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
“推本王过去。”
祁醉到的时候,尤雾确实没睡,放好了热水,又在里面放了不少的药材,正等着水凉一些。
“来得刚好。”
她探了探水,温度刚刚好。
尤雾挥退了暗五,暗五见祁醉没说话,默默退了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
祁醉集中注意力听着,手突然被拉住,他下意识想抽回来,被尤雾攥紧,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别动,我先帮夫君擦一下手和脸。”
温热的布巾在掌心里流转。
祁醉松了力道,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任由尤雾帮他擦拭干净手,还有脸,直到感觉到她掀开了他的衣服。
祁醉吓了一跳,他慌乱中抓住她的手腕。
“你又想做什么?”
不是说擦手和擦脸,掀他衣服做甚!
为什么他的王妃总是对他动手动脚,真当他不会对她生气!
尤雾茫然眨了眨眼,手还揪着祁醉的衣服不放,“泡药浴要脱衣服,我帮你脱比较快。”
她可是很体贴的!
“不用。”祁醉严防死守,揪回自己的衣服,差点恼羞成怒吼了出来,“我自己来。”
尤雾犹豫,“你可以吗?”
“我可以。”祁醉差点没气到,咬牙切齿,“转过身去,别偷看。”
尤雾:“……”
她满脸遗憾地转身,在祁醉双手胡乱摸索着准备进浴桶的时候,大步走了过去,给祁醉来了一个公主抱,轻柔放进浴桶里。
也不知道祁醉是怎么做到的,在轮椅上坐了两年,身材还那么好,尤雾没忍住伸出小爪子,摸了一把。
手感不错。
小手带着电流般,身体抑制不住轻颤。
“尤雾!”祁醉红着脸直接吼了出来,双手抓紧浴桶,生怕自己没忍住,一巴掌过去,拍死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
居然敢摸他……
小姑娘家家不知羞!
手攥得贼紧,微微偏过头,努力深呼吸,平复他怦怦乱跳的心。
尤雾不慌不忙松开祁醉,白皙的小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头,“好了,乖,夫君没有求我帮忙,是我主动帮的。”
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见好就收,好不容易把他说服了,可不能惹恼了他。
祁醉:“……”
脸庞红得通透,被气的!
尤雾不等祁醉反应,给他扎了针,“要泡半个时辰。”
掩嘴打了个哈欠,尤雾往床边走,头也没回,“夫君到时间喊我,我先睡一会儿。”
祁醉:“……”
她不是他的王妃吗?就这么把他扔在一边不管了?
祁醉相当郁闷。
身为刚刚那一幕唯一的观众,小呆瓜惊得嘴都合不上了,【宿主,你,你……】
谁能告诉它,它家宿主看着柔柔弱弱的,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小呆瓜想了一通,【宿主,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啊,是原主身上自带的吗?】
还是宿主本身自带的?
尤雾晃了晃白皙的小腿,倒在床上躺着,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呀,我本来力气挺大的。”
小呆瓜:……
它好像对宿主一点都不了解。
会医术,力气大,还喜欢有毒的小东西。
在浴桶里冷静了半个时辰,祁醉总算是平复了心情。
时间到了,小呆瓜唤了尤雾起床,尤雾眯着眼起床,揉着眼睛走过去给祁醉取了针,又把他从浴桶里抱出来。
一回生二回熟,祁醉一副生无可恋脸,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相信听尤雾的话接受她的医治。
【叮!当前心动值:35】
~
衍王妃是尤府大小姐而非二小姐的消息被大肆宣扬,皇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宫中皇帝得知这件事,眉头紧锁,让人传衍王进宫。
“阿醉,怎么回事?外面传言可是真。”皇上祁瑞皱着眉,看着对面从容淡定坐着的祁醉。
仍旧一身黑衣的祁醉静静坐在轮椅上,端着茶杯,神色冷漠,“皇上非要让臣娶尤府二小姐,为何?”
怎么听着有一种怪朕的感觉?祁瑞捏了捏眉心。
是错觉吗?
“朕听说尤府二小姐是皇城第一美人,有着倾城容颜,如此女子,自是留给朕的弟弟,祁国的战神。”
皇弟作为祁国的战神,两年前在大战身受重伤,虽幸运保住了性命,却不能走路,一年前因为毒素扩散,眼睛看不见。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做一些事情心里难受。
想把皇城里最美的女子赐婚给弟弟,难道还做错了?
祁醉冷笑一声,“皇上既如此欣赏尤府二小姐,何不把她收入后宫?”
好一个倾城美人,与他何干!
皇帝:“……”
朕敢吗?皇后不得扒了朕的皮。
“其实吧,如果……”
祁醉冷冷打断皇帝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臣已经娶了王妃,皇上不必挂念臣的终身大事。”
一句皇上皇上的喊,又是自称臣的,皇帝心酸不已。
“阿醉……”
“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先告退。”祁醉放下未饮一口的茶杯,熟练操作轮椅转弯,丝毫不给面子。
皇帝连忙阻止,从位置上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祁醉的轮椅。
“有有有,朕还有事。还有重要事没说。走什么走,回来。”
今日不过是找借口让祁醉进宫商讨,既然那个婚事,他弟弟不在意,他也不管了,再管下去,估计把人赶走,不喊皇兄,可能连皇上都不喊了。
皇帝让水公公搬了张椅子,在祁醉对面坐着,又把人挥退。
宽敞的御书房里,只剩下祁醉和皇帝,皇帝面色凝重起来,“朕收到密报,夏国那边最近可能有动静。”
夏国皇帝野心勃勃,一直想吞噬与之旗鼓相当的祁国,搞定祁国,就能一统天下,其他小国不足为惧。
“休战了两年,以朕对夏国皇帝的了解,他对雄图霸业的痴迷写在脸上,不可能会放弃,暗中肯定默默在搞么子,明面上的休战很有可能是想让朕放松警惕。”
祁瑞叹了一口气,习惯性捏了捏眉心,眉宇间全是疲惫。
“朕最近睡不安稳,心里总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祁醉淡漠听完,没什么反应,“皇兄想怎么做?”
总算是唤他皇兄了,祁瑞心里有些安慰,不过听见祁醉的话,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想到怎么做,还需要找你商量?”