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玫丽抬起带着黑丝手套的手轻轻敲了敲门。
虞挽舟瘫在椅子里,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殷辞。
黑色的触手从袍子里伸出,拉开了门。
穿着一身洛丽塔的女人站在门口,打着一把蕾丝边的小洋伞,带着黑色的面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叫玫丽,是玫瑰公馆的主人。”
殷辞嗅到了淡淡的玫瑰香味,清雅而带着点魅惑,像是端庄中叛道离经。
虞挽舟脸色变了变,往殷辞身边缩了缩。
“虞老师不乐意见到我吗?”玫丽一脸泫然欲泣,好像虞挽舟是个负心汉一样。
殷辞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看了看,觉得虞挽舟是个负心汉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玫瑰公馆是你的?”虞挽舟拽住殷辞的黑袍,色厉内荏地问。
“是我的啊~虞老师不知道吗?”玫丽捂嘴轻笑。
虞挽舟脸色变得很难看,像是见了鬼一样。
嗯,玫丽就是鬼,没毛病了。
“虞老师放松,今天我们只谈公事,不谈私事。”玫丽轻轻将食指放在唇上。
虞挽舟不情不愿地道:“我们也没干什么。”
玫丽拿出一沓账单,道:“我的小可爱们受到了惊吓,其他损失不算,至少精神损失费你们得付吧?”
虞挽舟苍白的脸上硬生生被玫丽的话气得起了一层红晕。
黑色的触手在虞挽舟要爆发之前捂住了虞挽舟的嘴。
“精神损失费我们当然也可以赔,但你是不是也得赔我们学生的精神损失费?”殷辞问。
玫丽上下打量了一下殷辞,眼中莫名带上了敌意。
“我和学校签订条约之前可是说好了,学校在我的地盘内的损失自付。”
“我们签订条约之前也没说要赔偿,不是吗?”殷辞反问。
“没说要赔偿,但也没说不赔偿吧?”玫丽眼中的敌意很快掩饰过去,嘴角又带上了神秘的笑容。
虞挽舟盯着黑色的触手在自己的手心写字,丝滑的触感让虞挽舟有些沦陷了,完全没注意到殷辞在写什么。
殷辞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虞挽舟的回话,现在这都和玫丽交锋两个回合了,虞挽舟能不能配合一下?
就在殷想要掀桌的时候,林天一步上前,将一张单子塞进了殷辞的触手里。
虞挽舟也反应过来,将初版的合同递进了殷辞手里。
林天递给殷辞的单子是学生和学校签署的合同。
虞挽舟递给殷辞的是学校和地区主人签署的租借合同。
“玫女士当然不需要赔偿学校的损失,但是不是要赔偿学生家人的损失呢?”殷辞快速将两张合同浏览一遍,将所有的信息整合。
“你什么意思?”玫丽感觉殷辞的话有些不对劲。
“学生确实是属于学校的私有物品,但学生也是属于家庭的……成员。”殷辞迟疑了一下,还是用成员来形容这些学生。
如果按照“家庭”的规则,这些学生应该是附属于“家庭”的物品,而不是成员。
“家庭”从来没有成员,但家人之间却有亲情。
所以,如果家人闹起来了,还是有些麻烦的。
如果后面有人推动,那就更麻烦了。
家人虽然是作为“家庭”的附属,但家人的意识是可以影响到“家庭”的。
所有能不和“家庭”对上还是不要和“家人”对上的好。
毕竟你也不知道这个“家庭”中家人对这个“物品”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玫丽嘴角往下压了一下,但很快又扬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扇子,“唰”地一声打开,挡住了自己下半张脸,道:“但我相信他们不会以卵击石的。”
殷辞脸上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把虞挽舟揪出来,道:“我相信您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精神损失费吧?也没必要和学校闹这么僵,不是吗?”
虞挽舟难以置信地看向殷辞,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殷辞对虞挽舟的眼神熟视无睹,仍旧保持着又假又完美的笑容。
玫丽扇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看向殷辞的目光有些奇怪。
待她看见虞挽舟不可思议的眼神,不知道是哪点愉悦了她,她一下子开心起来,道:“玫瑰公馆也不缺那点钱,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说完,玫丽手中的扇子一合,一下子插在腰间,转身就走了。
虞挽舟脸上的不可思议带上了几分茫然。
殷辞伸出触手拍了拍虞挽舟的肩膀,带着学生前往医务室治疗了。
“那个……我也一起去。”虞挽舟看了一眼玫丽的背影,立马跟上殷辞的脚步。
……
“真好!活下来了!”元青热泪盈眶。
虽然出了问题也死不了就是。
(7)班运气不错,只死了一个人,比起团灭和死得只剩下一个人的不知道要好多少。
“搞得你好像出了多少力一样。”祁临瞥了元青一眼,皱着眉又开始研究什么。
“我说我的祁大学神啊,你究竟在看什么啊?”元青看着都觉得累。
“我只是有些奇怪。”祁临想了想,回答道。
“奇怪什么?”元青好奇地问。
“这些东西在我们大学才会涉及到,但我们在这里高中就涉及到了。”祁临皱着眉道。
如果这是真实的世界,祁临很难想象人类已经落后了多少。
玩了这么多场游戏,祁临对《醉生梦死》中世界的真实性也有怀疑。
其他全息游戏是做得像是真的,《醉生梦死》这个游戏是不像是假的。
如果不是《醉生梦死》这个游戏有官方背书,祁临都觉得这是不是诡异的阴……?
等等!
为什么有官方背书就一定是无害的?
不可以是官方也被影响了吗?
密密麻麻的冷汗从祁临的背上和额头上冒出。
一只手在祁临眼前晃了晃。
“看给孩子吓成什么样了。”是医务室的医生。
“下次不要再用这么恐怖的副本了,知道吗?”李医生皱着眉道。
“李哥你也知道,副本不是我们选的,是抽的。”虞挽舟一脸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