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内心忍不住一阵狂喜,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幻想着今后凭借这笔银子可以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正在这时,姜老适时的出声,打断了他漫无边际的瞎想。
“要是没有问题,拿上银子就赶紧走吧!倘若被发现,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姜老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和催促。
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拉回了现实,连忙收敛心神,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说道:
“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说着,最后看了一眼木箱里的银子,盖上盖子,便要伸出双手去端起那沉甸甸的箱子。
可他的手却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那抖动的频率和幅度,犹如得了疟疾一般,让人瞧着都担心箱子会随时从其手中掉落。
姜老则静立一旁,眯起眼睛,目光紧紧锁住车夫的一举一动。
车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抱起箱子站起身刚要转身离开,姜老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要是被抓,为了自保,供出苏家,苏家是不会怪你的。”
说到苏家二字时,姜老特意加重了语气。
车夫的脚步戛然而止,整个人瞬间一愣,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
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姜老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连累苏家吗?
想到这里,抬头望向姜老,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连忙保证道。
“姜老放心,我定会万分小心,绝不可能被抓,即便不幸被抓,我也定会守口如瓶,绝口不提苏家。
日后要是有事,姜老尽管吩咐。”
说完,车夫带着笑,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将箱子放进车厢里,而后登上马车。
坐在马车上,朝着姜老拱了拱手,随后扬起马鞭,“啪”的一声脆响,架着马车“嘚嘚嘚”地离开了。
夜色中,只听得那马蹄声和车轮声越来越远。
望着消失在浓稠黑色里的马车,姜老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对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一阵凉风拂过,姜老紧了紧衣衫,带着人离开了。
木屋处
不知过了多久,赵锋悠悠转醒,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适应着周围的环境,却感到脸上有异物遮挡,眼前是一片黑暗,让他心中不由地涌起一阵恐慌。
身上的伤口还在一下一下地隐隐作痛,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虚弱得几乎没有半分力气。
就连手脚也似乎被什么牢牢地困住,难以动弹分毫。
他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耳畔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在这令人心悸的寂静中,赵锋感到一阵恐慌,拼尽全力扭动身躯,试图挣脱那绳索的束缚。
却发现只是徒劳,绳索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赵锋内心愈发焦躁,半晌过后,停止了挣扎,开始尝试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这位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只要放了我,赵家必有重谢。”
赵锋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他的心也随之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黑暗中,那种未知的恐惧如影随形,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满心困惑,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他抓来,绑在这里。
可奇怪的是,既不杀他,也不露面表明意图,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让他在这无尽的黑暗与寂静中备受煎熬,一点点消磨他的意志?还是有着更为复杂和深远的图谋?
对方到底是仇家,还是真的只是一群见财起意的劫匪?
对于对方的一切,赵锋可谓是一无所知。
他又气又急,思索过后,咬了咬牙,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声叫嚷起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赵家的二公子!赶紧把我放了!
敢这么对待我,我让我爹将你们碎尸万段!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赵家在这一带那可是声名赫赫、响当当的大户!我爹跺一跺脚,整个地方都要抖上三抖。
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瞧瞧,本公子这身绫罗绸缎,岂是你们能冒犯的?
告诉你们,平日里那个县令大人见了我爹都得客客气气的,你们这群下贱胚子居然敢绑我!
等本公子出去,定要让你们全家上下鸡犬不宁,男人充军,女人为奴,小孩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还不赶紧给本公子松绑,跪地求饶,兴许本公子心情好了,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