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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夜抬眸直视,眸光之中一股冰蓝色光芒浮动,将那只竖眼射出的灼热的金色光芒遮住大半。

一旁的钟夏哪怕紧闭双眼,也依旧觉得灼热刺目。

另一边的餮鼎等人,更是双目被灼烧,瞬间淌出血来,染红了脸。剧烈的疼痛让他们险些昏厥了过去。

“眼睛,我的眼睛!啊!”葛了哀嚎着,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啊!我的眼睛,快放我出去,我已经跟这恶魔划清界限了,为什么还要弄瞎我的眼睛!”餮鼎惊呼道,举起手不断地示意。

只有刘赑屃一脸沉默。

“我赌输了吗?也罢,星星之火尚可燎原,今日如此,有死而已。”刘赑屃凄然一笑。

随即周身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燃烧诡力!”巴黎瑰尔卡斯兰一惊,随即又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以刘赑屃的实力,哪怕燃烧诡力,也无法与巴黎瑰尔卡斯兰抗衡,更何况面对如此强大的阵法。

“耿公子,在下实力低微,能帮你的只能到这儿了。”刘赑屃闭着眼,神态平静。

话音刚落,他便化身一柄通天之剑,直奔竖眼神只而去,飞蛾扑火,极尽绚烂。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巴黎瑰尔卡斯兰全力催动阵法,准备连带着将刘赑屃与耿夜一起除掉。至于餮鼎与葛了,能否活下来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洞察之眼,开天一剑!”

竖眼神只金光一凝,一柄庞大的金色剑刃悬在空中,剑身一震,风雷水火毕现,裹挟着惊人之势,悍然落下。

反观刘赑屃化作的巨剑,在金色剑刃面前就如同萤火之光,仅仅被金色剑刃一荡,便轰然破碎,化作漫天光雨,掀不起一丝波澜。

刹那之间,剑身便轰然刺下,剑光将钟夏与耿夜撕碎,风雷水火肆虐,将整个后殿全部湮灭,强劲的诡力更是将地面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耿夜!”剑兰见到这一幕,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泪水喷涌而出,这一刻,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

“一切,结束了。”巴黎瑰尔卡斯兰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在这封闭的阵法之中,根本无处躲避,餮鼎与葛了都死在了其中。

巴黎瑰尔卡斯兰看着空荡荡的地坑,仍然控制着阵法,感受着里面一丝一毫的波动。

过了许久,仍不见耿夜的气息。

“告诉铸剑阁与葛家的人,餮鼎与葛了死在了恶魔耿夜的手里。”巴黎瑰尔卡斯兰冷漠地对一旁的手下说道。

“是。”一旁的神官应声道。

“不对劲!”缪斯眉头一皱,连忙道。

“你发现了什么?”巴黎瑰尔卡斯兰询问道。

“我什么都没发现。”缪斯摇了摇头,开口道,“正因为我什么都没发现,才觉得有问题。以我们联手,再加上阵法之力,这一剑应该有七阶顶尖层次。”

“可是,就算是七阶顶尖一剑,以那头蛟龙的实力与防御力,也不可能灰飞烟灭,一定会有残骸留下。可是你看,阵法之中空空如也,一点痕迹都没有。”

“更何况,那小子更是七阶强者,就算死了也不可能一点反抗都没有,这可不是一个强者该有的反应。”缪斯继续补充道。

闻言,巴黎瑰尔卡斯兰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论他有什么底牌,重伤的他,如今又困在我的阵法之中,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巴黎瑰尔卡斯兰眼珠一转,怒道。

“别哭了,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所有人脸色一僵,惊骇地回过头来,赫然看到耿夜正在给剑兰擦拭脸上的泪水。

“他们是杀不死我的,更别说你了。”耿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却让人心中一寒。

“你,你还活着!”剑兰神色一喜,下意识地就扑到耿夜怀里。

耿夜宠溺地抱了抱剑兰,然后摩挲着她的脸颊,仿佛在抚摸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多美啊,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失去。”

耿夜话音一落,手指所过之处,一股极寒之力涌出。仅仅一瞬间,就将剑兰冰封成了一座美人雕塑。

“这样才对嘛。”耿夜微微一笑,全然不顾身后众人的惊愕。

“杀了他!”巴黎瑰尔卡斯兰立刻反应过来,高声喊道。

下一刻,攻击倾泻而至。

耿夜手中冰渊剑一挥,一道高耸的坚冰之墙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紧接着,一道黑色镰影划破虚空,悄无声息之间,便夺走了一人的生命。

头颅滚落在巴黎瑰尔卡斯兰面前。

耿夜嘴角带着瘆人的笑意,一步一步朝着巴黎瑰尔卡斯兰又来,在他身后,无尽的黑雾涌动,在空中凝聚成恶魔的影子。

一张血盆巨口,锋锐的利齿哪怕只是影子也能让人汗毛倒竖。四周的黑色触手像蜘蛛网一样在空中蔓延。

“说实话,我本来想留你们一命的。毕竟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久留。林城到底还是你们的,只需要给于氏商会一个栖身之地就足够了。”耿夜发出一声哀叹,怜悯地看着众人。

“什么?”巴黎瑰尔卡斯兰惊骇地看着耿夜,说不出话来。

“可是,为什么你们要逼我?还用她来算计我?”耿夜一手指着剑兰的冰雕,一手挥动手中的暴食之镰。

每说一句,便收割一人的性命,然后身影一闪,躲开众人的攻击,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一个女人而已,就能谋算我了?笑话。我不过施展了一次幻术,给了弦儿以及她,一场美梦罢了。而梦,到底是要醒的。”

听到这话,被冰封还没有立刻毙命的剑兰如遭重击,整个人摇摇欲坠,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剑兰眼前一黑,承受不了这个现实,彻底昏厥了过去。

“而现在,你们的梦,也该醒了。”耿夜话锋突然一转。

下一刻,几把剑从背后刺穿了巴黎瑰尔卡斯兰的胸口。

“怎么可能?”巴黎瑰尔卡斯兰身体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