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凌清玄不远处一名青衣男子突得亮出匕首,向他胸口刺来。凌清玄侧身躲闪。一击不中,男子又刺来一刀,这个时候,在场的人才如梦初醒,大声喊叫着四处逃散。
此时,人群中竟窜出四五个黑衣人,对凌清玄四面夹击。场面一时混乱无比,有的人像无头苍蝇般到处逃窜,撞作一团的,撞树上的,甚至有掉进湖里的;有的人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凌清玄本身功夫了得,再加上有暗卫保护,即使杀手武功不若,但架不住我们世子人多势众,不消一刻就将几名杀手制服。杀手们见大势已去,立刻咬破嘴中的毒药,自尽而亡。
玄二:“世子,这些是死士。”
“嗯,本也没指望他们。走吧,去看看曾瑞。”
“是!”
知府衙门大牢内。
曾瑞蹲在牢房里瑟瑟发抖,他差一点就没命了!虽说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还是抱着那么点点希望的。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大牢被一群黑衣人攻破,黑衣人自称是来救他的,他当时还很庆幸,那位还是顾忌他的。
没想到他刚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些人就向他挥刀砍来,他当时吓得魂都没了。就在这紧要档口,又来了一帮戴黑头巾的人,和这帮黑衣人打了起来,他才逃过一劫。
戴黑头巾的这帮人正是玄一带领的暗卫。
凌清玄赶到时,十几个黑衣人已经死得透透的。
玄一:“世子,本来我们准备按计划行事,哪知一来就看到被杀的守卫。”
“曾瑞没事儿吧?”
“没事儿,还在牢里待着呢。”
凌清玄走进关押曾瑞的牢房,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这厮正蹲在地上,把脑袋埋到裤裆里,团在墙根一个劲儿的抖。
“抖完了没有?完了就起来说话。”
曾瑞听见凌清玄的声音,有如天籁,抬起满脸横肉的脸,“世子,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啊!”
“谁要杀你?”
曾瑞刚想说,又把嘴闭了起来。
“他能杀你一次,不能杀你第二次吗?过几天就要押解你回京了,荒郊野外的,谁能保证一定护得住你?”
曾瑞愣住了,难道世子不该全力以赴保护我到京城吗?否则他怎么领功劳呢?
凌清玄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笑一声:“说实话,你死不死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跟谁做交易与我更没关系。为了保护你而折损我的人,这就与我有关系了。”
“至于皇上嘉奖什么的?我已经是镇国公世子了,你觉得皇上还能怎么奖我?”
“曾大人是最讲利益的,你说说,与我没利益的事情,我为何要做?”
曾瑞越听心越寒,他的命在这些人眼里都没价值的吗?
“曾大人,想要保命,只有一个方法,把该拿的拿出来,早点放在御案上,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你说是吧?”
曾瑞惊疑不定地看着凌清玄:“你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关键是……”凌清玄指了指上面,“那位知不知道。”
曾瑞只觉骨头里飕飕往外冒寒气,如果那位真的知道,那……他在这里抵死不松口,岂不是亲手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曾大人,你还有没有话要对我说?如果没有,三日后我们就启程回京,到时……你自求多福吧!”
“我……我有……我有话说!”
凌晨,葛家庄。
凌清玄带着龙虎卫将曾瑞的别院围了起来。没错,就是曾经被玄二带人烧了半截的别院。自从别院被烧后,曾瑞并没有来过,没想到那些往来账册和书信竟是放在了这里。
龙虎卫最终在别院深处的一间房的墙砖暗格里,搜到了账册书信。如果夏春桃在,一定知道这间房——正是那位大公子的房间,夏春桃还去过的。
这么看来,曾瑞搞这个别院表面上是与男宠寻欢作乐的地方,实际目的则是为了隐藏那些账册和书信。毕竟,谁能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到一个住着男宠的别院内?
不得不说,曾畜生也是有一手的。
葛家庄的老百姓,听到军士的马蹄哒哒哒进来,村里到处火把林立,大家都悄悄待在房里,谁也不敢探出头。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军士们的马蹄声又哒哒哒响起。
终于,庄子里恢复了平静。没人有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也不想知道,只要跟自家没关系就好。
夏春桃趟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有点担心。正在床上当烙饼时,小白悄悄走进来,“夏娘子,世子过来了,在门外。”
夏春桃一咕噜翻身坐起,披了件外衫麻溜地跑出去。
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凌清玄,夏春桃终于松了一口气。
“世子,事情都办完了?”
“嗯。猜到你没睡,来给你报个平安。”凌清玄修长的手指轻轻捋了捋夏春桃凌乱的发丝,柔声说:“没事了,安心睡去吧。”
“那你……”
“我还有一些收尾的事情要处理,先回荣城了。处理完我就过来。”
夏春桃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走近凌清玄,伸手轻轻抱住他,“去忙吧,我会好好睡的。”
这世上最好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夏春桃不知道。
于夏春桃而言,我明白你在说什么,而你也理解我在说什么,就是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两日后的傍晚,凌清玄来了庄子。
“明日就要走?”
“嗯,这边的事儿处理得差不多了,当务之急,是押解曾瑞回京复命。”
“知意,还得麻烦你照顾一二。这趟是公务,不好带着她。”
“知意在我这里,你大可放心。”
凌清玄似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的厚纸,递给夏春桃,“打开看看。”
夏春桃展开,是一张地契,咦?葛家庄的地契!
所有人落款:夏春桃。
“曾瑞在整个荣城所有的产业都要充公,重新买卖。我想着,葛家庄与你的庄子只一山之隔,不如买下来连在一起,应该够你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