。
他动了动腿。
腿有反应!
齐瑾眼底闪过喜意:“有反应!能动了!”
这是他一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腿的存在!
虽说齐瑾才是病人,可姜烛的脸却比他白得多。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扯着窗帘站起来:
“走两步?”
没病,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