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有的时候动脑子和不动脑子真的是两个人。
其实宋钟他们刚看见殷辞这个状态,还有点不习惯的,但现在就很习惯了。
在危险的时候,你永远不用担心,因为你知道,只要殷辞站在身后,你就拥有最可靠的后盾。
……
圣女村比殷辞想象中还要破旧。
瑞克斯的家庭条件在圣女村都算是中等偏上了。
其他人还住着破旧的草屋。
比较奇怪的是,殷辞在路上走了大半距离了,都没看见一个活人。
不要说小孩和老人,连一个青壮年都没有看见,就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个破旧的无人的村落而已。
殷辞脚步一顿,他感受到一股奇怪的窥视感。
从心底涌出的一股窥视感。
殷辞抬头,在一栋摇摇欲坠的墙壁上,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睛。注意到殷辞发现了自己,一双苍蝇腿大小的脚从眼睛中钻了出来,带着眼睛想要跑。
殷辞将衣袖上的袖扣取下,对准红色的眼睛,破风声响起,红色的眼睛落了地上。
殷辞靠近,红色眼睛边缘的血肉有几分擦伤,但它的腿被完全切下。
“不好意思,失手了。”殷辞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道歉声响起。
确实失手了,殷辞只想切红色眼睛的脚的。
红色的眼睛抽了一下,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然后就在殷辞的注视中变成一滩脓水消失了。
殷辞:……?
殷辞盯着面前的脓水保持沉默。
他有理由怀疑这对眼珠子是被吓死的。
殷辞戴上手套,将地上的袖扣捡起来,拿出一块布包起来,塞进怀里。
殷辞这才重新抬起脚,继续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
终于,殷辞在一栋石头房前停了下来,轻轻敲响了布满灰尘的木门。
“咚咚咚”
空旷的村落中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没有人。
殷辞一脚踹到门上,薄弱的木门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倒在了地上。
在开不了门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其实是暴力开门。
屋子里全是灰尘,完全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殷辞却抬头,目光落在了窗户上,一个全是笼罩在白色袍子下的身影正瞪着空荡荡的眼眶盯着他。
殷辞歪了歪头,和影子对视。
影子也歪了歪头,抬手,对殷辞招手。
殷辞这才低头,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内全是灰尘和蜘蛛网,连墙缝里都长出了草。
似乎是因为背对阳光的原因,屋子里很是昏暗,整个屋子都蒙在一层黑色的灰雾之中。
殷辞拿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这个村子里没有电。
随着蜡烛的点燃,一张苍白的脸蓦然出现在殷辞眼前。
他朝前伸手,似乎想要抓住殷辞。
但殷辞的却一动不动,甚至还有闲心思和他对视了一眼。
他的脸是一片雪白的,眼中只剩下眼白,无声地盯着点燃的蜡烛。
这是一张婴儿的脸,也是……一张蜡像的脸。
它的位置很特殊,完全被黑暗笼罩,如果不点燃蜡烛,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蜡像这样盯着蜡烛。
仔细看他它的动作,你会发现,它想扑倒的不是站在蜡烛面前的人,而是点燃的蜡烛,它好像要把蜡烛扑灭一样。
殷辞搓了搓手,他已经感觉到隐约的寒意了。
这不是一种寒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心冷,就像你深夜走在空旷的大路上,耳边是你的脚步声。
哒哒哒
还有……
仿佛有人跟在你身后,他的脚步与你重叠。
哒哒哒
楼上响起了脚步声。
这种房子的隔音似乎不是很好,在一楼都可以听见二楼的脚步声。
殷辞抬头看向楼梯,在楼梯的拐角处,一个穿着黑色礼服、脸色苍白、黑发披肩、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这是一幅画。
在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白嫩的婴儿。
婴儿被裹在布里,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殷辞慢慢靠近女人和婴儿的画像,脚步声离他也越来越近了,仿佛就在他的头顶。
殷辞脸上仍旧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他迈步上楼,他离画像越来越近了。
拐角!
一个骷髅头定定地盯着他。
它的四肢被黑布缠绕着,挂在天花板上,白色的头骨低垂,愣愣地看着楼梯口路过的人。
殷辞没有管它,而是继续上楼。
二楼更加黑暗,只能隐约看见一点东西。
哗!
一楼的灯灭了。
整栋房子都陷入了黑暗。
二楼一片寂静,只有殷辞微不可觉的呼吸声。
殷辞感觉越来越冷了。
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殷辞还是没有动。
“外乡人……”仿佛被割破了喉咙的声音响起。
“我不赔门。”殷辞回答道。
黑暗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逃……逃得越远越好!一定不能参加祭祀!一定不行!!!”
殷辞又感觉到一股寒冷,殷辞只感觉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
他好像看见了抱着孩子笑的女人,她的眼中全是母亲的慈爱。
婴儿啃食着女人的内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面色苍白的蜡像一巴掌将燃烧的蜡烛暗灭,他的手掌被火焰灼烧,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婴儿雕像看见蜡烛被按灭,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挂在楼梯上的人嘶吼着,但他却被黑色的布丝吸食着血液,啃食着皮囊,最后剩下了光滑的骨头。
殷辞再次睁眼,他已经站在了一颗大树下,和风希里分别的地方。
殷辞愣了一下,抬手,10:12,刚刚和风希里分开4分钟。
大树下有一条泥泞的小路,坐落着破破烂烂的草房子,一双双眼睛透过破烂的房屋窥视着。
屋子虽然破烂,但有人活动的痕迹。
殷辞走上前去,敲响了第一扇门。
刚才的经历只是让殷辞愣了一下,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不可能放弃询问村子里的人的可能。
第一间草房子里有人,但就是没人开门,甚至他们相当直接地将窗户的缝都堵上看。
殷辞想了想,将木牌从怀里拿出来,直接将窗户掰了一块下来,把木牌怼在屋子里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