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畜生,能生出这么多触手来。”耿夜冷笑一声,将手上沾染的血液涂满破空之钥。
“剑锋为引,凝血为记。”
“刹那!”
耿夜手中短剑吞吐着血色剑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涌来的无数触手齐齐斩断。
然而,一波触手刚断,一波触手又至。
层层叠叠,如同海浪一般,一次更比一次强。
耿夜却化作弄潮儿,在触手之中翻飞起舞。剑光狠厉,摧枯拉朽。
一时间,二者势均力敌的攻势牵引着无数人的心。
尤其是洛为霜,心中担忧不已,看着耿夜被洞穿的胸膛,焦急万分。
她很想上去把耿夜带下来疗伤,却又怕因此坏了耿夜的计划。
不过,台上爆发的攻击也让她有些心惊。这等实力,就算是自己也很是棘手。
毕竟洛为霜是弓箭手,如果被夜海先发制人,恐怕一时间难以挣脱。甚至是阴沟里翻船。
更让洛为霜诧异的是耿夜的实力,这才一个月,就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西索菲斯见状,也是有些自卑起来。
“第一应该是你的。大哥!”
擂台上,夜海原本嘴角带着笑意,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本以为重伤的耿夜无法支撑这么高强度的战斗,只能不断的消耗,乃至于让他伤上加伤,便能掌握局面。
谁知道,耿夜胸口那道骇人的伤口,每一次被撕裂,竟然又愈合了。
眼看着就要耗死他,却偏偏如同小强一般,生命力顽强。
渐渐的,反而自己的诡力大半。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还能撑?”夜海怒骂一声。
“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必须一战定胜负。”
“可是,他那无形者的能力,实在是太恶心了。”夜海想想都觉得脑仁疼。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选择。
“要么第一时间弄死耿夜。”
“要么就不要得罪耿夜。”
想着想着,夜海忽然看到洛为霜一脸心疼的看着耿夜的模样,他心中顿生一股无名之火。
“死!”
夜海不再留手,调动所有的诡力,凝聚在周身。
“海之咒,浪潮。”
一声冷喝,诡力变得漆黑无比,擂台之上仿佛进入了黑夜。
诡力凝聚,压缩调动四周的诡力,形成一池黑水。
接着风起云涌,搅动这一池黑水,便生出一道道波浪来。
波浪飞出,朝着耿夜砸下。
耿夜手持破空之钥,用尽全力,将砸落的黑水破开。
刚破开一道,第二道波浪再次砸落。
一个接一个。连绵不绝。
甚至最开始被破开的黑水也有一部分力量融入后面的波浪,层层叠叠,一道比一道强大。
耿夜神色沉重,感觉到了危机。
“快化为无形啊。快啊。”夜海死死盯着耿夜,自己的诡力消耗殆尽,让他连站着都有些吃力。
他这一招,几乎是绵绵不绝,专门为耿夜准备的。
昨天回到家中,他特意去查了资料,知道无形者化为无形的限制。
一,无法长时间化为无形。
二,化为无形时,对诡力的消耗很大。
三,化为无形时,原本的伤势无法治愈。
有了这三个缺陷,夜海专门学了这招海之咒术。
咒术分四等,天地山海。
前两者只留有传说,世间并无传承。而山海二等,也不过是能力不同,并无高下之分。
回魂城城主能够统领一方,压制其他家族不敢造次,就是靠着六种海之咒术。
当然,夜海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学会这最弱的海之咒术。
耿夜片刻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退无可退,身后就是擂台下,落下去就输了。
想要硬抗,谁知道还有多少道波浪,万一力竭而亡,就一切皆休。
耿夜心念一转,当即调动全身的诡力,开始硬抗波浪。
“哈哈,真是愚蠢。”夜海见状,心中大喜。
他的黑水具有腐蚀性,只要沾染上,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你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了。”耿夜脸带笑意,就这么等着耿夜的败亡。
想要破开这招海之咒术,便需要在第一时间,就以绝对的力量,将那一池黑水彻底破坏才行。
耿夜一脸沉重,对如同附骨之蛆的黑水毫不在意,全神贯注地抵抗黑水波浪的拍打。
这时,陈潭已经回到了小楼上,看着如此局面,就对那布轮错说道:“你家的小家伙已经很不错了,让他赶紧认输吧。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布轮错紧紧盯着耿夜,原本他心里很是担心,可看到耿夜那副神情,他心中的担忧竟然烟消云散。
“这阴险的眼神,绝对有问题。”那布轮错暗道。
“赶紧着,晚了,就闹出人命了。”陈潭催促道。
“唉,既然他不愿意认输,就这样吧,让他长个教训也好。我们随时出手,只要不出人命就行。”那布轮错说道。
“既然你要这样,那就随你吧。”陈潭叹了一口气,心中也希望给耿夜一个教训。
可无论这个教训给没给到,耿夜已经一战成名了。
“诶,刚才给你的灵果露效果如何?”那布轮错突然回头说道。
“很不错。风平鸣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如果再来一点,那就更好了。”陈潭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要不要再打个赌。我剩下的大半瓶灵果露,赌耿夜获胜。”那布轮错说道。
“你疯了?”陈潭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看都是耿夜必输的局,那布轮错哪儿来的信心跟自己赌?
“我家那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大半瓶灵果露,就当我给你们的赔罪了。不过,还是得你们赢了我才给,也当一个彩头吧。”那布轮错诚恳地说道。
听着那布轮错真挚的话语,陈潭也觉得自己赢定了。
一个二阶的孩子,连续挑战这么多强者,其中还有风平鸣与夜海。
怎么想,耿夜都不可能笑到最后。
“好,我赌了。”陈潭答应了下来。
“你若输了,彩头是什么?”那布轮错小声地询问道。
“都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惦记着彩头?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陈潭错愕一笑,问道。
“那就这孩子一年的食物吧。吃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